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夏侯渊反倒是示弱起来,只说自己怕不能敌过马超,因此才逡巡不进,实际上夏侯渊本来是想跟韩遂扯皮。
但是令夏侯渊没有想到的是韩遂竟然带着兵马奔自己而来,而且还亲自来到了自己军营,夏侯渊躲不过去,只得找了这么个借口。
虽然知是借口,韩遂却也不好穷追斥责,毕竟责骂夏侯渊根本无关紧要,现在紧要的是要将夏侯渊跟自己死死绑在一起,然而尽快的除去马超这个隐患。
既然夏侯渊已经示弱,韩遂也见好就收,于是对夏侯渊说道:“即使如此,我军已到,权且在此地歇息一晚,明日就请将军一同与老夫进剿马超吧!
两人已经脸对脸坐到了一起,夏侯渊自然也不好再托言其他,于是抱拳对韩遂说道:“有韩将军在,渊听候调遣便是!”
说罢夏侯渊端起案前酒樽,对韩遂示以敬意。韩遂也端起酒樽,行了一礼,当即一饮而尽!
“事已说定,希望将军莫要再缩头!老夫明日静候将军同行!”韩遂起身抱拳对夏侯渊丢下这句话,便驰出了曹军营寨。
韩遂走后,夏侯渊对张郃、路招二人道:“想不到这个老滑头倒数落起我来了!也罢!马超大势已去,既然韩遂引兵到来,明日便随他一同彻底剿除马氏!”
张郃、路招二人抱拳领命,当下便将行军指令传达到了营中各处。
第二日,夏侯渊引着二将及五千兵马与韩遂相会,两人照了个面,便一齐往上林苑而去!
“上林苑周广数百里,不知这马超所在何处?”夏侯渊悠悠的问韩遂道。
韩遂冷笑了一声说道:“将军不必为此担心,那马超数千人藏身此中,总不至于尽皆茹毛饮血!”
韩遂虽是西凉骑兵出身,这林战之法却也还识得一二。想要发现马超踪影,只需要散布哨骑,看炊烟起出!
果然不出韩遂所料,很快便有哨骑回报,发现马超踪迹,正是根据炊烟起处!
韩遂详细问道:“有几处炊烟?”
哨骑回报:“只有一处,正在子口附近!”
听了这话,韩遂老脸上先是露出一丝讥笑继而却又满布疑云。
夏侯渊不禁问道:“韩将军为何既喜且忧?”
韩遂指着上林苑说道:“若我处此,当引火数处,以布疑阵。而今烟起只有一处,这不是告诉我等他的藏身所在吗?”
“那将军为何又面露忧虑之色呢?”夏侯渊继续问道。
韩遂叹了一口气道:“当初汉王兵入长安,不就是走的子午道吗?夏侯将军想必比老夫清楚,何须多问!”
无疑,韩遂担忧的正是马超从子午道退入汉中,如此,纵然他有再多兵马,恐怕也是鞭长莫及了!
“传令三军!立即向烟火起出进发,务必将马超截在子午谷外!”
侯选、张横、梁兴本来是惧怕马超的,但是现在仗着人多,倒也壮其胆来!于是各自紧催部卒从上林苑各处,突入其中。
这林战不比平原之战,韩遂没有办法将数万兵马全部集中在一起推进,只能是各自分兵而入。韩遂、夏侯渊、侯选、张横、梁兴分为五路全部驰入了上林苑。
韩遂急切的想要剿灭马超,于是率中军直扑子口。
然而当韩遂赶到炊烟起处时,却发现根本就空无一人!
“不好!中计了!”韩遂方才惊呼,隐约间远处传来了厮杀之声。
“何处声响?”韩遂急问道!
很快,哨骑便来到了韩遂面前,一脸慌张的对韩遂禀报道:“马超埋伏在右翼,正杀入了张横将军部中!”
也合当这张横倒霉,本来他是一直小心翼翼,押着兵马想要等韩遂与马超交上手,然后再去帮忙。结果没想到那马超升起的炊烟是个障眼法,反而是埋伏在了韩遂右翼,而张横正好钻进了马超设下的套中!
“张横!哪里跑!”只听得左侧闪出一彪人马,为首的乃是庞德庞令明!
虽然不是马超,但这庞德也不是个好惹的人!张横心中暗暗叫苦,然而想要后撤却已经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率军迎战庞德!
庞德冲入张横阵中,那张横不过数千人马,如何抵挡得住庞德?不过须臾,张横便败退东走,企图向友军靠拢!然还没有走出一二里,却又见一将拦住去路!
张横看见为首那人,顿时吓的双腿直哆嗦,正是马超横枪立马!
“狗贼!拿命来!”一声喝道,马超已经率先冲入了阵中!身后马岱跟上,片刻功夫便将张横冲的七零八落!
虽然程银、李堪死后,韩遂增补了一千人马给张横,但加起来也不过将将六千之众。马超虽然是残兵,但也还有六七千。
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张横如何是马超对手?简直是砍菜切瓜!
这些人在沣水也看到了马玩所部全军尽墨的惨状,眼见是马超杀到,一时间纷纷做鸟兽散!
张横身为领将,竟然是第一个跑的!命都快丢了,还要什么脸面?张横现在只想着怎么逃命。
他倒是带着少数人跑了出去,但其手下部众却被丢在了后边。
马超、庞德合力杀败张横余众,震慑了敌军,当即也不恋战,便又往子口附近退去。
张横仓皇逃命,知道见到前来救援的梁兴,这才放下心来。
“梁将军小心!马超使诈!”
不得不说,冷静下来的马超,还是有颇有些小智的!这一招障眼法将韩遂主力引向了东边,而自己则率部在右翼给了张横迎头痛击!
恐惧是会传染的,看见张横如此仓惶模样,梁兴也是大惊失色,本来还想着与张横合兵共抗马超,不想自己还未赶到,却是张横先奔逃而来。
看张横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好似羔羊见到了虎狼!
梁兴立即按下兵马,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前方,但见败逃而来张横部下越来越多,梁兴心里也越发没有底。
“撤!”一声令下,梁兴当即与张横带着各自部下往东撤走,去寻韩遂中军。
还是靠着大树好乘凉,没有人想当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