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将,这次就全靠你了,我一定会等着你凯旋归来,为你庆功。”刘副处嘴角挂着笑意,虽然这次任务艰难,但是他相信,陆修杰一定能完全任务的。
他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而陆修杰确实是难得的军事奇材,从小就耳濡目染,陆老爷子估计把这一辈子的直凭实学都教给他这个唯一的孙子了,骨子里从小就留着军人后代的血液,陆老爷子当年那么英雄,陆修杰又能差到哪儿去。
“等着苏皓来找你,在这之前,你还是像往常一样,不要有什么异动。记住,耐心地等他上勾。”刘副处再次殷殷交待着。
在政场上那么多年,他猜人的心理猜得很准。陆修杰亦赞同地点点头,那一次,他看得出来苏皓显然是对他感兴趣的,而他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如果能为已所用,对他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但苏皓同时也会顾忌陆修杰的身份。
他的档案里,只轻描淡写了他出卖国安部,这样的信息虽然没有往外传,但是这个污点已经记录在案,会跟随着陆修杰一辈子。
没有写得太清楚,更说明了是陆老爷子找人疏通的结果,更能另苏皓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而陆修杰离开部队后,与部队的人几乎没了联系,这也是刻意而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相信他背叛过国家的事实。
有了这些基础的条件,加上那晚陆修杰被人袭击,足够另苏皓相信陆修杰背叛过国家的事情,而那些人,招招想致陆修杰于死地,摆明了就不想让他好过。
虽然碍于陆老爷子的情面,表面上不会再对付他的孙子,可国安部是什么地方,他们不会让任何一个叛徒有好的结果,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而那晚他们对陆修杰出手,恰好经过的苏皓将他救下。苏皓对陆修杰感兴趣,就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打探关系陆修杰的事,而这些信息,如今已经通通落下苏皓的耳目之中。
一个背叛过国家的人,想必不会有好日子过,而一个对国安部有着仇恨的人,若能为他所用,一定会对他的计划起到很大的作用。
刘副处再从窗户那儿离去,自他走了之后,整个陆宅又恢复了宁静,刚刚一切细微的打斗声,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有小石子掉下,荡起浅浅的涟漪,不久又恢复了原状。
***
夏暖身上的伤也好了许多,脑部也做了ct检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失忆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好得了的,夏暖也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季明泽一直在身边陪着她,就连办公也是在一旁用手提电脑进行的,时常接一些电话,她就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有时候看看书。
浩洋去把陆访琴与宇昂都接了过来,看到夏暖的那一刻,陆访琴眼眶里泪已经在打转,她的腿虽然好了很多,但仍是不方便,由浩洋推着轮椅进病房。
宇昂看到夏暖,迈着小短腿就朝她奔了过去,“妈咪。”
夏暖的目光最先被孩子吸引过去,并没有看到在后面的陆访琴。
宇昂一头扎进夏暖的怀里,对于突如其来的亲切,夏暖未感不适,反而觉得很亲切,心里暖哄哄的,虽然她失了记忆,但是与孩子间的亲昵却丝毫未减,也不曾觉得有半分的陌生。
宇昂……他长得果然好看,粉粉嫩嫩的娃娃,她细细打量着宇昂,这孩子长得可爱极了,任谁看了都会喜欢。这就是她的孩子,她与明泽共同的宝贝,爱的结晶。
夏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她的孩子已经三岁多了,而她最初的印象,只是在照彩超时看到孩子的轮廓而已。丢了的三年时光,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看到夏暖与宇昂俩母子拥抱在一起的画面,季明泽心里有一股暖流涌出,心里多了一抹柔软,加上他,一家三口,终于完美了。
“妈咪,你怎么生病了,你把宇昂忘记了对么?”宇昂从夏暖怀里钻出来,抬着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夏暖。
小小年纪的他,并不知道失忆是什么。但听外婆说,妈妈生病了,把很多事情给忘了,他心里就一直担忧着,妈咪是不是把他也忘了,这样妈咪就不会再疼他了。
母子之情,血浓于水,岂能说忘就忘。虽然夏暖忘掉了过去的三年时光,但对于孩子却一点也不陌生,这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鼻子眼睛,明明就是与她长得一样。
“妈咪是不会忘记宇昂的,你是妈咪与爹地的心肝宝贝,我们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忘记你呢。”夏暖在孩子额头印下轻轻的一吻,而后,朝着季明泽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夏暖的眸中尽显女性的柔软,眼眉上挑,如浴春风般的笑意,无一不说明着她此时快乐的心情。陆访琴看到女儿的这副样子,暗想道,她做的决定也许真的是对的,夏暖忘了过去的一切,未必不是件好事。
宇昂一来,就一个劲儿地黏着夏暖,要夏暖抱,几天没见到妈咪,而又知道妈咪生病了,便想在她身边陪着她。但季明泽担心孩子会压到夏暖身上的伤口,所以将他给抱起来了。
这时陆访琴才缓缓转动着轮椅,来到病床前。夏暖转过身,看到母亲坐在轮椅的模样,虽然已经提早知道了这件事,但还是鼻子一酸,泪水差点就落下来了。是她太没用,没能保护好母亲。
如果当年她再努力一些,是不是就能替父亲保住公司了,父亲也不会去世,公司也不会被苏曼文母女夺走,而母亲的腿也不会成现在的样子。
一想到这里,夏暖是满满的自责,幸好,一直都有季明泽陪在她身边,否则她该怎么办。她真的不敢想象这三年来发生过什么,但所有的她爱的人如今都在她身边,她已经满足了。
“妈……”夏暖一开口,泪便落下来了。她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也不爱落泪,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滴滴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