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眼前的这个陌生人,苏夏不知所措。
知道她的病情,分外担心。
而眼前这个人,是她的朋友,曾经在人生中,不可或缺的朋友,如今却眨眼睛,竟然不认识了。
那种感觉很微妙。
“苏夏,我挺想你的,你知道吗?”
自从知道苏夏的消息,她是格外的痛苦,在经历自己人生中最为晦涩的时候,连同苏夏也出事了。
措手不及,心疼得厉害极了。
苏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脸色很惨白,唇部可以说是很干燥,在灯光下,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好似已经许久没有喝过水,但是眼神中却带着光亮,像是在她眼中可以看到星星。
似乎在这个地方,碰到了很多熟人,越发的多了。
也扰乱了她的心。
她想要记的更多。
从她,从那些熟人身上。
“苏夏,你活着真好,真的,我好开心……”
神经紧绷一下子松懈下来,好似找到了随处就可以栖息的港湾,让人驻足停留,她的身上有一种魔力,没有那种很是张扬的气势,反而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温柔,忍不住靠近。
她身上很舒服,也很让人觉得温暖。
不断地靠近。
她拍了拍那头,“你坐。”
“好。”
她倒也唯唯诺诺,跟她在一起挺自在的,她看着她,有些心疼,“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不管是出于什么,让她忍不住关心。
沈乔笑了笑,露出两个小虎牙,她长得很好看,柔美型,很显然不想要跟她说自己的那些事情,“我没事,别说我了,这段时间,你去什么地方了?过得好不好?”
她觉得自己的那些事情,不适合去扰乱了苏夏。
苏夏见她不说话,也自知她不想要提及,索性,算了。
她如果不说,逼着她,她也不舒服。
所以还不如顺其自然,可跟一个“陌生人”来说,这么安静的呆在那里,其实挺尴尬的,她又不知道自己该跟她说些什么。
他和她之间,似乎只有那么点专属于他们的记忆,“可以跟我说说,我和你之前的事情吗?”
“好,那么我就从先介绍我自己开始吧——!”她伸出手,明明那被针扎着已经肿起来的手没办法看,而且很是沉重,可她还是抬了起来。
“苏夏,我是沈乔。”
笑容灿烂,带着属于她的味道。
“我和你的渊源,大概是从几年前……”
“当时,你跟顾少爷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只是我因为……”
……
从诊室出来,苏夏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等着她的男人,看他样子,似乎等了很久,,她沉沉的松了一口气,视线注目着,她看着他那白色的衬衫上还带着褶皱,看起来有些狼狈。
苏夏看着他,双眼有些失神,但没有什么波动,她走过去,听着他沉沉的声音,“你放心,沈乔不会有事的。”
这一天匆匆忙忙,她来不及去思考什么,只是嗡嗡的,因为沈乔的话语,而让她又陷入了沉思。
男人拉着她的手臂,低头注视着她,语气中带着些许有条不紊,“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刚才不是没吃饭吗?还要不要吃?”
“我吃不下。”
“苏夏,我不想等你想起来这一切的时候,已经饿死了。”
“去吃饭。”男人的一贯态度,不容置喙。
苏夏也没有什么婉拒的理由,似乎因为这些事情的交杂,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饿不饿的感觉,只看着那身边的一个男人从她面前经过。
她转而叫住了他,“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沈乔。”
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这个不用你来告诉我,我担心她胜过你——!”
苏夏,“……最好是这样。”
只看着那人消失在走廊,苏夏才回头,不知道是看到了顾谨年还是霎那间突然间有情绪上来了。
她扑入她的怀里,那属于男人的气息拂面,很温暖,她说,“顾谨年,她们都说我以前很爱你,可现在的我,想不起来了,对不起。”
她是抱歉的,很抱歉。
听了沈乔的话,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他。
哪怕她忘了,她还是喜欢他。
义无反顾。
……
苏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来医院,找南明逸,可能是想要透着他,问个清楚。
如果说谁都没有说谎,那么只有南明逸在说谎了。
可她找遍了整个医院,都没有找到南明逸的身影。
是骗她的?
她跑的气喘吁吁,似乎做好了心里准备,做好了所有要准备的话,自己看到南明逸的时候,自己该说点什么。
可她设想了所有的结果,却没有想到,结果是自己突然间,找不到那人了。
南明逸,她怎么都找不到了。
翻遍了整个楼层,都没有南明逸的身影,连同这个名字一样,查无可循。
一瞬间,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南明逸。
原本的手机掉了,本来那上面有的,可手机掉了,那电话号码,也就丢了。
这么大的幽城,要找一个人,凭借她一个人的能力,是找不到南明逸的。
她看着那医院的十字架,想着沈乔在这里,于是去了超市买了一些东西,寻着上次的记忆,去了那个病房。
“护士小姐,之前在这里的沈小姐去哪了?”提着大包小包,苏夏看着那空荡荡的病房,已经收拾空了,根本没有人住的样子。
可前几天,她就是在这里,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出院了?
“你说的是傅夫人吧。”
傅?
好像那个男人是姓这个。
她点了点头,“就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一个病患,应该时间没多久。”
一个护士捧着自己的东西进来,看着苏夏,她认识她,当时跟着她一起进来的人,有两个帅哥。
所以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女人。
“我知道你,傅夫人早就出院了,被傅先生接走的。”
“她身体不是还没好吗?”
“你走的那天晚上,傅夫人突然间精神不正常了,检查之后,是抑郁症,我记得,好像在哪一天晚上被先生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