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挂了电话,总觉得自己的眼皮一直在跳。
总感觉什么事情好像要发生。
但是安安缠着她玩积木,一会儿她便忘了。
“妈咪,今天老师说过几天要参加拔河比赛,爸爸妈妈得一起去!”
“嗯,我会跟爸爸说的!”
“妈咪,你太瘦了,我怕你拔河会输掉的!”
苏夏,“……”
安安,长大以后你就知道胖是不好看的了。
女佣过了时间点过来喂她吃东西,苏夏询问道,“送去医院的营养餐都拿去了吗?”
“已经送过去了。”顾婶开口道,想着什么又吞吞吐吐,“少奶奶,我总感觉那个夫人……态度很差。”
“她怎么了?”
“今天是我去送的,但我一进门就看着那老太太正在那里摔东西,要说这少爷的母亲,多少是大家闺秀,怎么有一种……泼妇的模样?是不是找错人了?”
苏夏其实也觉得那个人有点越看越奇怪,可是偏偏那检查结果是不会错的。
“检查过了,我想可能是火灾的后遗症吧!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别再陆时言那边说!”
到底是他的母亲,总不能让别人这么说了,那像什么样子。
“少奶奶,我知道的,我也知道怕少爷找夫人心切,被有心人钻了圈子!”顾婶是顾家的老佣人了,她自然都知道。
没多久,陆时言就会来了。
这段时间,郁薇在做康复治疗,效果不错,估计很快,就可以站起来了,听说现在也能开口说个一言片语了。
苏夏是没去医院见过他,毕竟,她不太喜欢自己。
……
坐在餐馆里。
郁婧希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刚才那个刹车撞到了她的手腕,疼得有些厉害,但是面前的男人坐在那里,她递了一双干净的筷子给他,“阿离,吃饭吧,你不是最爱吃炒河粉了吗!”
刚才还是还特意去食堂吃了一碗河粉,到底是有多喜欢吃。
那炽热的目光,以及男人一直没伸手接东西,郁婧希有些无措的看着他,“阿离,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男人的目光落下,拿过她手里的筷子。
不知道为什么,郁婧希总有一种他今天来试着自己兴师问罪的。
可是她又何罪之有呢?
看着他吃着炒河粉,郁婧希也低头吃起来了,可是她很快就觉得自己没办法拿筷子,好像手臂一下子僵硬了。
果然是被撞坏了。
她拿过一侧的勺子,不动神色的拿着勺子舀了几口汤来喝,炒河粉并没有食堂阿姨给的多,很少,这家店,价格不高,但是东西却真的只是让你吃个大概,填填肚子。但这方圆十公里,就只有这么一家馆子。
所以声音很红火。
郁婧希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
好像也才经历没多久。
郁婧希一直以为爱上一个人最后分手会轰轰烈烈,可她错了,她和封离,平淡到不能再平淡了。
她说了一句分手,把行李搬走,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
这世界上,应该没有比他们之间更爽快的人了吧。
那炒河粉没有一丁点其他的东西,全部都是粉,不知道封离是怎么吃下去的,很快,那碗就空了。
“你还饿吗?要是饿的话,可以在点一些其他的。”
他们还点了一些炒菜,其余的汤。
封离不喜欢吃白米饭,就那种什么都没有味道的饭,他喜欢蛋炒饭或者说酱油炒饭……
惶恐不安的看着他,他没说话。
“那吃饱了我去付钱!”
“你吃饱了?”刚准备挪开椅子去付钱,就听着她说了一句。
郁婧希一脸茫然,“……我饱了。”
“不许浪费。”
“……我……真的饱了。”
“都吃光。”
郁婧希只想打发这个男人,可又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此刻只能低头吃着那馄饨。
她就差一点将汤水都喝掉了。
“今天我不在食堂帮你,你有没有怪我?”
这么突然间的话题跳跃,让郁婧希没差点呛死……
怪?
为什么怪他?
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我担心我今天帮你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算是在解释?
不必要的麻烦。
应该是她女朋友在身边。
“我明白的。”
“多吃点!”那头的男人夹着一块肉递给了她快要空了的碗里。
真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怎么这么奇怪。
郁婧希低着头,扒着菜,此刻总算将他们点的东西都吃光了。
“吃饱了吗?”
“嗯。”郁婧希点头。
“那就回去吧!”
“……可我还没付钱!”
“有人会来付。”
“……”
在那一刻,郁婧希想,自己为什么没有多点一些,当时她以为是她请她吃饭,所以特意叮嘱他,她胃口小,吃的比较少的。
没想到……
他是真没吃多少,全是她吃的。
突然间,只感觉自己额头温热的贴着一个温热的掌心,郁婧希顿时连眨眼都不敢了。
“还不抬头看路,准备再被撞一下?”
男人注视着她的脸,在那一刻,郁婧希听到了自己心里的……悸动。
她想要逃,可是被男人紧紧的按住额头,“听话。”
她凌乱了。
忽然间,自己的手机响了。
她立马转开目光,跟他保持安全距离,是医院的护工。
“小姐,夫人的病房里面来了一个人,他说要见你!”
“是谁?”
“是个男人,说是你的父亲——!”
是他。
他怎么找上门来了。
郁薇跟那个农村里面的老公早就离了婚,大概也有三四年了,因为那老公害怕承担医药费,把自己拖累了,所以就早早地提出要离婚。
郁薇一个女人,就算是想要丈夫疼爱,可是也没有办法去阻止一个远去的人的心。
她一声不吭的就跟那个男人去领了离婚证。
然后就到了这个地方。
此刻郁薇瞧着那男人,他没让护工打电话给陆时言,因为害怕这个男人会暴露自己的一切。
“你……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现在可以说个一字片语,但说不了很长的话,因为长时间嗓子发不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