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继续披荆斩棘着前行。
入山的时候,高大的树木很繁茂。但是到了无人的山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无人踏足的的原始山林比比皆是,尤其是针叶郁郁葱葱的松树林和笔直树盖硕大的柏树林更是占据主流。
有的地区甚至从来没有人踏足过,地上铺一层厚厚的松针腐叶,踩在上面松软而无声。
由于树木丛中无人类活动迹象,也就没有了鲁迅所说的被人踩出来的路,一群人只能拍成单行一个接一个前行。这次换成王远顺在前面开路,钱老头在后面殿后。
因为时刻要顾及着脚下,一时间竟无暇说话聊天,默默前行。
杨云迪在前,王大兴紧跟其后。只是走得好好的杨云迪突然停了下来,后面低头看脚下的王大兴没注意一下子碰到杨云迪背上。由于杨云迪停得过于突然,碰上来的王大兴被反弹了出去差点跌倒,不由“啊”的一声,揉着鼻子呲着牙问道。
“七哥,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怎么了?”
前面的人也都停了下来,看着一惊一乍的王大兴与愣住的杨云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后面的钱老头以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敏捷跨上前来问道:“什么事呀,十七?”
杨云迪愣着神没有回答。其实他的心里现在早已经震惊的无以加复了,心神也根本没在这里,而是在正在发生剧烈变化的空间中。
其实空间的变化一直没有停止过,只不过在人类聚集的地方变化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了。
到了山里面,越是远离山村空间从空中吸收的游离的灵气就越多,空间内扩充的也就越大。虽然还是很微小,但比之在家里不知快了凡几。
这种变化在意料之内,根本不会引起杨云迪的注意。但是他现在心情却是十足的震惊加激动难抑。原因者何?
就在刚才踏出最后一步之时,空间内不打招呼地一阵晃动然后是从外界疯狂地吸收灵气,百倍!不,是比原先空气中千倍都不止的灵气!随着大量灵气的涌入,内里的土地面积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扩大了十分之一,流光溢彩的天幕也向上升了几米。就连同泉眼也按比例扩大了,点缀在土地中央,如同地中海一般。
大部分灵气被光幕外面的灰蒙雾气吸收,翻滚更加剧烈,宛如中有巨龙在排山倒海一般。
灵气从最初的极其浓郁到逐渐稀薄下来,但是较之正常空气中的灵气还是要浓郁好几倍。
杨云迪在空间中的变化停滞下来后才平复了心情,心神从空间中拉出来,没理会众人脸上怪异的表情,在原地转开了圈子寻找灵气来源的方位。这本没有什么,可是在别人眼里看类这个动作就真的有点怪异雷人了,要是再耸上一耸鼻子就可以和大黑熊称兄道弟了。
转了一圈后,杨云迪终于确定一个方向,跨过去几步停下来,然后蹲下来在其他人面面相觑中轻轻拨开一大堆覆盖在地上的枯枝败叶。然后脸上露出如获重释的轻松变轻。
除了大脑还有点短路的王大兴,其他人多少有点猜出来,可能挖到宝了。
众人围上来,看到是一个快要枯死的树桩,上面新长出来几根枝条。不明所以的范羲嘀咕道“不就是个树桩子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真以为挖到了什么好宝贝呢。”
钱老头和王远顺也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两人比范羲的社会经验要丰富的多,虽然自己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但是能的杨云迪如此重视肯定有其原因在里面。所以两人没有说话,静观其变。
别人不懂还可以理解,但几位对盆景热衷,并且现在从事园林这一行还对花卉树木兴趣盎然的几位可就有点不同于其他人的震惊了。
“含辛茹苦?”牛传军怪叫一声。
张猛和何俊奇也倒吸有口气。虽然叶清搭眼没看出什么名堂,只是凭着稍微一点业余的直觉感到这可能是一株不错的老桩。
但是牛传军一句含辛茹苦顿时让叶清的思路开通。
老桩枯死,树桩龟裂,却在其身上的裂缝中长出几颗新芽。顾名思义,这不正如一位殚精竭虑的长辈燃烧自己的生机来供养下一辈吗?用自己的悲苦牺牲换来新一代的茁壮成长,其中悲苦不足为外人道哉。“含辛茹苦”恰如其分。
“啧啧,光看着外形,怎么说都上百年了,了不得呀,了不得。挖回去培养修改一番,几十万不敢说,几万总是值的。”何俊奇感叹道。
张猛也插嘴道:“那可要恭喜七哥了,回去一顿酒是少不了的了。”
其实对于他们几人,一株价值几万块的老庄倒是没什么好惊奇的,但主要是着株老桩是自己挖到的,就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和捡漏一样都是玩这些古物或者花鸟之人最大的乐趣。挖回或者低价买进,回去精心修剪之后再高价卖出去,颇有成就感。
钱老头不懂什么含辛茹苦,树桩之类的陌生词,可是几十年在山里的眼光确实毒辣:“这个木桩子可不止一百多年,如果我老眼还没昏花的话,这个庄子有三百年了。”
叶清是几个懂行情的男人之中唯一一个刚才没将惊讶表现在脸上的人:“要是钱大爷所料不错,那这棵树桩子可就不止简单的几万了,修剪得当几十万都是值得的。”
这次轮到刚才不明所以的两人惊讶了,王大兴,程朋和范羲的表情如出一辙,都惊得长大了嘴巴。
王大兴狠狠惊讶于几十万就这么容易赚到手了,这来钱的方法可真是容易呀。
范羲倒不是惊讶钱来得快和容易,别说几十万,可能几百万在她眼里都是毛毛雨,她惊讶的是一个烂木头桩子竟然可以卖到这个价钱,真是震惊加无语,真不明白那些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不管别人的表情和评价如何,常如水的表情一如既往不曾变化分毫,好像这一切都只是意料之内的是似的。万物不盈于心,心太强达到了一种境界。只是一直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突获重宝却坐在地上沉思的杨云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