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姨怜惜地抚了抚她的头,没有说什么,只是这时候这个仿佛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能打动心境的女人眸子里才会流露出属于一个弱女子的不舍与心疼。
范羲眨巴了下眼睛努力变换了一下感情挤出一个明媚的小脸说道:“我们进林子里挖竹笋吧。”
杨云迪满脑子的问好,实在不小的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地发了一这感慨,只当做小女孩子的悲春伤秋,也就没往心里去。
四人来到竹林里,自然是杨云迪三人当做挖掘的主力,范羲在旁边打打下手,做做滤泥装袋的活计。
常如水例如以往站在旁边,但是杨云迪却是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时时刻刻都在戒备着随时应付一切突发事件。
有杨云迪这么一个大劳力,一会儿就挖出一大堆新笋。
“好了,程朋将这个一挖就够了。”
“好嘞。”程朋应一声。
将全部竹笋装进口袋里,杨云迪甩到背上,准备率先往出走。
范羲却红着脸羞红着脸说道:“你们先出去,我和常姨去去就来。”说着不等杨云迪反应就拉着常姨的手钻进的竹林。
杨云迪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了,人有三急嘛。便耐心的和王大兴两人坐在竹林外面等候。
却说范羲和着常姨钻到竹林深处确保外面看不到听不到了才停了下来。范羲拍了拍红的发烫的脸蛋,又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口。而后又有点担忧的说道:“姨,你说大个子会喜欢我吗?”
常如水看着范羲的举动,分明就是一副刚涉爱河的羞涩表情,既是欢喜又是患得患失,并且多半还是一厢情愿的。虽不忍心泼冷水,但是站在自己这个角度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
于是轻轻说道:“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况且,他家的条件和你差距太大,你的身子骨,放在他家,他能供养的起吗。你若喜欢他,将会置自己于何地?置家族于何地?”
范羲听到这些话后脸色猛的一白,刚才还羞红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这些她全都知道,只是一直不愿去想罢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指节发白地攥着衣角,语带哽咽的说道:“家庭不好又怎么样,更何况我也只是单单的喜欢罢了,又还能喜欢多少时光能?难倒他们连这点时光都不给我吗?”
常如水轻轻拭去范羲脸上不断涌现的泪水,看着这张只有在自己跟前才会流露出悲伤与成熟的娇颜,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范羲双手环着常姨的腰将脸贴在行姨胸口,喃喃说道:“姨,就容我任性一回吧,好吗?”抬起头来看着常姨的眼睛。
常如水低头注视着这张梨花带雨般的脸颊,最后还是屈服在她几既娇柔又倔强的眼神下。
点了点头说道:“羲羲长大了,就让常姨来陪羲羲任性一回,看谁还敢来多嘴。”最后一句话出口,周身气势如虹,如剑!
范羲这才破涕为笑道:“常姨真好,我就知道常姨最疼茗茗了。”说着搂紧常如水的腰肢不舍得放开。
常如水满是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调笑着说道:“好了,姨可不是大个子,你若不赶快,大个子在外面等不及了进来就可不好了。”
范羲又瞬间羞红了脸,离开常如水的怀抱,抱着脸向前跑几步找了一个地方蹲了下去。
常如水即便是这个时候也不曾离远,亦步亦趋着。突然,范羲头顶上的竹叶上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光,但还是没有逃过常如水的眼睛,仔细观看之下才能分辨清楚与竹叶的不同之处,她的脸色大变,瞳孔猛地一缩如临大敌,全身肌肉绷紧,一改以往温柔似水的气质,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宛若一头随时出击的豹子。
之间范羲头顶上的竹枝上一阵涌动,这不是竹身或者竹叶,分明是一条颜色和竹叶一样碧翠的小蛇。
竹叶青!
竹林中隐藏最深的杀手,剧毒无比。人们常常形容一个女人的心肠狠毒或者手段厉害,就是将这个女人比作一条剧毒的竹叶青,可见其厉害之处。这条竹叶青吐着芯子缓缓在竹枝上扭动着,也在不断接近范羲头顶的头顶。
常如水严神戒备却是没有急着出手,若是她自己一人肯定不止于这么如临大敌、谨慎过度。
现在只要是范羲还正蹲在地上,而这条竹叶青恰好在范羲头顶上,由不得她不小心谨慎。
范羲终于站起身来,背对着常如水整理好衣服。
就在这时,一直伺机在范羲头顶上的竹叶青就像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发动了致命一击。
千钧一发之际,常如水的手就像上帝之手一般凭空出现,将竹叶青捏在手了,稍微松了一口气,两手一手捏头一手提尾,刚准备抖一下将其骨头震散。
忽然莫名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常云如水般的动作。将这条竹叶青骨头弄得散架后随手扔了出去。
范羲转过头来,却是正好看到常如水伸手在身后一探有是捏着一条和刚才那条没什么两样的竹叶青。常如水捏着指头粗竹叶青的蛇头,起身子反折上来勒在常如水的手腕上。
范羲惊呼道:“一条绿色的蛇,是竹叶青吗?姨,你没有事吗?”
常如水摇了摇头。这条竹叶青显然没有之前那条那么好的运气了,不但被行如水抖散全身骨头,还没直接捏爆蛇头,死的不能再死了。好似这样才能泄去常如水的心头之恨。
范羲常行姨这么暴虐的行径很是惊讶,但却知趣地没有多问。
常如水扔掉那条悲催的竹叶青,催促范羲道:“赶紧出去吧。”说着拉着她往外走去。范羲感到常如水的举动有些怪异,但是也没有多想,只是当成她急着出去,便听话的跟在她身后。
只是,走了没几步,常如水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一个趔趄伏在一根柱子上。脸上很痛苦的表情,汗水布满了光洁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