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发誓,自己要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抢回来。
哪怕是不属于她的,也同样要抢回来。
一个人一旦认定某样东西,就会费尽心思,当时的她,跟现在的南明珠一样,完完全全要将不属于她的都变成属于她的。
“都六点了,那我先过去了,姐姐,你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说着,人就已经跑出去了,带起一阵风。
夏亦听着门口的脚步声越加远去,掀开被子起身。
她穿了一件她平常一直穿的连衣裙,白色的波西米亚风,长长的头发她拿着卷发棒卷了一下,还特意画了一个淡妆。
看着镜子里面的女人,她都有点分不清她是夏艺还是夏亦。
手机充了几分钟的电,自动开机了,她按下那几个数字。
———131411
其实夏艺说的时候,多说了一个1字,但是输入数字的时候,夏亦却没有注意到,因为六位数的密码,除非顺序不对。
按开手机,她翻了翻她的相册。
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顾淮。
想不到夏艺对他这么钟情。
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是想要把他抢走。
夏艺一辈子该顺风顺水了,所有的好处都被她占尽了,自己作为姐姐,却活的还不如她。
她恨她,痛恨到了极点。
六点半,她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一辆黑色的车就这么停在了马路的对面。
他们约会,虽然说极其低调,但毕竟俊男靓女,在学校又开着这么奢侈的车,就算是不注意都难。
夏亦都碰到过好几次了。
每次顾淮似乎都停在那个地方,她其实不太懂这个富家公子,据说顾家有两位公子,一个顾淮,另一个叫做顾远峰。
顾远峰在商业领域,闪闪发光,而这个顾淮,极其低调,听说是隔壁学校数学系的天才。
也算是神人一般的人物,可她想不通,一个富家公子怎么会跟夏艺认识。
她想探听,甚至想要从中挖墙脚。
可……刚一上车,她就听到了男人那一句。
———滚下去!
她永远记得当时男人的眼神审视自己的眼神多么恐怖。
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暗示着自己说,别怕,他不可能认得出来的,不可能认出来的……
可下一句,仍旧是,“滚下去!我对你不感兴趣!如果不想我告诉她的话,我劝你最好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那是他的原话,一直经过这么久,她都没有忘记过。
甚至午夜梦回,她还能梦到他那可怕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她落荒而逃,几乎是连回头都不敢。跑到角落,她偷偷的站在那里看着男人靠在那里正在打电话,手上的手机震动的厉害,但此刻她心虚,根本不敢接。
由着手机响了好几声,她才给那头的夏亦打了电话。
但是电话没通,夏亦知道,是那边的讲座还没有完。
于是写了个短信。
———顾淮打电话找你,好像挺急的,我没接。
没多久,那头发来四个字,我知道了。
后来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夏亦不知道,也不敢去问,只知道有一天,她们好像吵了一次架,吵的很凶。
好几天都没有见面,但每次她去洗衣服,总能看到楼下的那辆车,停在那里,不算显眼,车是顾淮的,她认识。她恨。
依旧恨这个紧紧追着夏艺的男人,她在心里升起来的恶魔,要将她原本的心吞噬。
心里顿时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在汽车修理的4s店打工,虽然不怎么接触车,但每次看那些师傅修理的时候,难免会听到他们说的车出现的事故的解决办法。
———刹车,方向盘。
如果这两个出现问题,车子就会像脱缰的野马,控制不住。
加上雪天路滑,发生侧滑事故,是在所难免的。
她偷偷的查了好多的资料,暗暗的将这件事情在进行中。
她们依旧是没有说话。
直到有一天晚上,夏艺说要去跟顾淮说清楚,气呼呼的冲下去。
她也知道顾淮就一直等在楼下,那天她偷偷的跟着她一起下去,看着她和他站在车边争吵,原本见顾淮一面就难,她又没有什么可见面的理由,加上上次被他无情拆穿,夏亦就像是一个小偷。
偷窥着她们的事情,看着夏艺哭的很厉害,再然后顾淮就拉着夏艺离开,夏亦拿了自己的工具,朝着那辆车奔去。
她接触不到里面的方向盘,所以只能朝着轮胎下手。
她查过,汽车抛锚,在紧急情况下发生制动,也许会发生侧翻,天公作美,下了雪。
为了怕一个车轮子不足以造成事故,她将四个车轮都给他戳破了,还钻到了车子底下,将他的刹车线给他剪短了。
做完这些,她躲在一个角落,看着顾淮在半个小时后,将车子开走了。
翌日早晨。
她看到了新闻,顾淮出了大型交通事故,连撞五辆车,当场死亡。
夏艺看到这个新闻,哭的近乎晕厥,她安慰着夏艺,嘴角却咧的很开。
他死了。
终于夏艺又跟她一样,仅剩下自己一个人。
顾淮的死对夏艺来说,给她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她住院了,一蹶不振,高烧不退。
在这城市,她们姐妹两个人考到这里来念大学,无依无靠,她只能去照顾她。
虽然她非常不想去照顾。
就是在这里,她遇到了南宫冥。
这个饱受着疾病折磨的男人,躺在病床上,好似一个死人。
他们家族有可怕的诅咒,只要生下来的是男子,就注定一辈子要背负着这个诅咒,除非找到那个命里女人,否则只能面临死亡,那个时候他二十岁,比她们大了二岁。
那个诅咒跟梦魇一样,可以吞噬掉一个人的生命,他住在他们隔壁的病房,看起来像是一个有钱人,在那日艳阳高照的下午,她拿着自己的饭盒给夏艺送饭,可找来找去没有找到夏艺,后来听医生说,她在楼下跟一个男人在晒太阳。
她跑下楼,就看着那两个穿着病号服的男女,一个坐在座椅上,另一个拿着画板,正在作画。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