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葵惊讶于左真鹬的丹青画工,却又可惜于她的文化程度,如果她能够读书识字,应该是个才女。
只可惜她目不识丁,却空有一身好才艺,说到底,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相互抵消吧。
左真鹬回去了之后,宁渊紧接着就来了,看玉青葵手里面拿着一副画,忍不住好奇的上前看了一下。
“这幅画是谁画的?”宁渊当然知道玉青葵是不会画画的,所以这话就只可能是别人给她画的了。
“是贞嫔画的。”
宁渊听了之后,皱起眉毛,玉青葵以为他是在想些什么,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却只是很纠结的问了一句。
“宫里面有这个人吗?”
在经历了短暂性的无语之后,玉青葵还是做出了解释:“就是原来昏倒在成亲典礼上的那个女子,还是我让你把她封为嫔的。”
宁渊听玉青葵这么说之后,了然的点了点头,紧皱的眉头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皱的更紧了,甚至还参杂上了一丝厌恶。
他对于那个女人的印象并没有多好,因为那个女人是破坏他们成亲典礼的人,就算最后澄清典礼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了,可是仅仅只是那个小小的插曲,就让他觉得他们的典礼被弄上了一个污点,就算没有多大的影响,也还是会觉得心里面不舒服。
如果不是玉青葵要留下她,宁渊是绝对不可能让这个人继续在宫里面留下来的。
“那个女人会主动来找你吗?这幅画也是他画的,你要是觉得他烦的话我给他下一道圣旨,让她以后都不要来见你。”
“别啊。”玉青葵笑呵呵的把那幅画折叠了起来,然后让白芷把那副画放好。
“把东西收拾收拾就给贞嫔送过去吧。”
“是。”
宁渊看着白芷和其他两个下人,把自己的工具都给收拾走了,最终也是没有说什么,大概是玉青葵想送。
“对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御书房批改奏折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呀?”
玉青葵让宁渊坐了下来,然后站在他的身后,给宁渊揉了揉太阳穴,宁渊本就不舒服,让玉青葵这么一揉,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才算是稍微的好了点。
“是时候让离孤回来了。”
玉青葵按照宁渊的额头的手,微微的顿了一下,随后又装作不在意的继续按揉着。她本想装作不在意,可是她手停顿的那一下,还是被宁渊给注意到了。
“你是觉得这个时候叫他回来反而是不妥吗?”玉青葵缓缓放下了手,然后坐到了宁渊身旁的那个椅子上,和他肩并着肩,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其实,那样的流言出来的话很明显,就是针对离孤先生,如果这时候我们把他叫回来的话,不就恰恰证明我们也是不相信他的吗?且不管离顾先生会不会理解你,如果那些士兵们听了的话,离孤先生这阵子所有的努力就都白搭了。”
现在那些士兵们本身的态度就是将信将疑,他们好不容易强迫自己相信了离孤,现在宁渊却直接把他召了回来,这不就恰恰也就证明了,其实宁渊也是不相信他的吗?
因为在离孤作解释的那段期间,宁渊从来就没有发过话。
“不,我把他召回来,是要给他加封一个正经的职位,并且要赐给他一等功世爵,并且在此之后,我要亲自去前线一次。”
“什么?”玉青葵转身惊讶的看着宁渊,这个时候宁渊上阵,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云楼是已经把他国家那边的一切安顿好了,才放心的上阵。
就比如云鹤对他的威胁,还有朝中那些大臣们的非议,以及她的后宫都有慕容雪莲在帮他看管着,所以他才可以心无旁笃的对阵,就算是身受了重伤,也能够大大的激励他的将士们的战斗欲。
可是宁渊这边却不一样,宁渊在这边还有许多的麻烦没有解决,况且打了一场战争,连着换了三个领军人,也难免会使人军心涣散。
玉青葵一下子心里面就想了这么多,可是她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宁渊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冷静到让人觉得恐怖的人。
“选择在这个时候突然上阵,到底是有什么原因呢?”玉青葵静下了心问到。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觉得我也是时候该和他堂堂正正的打一仗了。”
“什么?”玉青葵还是有点懵,可是转眼之间,她就明白了对方是什么意思,堂堂正正的打一场仗,指的就是云楼和宁渊之间的个人战争。
他们两个人争斗的起点和终点都是为了自己,云楼已经上阵了,用自己的生命来拼,而宁渊却一直只是呆在皇宫里面,动动脑子和手指,从来就没有像云楼那样在战场上奋力杀敌。
宁渊感受到了两个人之间的落差,同时也感受到了云楼的勇气,他不愿意两个人之间有如此大的差别,这就是决定他亲自上阵的原因。
可能宁渊上阵,就只是想身为一个男人,堂堂正正的和云楼对抗一次,可是在玉青葵看来,这个想法却多多少少的有一点幼稚。
“其实,你没必要亲自上去……”
玉青葵似乎是还有点想劝,可才刚刚说了一句话,宁渊就直接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把玉青葵给吓了一跳。
宁渊站起身来之后,直接走到玉青葵身边,拉着玉青葵的胳膊,把她也拉得站了起来,随后将那个人塞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
就像是在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不肯撒手,力气大了怕抱疼,力气小了又怕下一秒她会从自己的双臂之间溜走。
叶青葵感受到宁渊的怀抱,甚至都有那么一丝丝的颤抖,在这一刻,她也突然的就明白了。
原来这个在她心目中一直被当作是神是天的男人,居然也会有心慌的时候,而这一刻就是宁渊心慌的时候。
“你在害怕失去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