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同是密密麻麻的藤,让苏夏都点喘不过气来。
午夜梦回,苏夏总是梦到那鲜血淋漓的男人的脸。
醒来后惊汗一片,顿时,苏夏的精神有点崩溃。
她有点害怕入睡。
因为一睡觉,就会梦到那个男人,真的感觉他好像时刻在自己身边一样。
于是一到晚上,苏夏一边等着顾瑾年回来,一边捧了笔记本,躺在榻榻米上看电影。
电影里面放了什么内容,她完全不知道。
纯粹只是想让这个房间有点声音。
可以就还是烦躁。
她抚了抚额头,酸胀的眼睛其实已经很疲惫了,可就是死死的撑着。
她拿了一杯水,打开了阳台门,去阳台吹风。
站在阳台上,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到整个别墅的壮观景象,苏夏看着那闪烁的灯光,站在那头,看着夜色。
她眯了眯眸子,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在这么下去,她可能真的会被折磨死。
滋滋滋。
口袋里面的手机震动起来,苏夏看着陌生的号码,想都没有想,接起来。
“苏小姐,我是少爷的助理,少爷有心愿未了,希望苏小姐可以来一趟爱尔国,送少爷最后一程。”
她拿着手机,听着那头的回音。
“少爷是因为旧病复发,苏小姐不必觉得内疚,只是少爷临死前还在喊着苏小姐的名字,少爷是真的很爱你……”
爱她?
苏夏觉得南明逸在一步一步把他推到深渊。
让她万劫不复。
真的是因为他没有救他,所以南明逸死了。
背负着一条人命活着真的很累,就像是曾经的那个孩子,她没有办法伸手拉他一把,而如今,她有害了一个男人。
不经意间,她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她要的结果,并不是这样的。
南明逸!
到底为什么会死。
脑袋很疼,她似乎有点想不起来当时她跟他说了一些什么话了。
冷风吹拂,苏夏看着那灯光下自己的倒影。
如此孤独。
大概就这么过了有一个星期,那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她收拾东西走出公司,看着那警车呼啸而来。
“你是苏夏吧?”
警察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并不是反问,而是陈述。
苏夏一怔,点了点头,并不知道他们来找她是什么意思,直到看着警察拿出来的手铐,拷在她的手上,那冰冷的手铐连同那冰冷的声音,冲着自己而来。
“有人指正南明逸先生的死跟你有关,苏小姐,你跟我们回去一趟吧。”
她几乎是蒙的被人带上了车。
一直到自己关进看守所里面,苏夏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南明逸,死之前,见过的人,是自己!
所以,她变成了嫌疑人?
“苏小姐,我劝你还是仔细想想那天跟南先生到底说了什么话,会让他情绪如此崩溃,最后才酿成了这样的惨案,这件事,涉及两国关系,你应该懂分寸,伯爵先生那边会全权追究你的责任,如果你不想被带到爱尔国,就老实交代清楚,免得受皮肉之苦。”
那扇门就这么被无情的关上。
苏夏半蹲在那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这一刻才知道,若是那个男人想要她死,就如此简单,自己斗不过他,那顾谨年呢?这件事情会连累顾谨年吗?
她双手抱在自己的膝盖上,她的脑袋很疼,眼睛也有点睁不开,迷迷糊糊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那一双锃亮的皮鞋就这么出现在女人的脚边,他蹲下来,轻抚着苏夏的脸颊,“苏夏,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只属于我一个人。”
男人看着女人碍眼的戒指,伸手粗鲁地将戒指给她拔下来。
可那戒指,就像是长在女人的手上一般,任由着男人怎么拔下来,都拿不下来。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南少爷,这女人什么话都没有说,我看照这趋势,明天这个时候,只能放她走。”
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南明逸是苏夏直接害死的,就算两个人在一起有多争吵,情绪失控,那也不能作为直接证据起诉。
南明逸眸子微微一闪,“一个小时后,就会有人来接她回去。”
说不定还不需要一个小时。
他现在还不太清楚顾谨年的实力,不妨就通过这一次的事情,跟他较量一下。
男人在心里有了主意。
“啊?”
“到时候,让她回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警察虽然不懂南明逸这么说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少爷,我会照做。”
“木特,我让你在幽城有现在的地位,也可以瞬间让你跌下马,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我希望你仔细想清楚。”南明逸在走出看守所的时候,语气冷冰冰地对着那头的男人说了几句话。
木特点了点头,“少爷,我明白的。”
木特之前是伯爵那边最为看重的首领,但因为母亲病重,所以辞职回到了这个地方,起初是当了一个小民警,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他对南明逸一家人,是抱着感恩的态度的。
………
“少爷,少奶奶进了看守所,好像染上了官司……”
比伦说的时候小心翼翼。
这会儿看着顾谨年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手下传来的消息。”
男人捡起桌上的车钥匙,走了出去。
伯伦立马跟上,这少奶奶最近神神秘秘的,他都感觉不对劲了,更何况是少爷。
只是,那个“变态”怎么都查不到线索。
像是有人故意在播几个圈子,绕着弯的玩他们一样。
顾谨年走进看守所,看着地上躺着的女人,安静的如同是一只蝴蝶,他走过去将她抱起来。
“少爷,我们不知道苏小姐是您的夫人,有所怠慢,真对不起。”
“她犯了什么罪?”
“……是我们这边弄错了,对不起少爷。”男人战战兢兢,跟南明逸相比,眼前这个人浑身上下更加冷冽。
好似那眼神只要一看着自己,就像是检验说谎的仪器扫描着自己一般,浑身难受。
“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男人抱着女人疾步离开。
一双眸子就这么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20分钟!
耶尊赶到别墅,就看着床上的女人安静的躺在那里,如同是一副安静的水墨画。
每次看着苏夏,耶尊都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光芒,照耀着每一个地方。
仿佛能温暖每一个人。
收回思绪,耶尊缓缓上前,“谨年,你该不会是欲求不满,把人折磨到床上了吧?”
顾谨年抬眼,耶尊收到一阵冰凉的眼神示意。
拿着手电筒给苏夏掰开眼珠子照了照,最后在检验后,发现所有指标全部正确。
唯一的解释……就是苏夏睡着了。
“你不是把她折磨的好几页没睡了吧?你这禽兽!”
耶尊忍不住吐槽。
“让你查的事情,还没有消息?”
“……你连朵玫瑰都没让我见着,我能查到个屁啊。”
“耶尊,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想听结果。”
“……老子不想跟你这个疯子说话!你还不如直接问她来的快。”
苏夏感觉周围很吵,苏夏微微的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眼神触及到顾谨年,对上的刹那,有顷刻间的慌乱。
耶尊看着苏夏,“现在放心了吧!苏夏,你好好休息,我先撤了,不跟蛮横无理的人打交道。”
“滚出去。”
房间有顷刻间的宁静。
苏夏看着顾谨年。
顾谨年伸手摸了摸苏夏的脸,手指划过苏夏的脸颊。
苏夏抬头看着顾谨年的眼神。
波澜不惊。
却好似深不见底。
他是知道了?还是没有知道?
苏夏不敢问。
后来,苏夏拉着伯伦问,顾谨年那样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
“不要试图跟少爷说谎,没有结果的。”
?苏夏不解地问,“他很早就知道我在骗他了?可是他一直都没有拆穿我啊。”
“他不是不想被你骗过去,而是懒得拆穿你……”伯伦看着苏夏,“少爷这人,对谁都冷冰冰的样子,但惟独对少奶奶你很有耐心,所以他现在生气也并不是跟你玩真的,但如果耐心耗完了,那他会用他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就像是那次结婚一样。
“那怎么办?”
伯伦,“……男人对女人示弱一般没什么抵抗力,不妨少奶奶试试看?”
撒娇。
苏夏看着伯伦,大抵男人是对女人的撒娇没有什么抵抗力,可那对普通男人来说,是说得通的。
但是对顾谨年,撒娇很明显就小儿科了。
苏夏只能自己另外在想办法了,毕竟,她本身性子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女生,多半每次说服自己之后,再去热脸贴着冷屁股,也没有见他有多少反应。
“苏小姐,有人把苏氏集团转让到了你名下,你什么时候能来我们公证处做一下公证?”
苏氏集团?
苏夏拉开窗帘,“是谁转让给我的?”
“这个我们并不知情。”
“好,我知道了。”
这苏氏集团,不是在他手里的吗?现在是什么意思?苏夏想到昨天自己被带进看守所的事情,蓦然觉得这件事,并不是这么简单。
她决定,不去公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