孙河的到来让妫览、戴员畏惧不已,对于孙河的怒斥,二人也只能忍气吞声。原本以为孙翊一死,自己的日子会好过些,至少在这庐江地界不必听人吆五喝六,谁能想到孙河竟然会亲自引兵到来!妫览、戴员二人只能是暗自哀叹。
孙河来到了孙翊灵前,祭拜时可谓是痛哭流涕,其情悲切,莫可名状!任由旁人见了都会感慨孙河与孙翊的兄弟情深!
徐氏出来带着孙松拜谢了孙河,亲人一见面,一时忍不住,又垂泣不已!
孤儿寡母,孙河看在眼里,也不禁更加为孙翊感到伤心。
当日孙河便在舒城之中,严加讯问了事情经过,严查了凶犯。
孙河用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妫览、戴员等人,令众人都胆寒不已。常年厮杀战场之人,自有一种威严。作为孙坚时代便冲锋陷阵的孙氏家将,孙河面前,自然是无人不惧。
“我且问你二人!那边鸿乃是叔弼亲信家将,他有何动机要对叔弼下此毒手啊?”孙河盯着妫览问道。
妫览、戴员二人心虚,不敢抬头对视孙河。
最终还是妫览出来诡辩道:“末将猜想,许是那曹操背后主使!将军久镇庐江,为江东之屏障,一直都被曹操所忌惮,此事曹操嫌疑最大!”
妫览将锅甩向了曹操,这无疑是个很聪明的选择!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孙河的智商。孙翊虽然骁勇,但毕竟年轻,远还没到让曹操忌惮的地步,且曹操若是真有意做如此举动,那他第一个目标也应当是驻守九江合肥的孙河!当时臧霸等人便是被孙河阻挡在了合肥,难以继续南进。
从这一点上来说,显然不可能是曹操所谓,以曹操的智商,定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这一切毕竟只是猜测,妫览这么推脱,孙河也没有办法反驳,至少从局势逻辑上是说的过去的。曹操觊觎江东,是江东的大敌,这便是合情理之处。
一番审问之下,孙河还是没能从妫览、戴员二人口中撬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但孙河心里知道,孙翊的死绝没有道理会这么简单!
当年孙策死是因为结仇了吴郡许贡,可这孙翊能跟谁结仇?既非江东之主,也不是如周瑜那般江东必不可少的支柱!且边鸿是孙翊亲信,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够说动亲信背叛自己的主公?
此时的孙河心中有一百个疑问没有办法解答。
当孙河在舒城之中调查孙翊的死因时,秦松派来的人也感到了舒城,一路直接寻到了孙河。
“何事寻我?”孙河正在寻思孙翊之事,不免有些恼怒的问道。
来将上前禀道:“秦公请将军速回合肥!”
听到是秦松派来的人,孙河收敛了几分怒气,这才回话问道:“可是合肥出了急事?”
“并无急事!”
“既然没有急事,文表为何遣你前来追我?回去吧!待这边事了之后,本将军自会回去!”孙河原以为是合肥出了急事,却不想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于是便如此下令道。
那来将支支吾吾,临行前,秦松交代务必请回孙河,现在孙河却根本没有还回城的意思,这可如何是好?
孙河看见来将一副为难的样子,于是传令道:“你速回合肥,传本将军令!九江郡一概军务尽请文表兄主理!贺齐听命行事!不得有误!”
孙河知道秦松稳重,因此下令。
来将见孙河执意还要逗留在舒城,自己也说不动,只好领命而去!
在舒城安扎下来的孙河,立即便开始寻找蛛丝马迹,一定要找到孙翊遇害的实情。如今边鸿一族全部都死了,留给孙河的线索并不多,想要找到踪迹,自然是极其麻烦,孙河索性将手下兵马都散了出去,就算是要将庐江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实情!
如此一来,妫览、戴员二人可就有些坐立不安了!原以为孙河不过一两日便会离去,可一看孙河这架势,显然是不会轻易罢休!在这么找下去,万一真要找到什么,那事情可就麻烦了!可惜的是柴桑还没有消息传回来,这让妫览、戴员二人如坐针毡。
徐氏心里有猜想,也跟自己的弟弟说了,但最终还是决定按下不说。
不过其弟徐元却是有些按捺不住!得知孙河驻军舒城,也知晓孙河素来与姐夫孙翊亲近,徐元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悄悄来到了孙河宿处!
“哦?徐元求见?这不是叔弼的外弟吗?快请进来!”
外弟即妻弟,孙河听到是徐元求见,于是赶紧命人将其请了进来!
就在徐元踏入孙河宿处之处,早有一双眼睛盯住。实际上这几日来整个舒城都处于妫览的监视之中!包括徐氏与徐元二人密使谈话,虽然内容不得而知,但当时情形却是被妫览知晓。再加上徐元身份特殊,因此妫览对这徐元也十分上心。
暗哨很快回报,妫览不禁起疑心,戴员问道:“那徐元孤身去寻孙河,究竟意欲何为?”
“那徐元前来吊丧,却一直托词不肯离去,我料其中必有隐情!只怕是有对你我不利之事!”
妫览的话令戴员惊出一身冷汗。
“那可怎么办?那徐元究竟是知道了什么内情?此番前去寻那孙河又是为何?”
“戴兄,你速速再去取三百军士前来,安置在你我府中,以防不测!”妫览似乎闻到一种不好的味道,当即对戴员说道。
戴员自然是求之不得,得到妫览的命令,当即便又挑选了三百精兵,分置在两处军府之中!两人府内府外都防范的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一直到傍晚时分,徐元才从孙河宿处离去,回到了城外自己的驻地。
过了不久,孙河便带着一队手下来寻妫览!
“什么?孙河来见?”妫览一时惊讶,心中已经觉察不好!
“这可怎么办?妫兄!这孙河只怕是来兴师问罪啊!”戴员已经惊慌的无以复加。
妫览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那孙河带了多少人马?”妫览急忙问道。
“约十余个随从!”门卫回报道。
听到孙河只带了十几个随从,妫览顿时冷静了下来,安抚戴员道:“看来这孙河并非要对你我二人下手,其必只是来探虚实!如此倒不怕了!”
妫览又对门卫道:“请孙将军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