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往上面挂个牌子?”宁渊走到玉青葵的身后,轻轻揽住了玉青葵的腰。
玉青葵摇了摇头,然后往前走了一步,拍了拍那个树的树干。
“辛苦了。”看着她这样,宁渊倒是笑了。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说,我以为你也会往上面挂牌子。”
“为什么要往上面挂牌子呢?”玉青葵表示不解。
白芷看了看这棵高大的菩提树,忍不住心头一动,情不自禁的说。
“人人都说,在这上面挂了牌子的恋人,就可以生生世世的在一起,并且此生都会很相爱,排除一切的磨难。”
玉青葵转过了身子,看了一眼白芷,看白芷那满脸幻想的样子,表示更加的不解了。
“在我看来,如果两个人真的相爱的话,那么一定能够可以撑过此生,至于下辈子的事情,那就下辈子再说吧,缘分到了,自然会在一起的,至于这种往上面写名字的宣誓,不过是为了给对方表忠心而已,月老才不会听得到。”
并不是玉青葵在这个寺院说出不敬的话,她说的只不过是现在内心真实的想法而已。
“年轻人们谈恋爱最火热的时候,总是会急于向对方表明自己的忠心,挂个牌子,只不过是让他们的爱情更甜蜜而已,并不会给他们起到实质性的帮助。”
玉青葵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没话说了一样,连忙闭嘴。
因为周围还有好几对正在挂牌子的恋人,他们有的都听到了玉青葵的话,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挂上了牌子之后就连忙走了。
玉青葵以为是自己说的那番话让他们觉得尴尬,所以连忙就闭嘴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只是没想到接下来身后却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饱含许多的沧桑,听起来沉稳又沙哑。
“的确呀,年轻人。”
玉青葵转身看了过去,看到来的人是一个和尚,身上穿着红色的袈裟,手中还提着一串很大的佛珠。
看着那个和尚身上的袈裟,玉青葵就断定出来,这个人应该是这座寺庙的住持,因为只有主持才可以穿这种袈裟。
玉青葵连忙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朝着那名老者轻轻的低了低头。
“刚刚说出了不敬的话,还请住持见谅。”
“善哉,缘分这事本身就妙不可言,每天来挂牌子的人有很多,每天辛辛苦苦来找寻自己曾经挂的牌子,并且在这棵树前面把它毁掉的人也有不少,他们心中都有底。”
听住持这么说,玉青葵倒是惊讶了,原来每天来找牌子的人也有不少。
只是这树上那么多的牌子,有的人都是直接把拍子扔上去的,扔的高了,挂的也就比较高,想要找回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树上这么多的牌子,他们都能找到自己的吗?”
“大多数都是能够找到的,扔牌子的时候,那个牌子饱含了他们的希望,目光一直都追随着那个牌子,所以牌子落的地方自然也是能够看到的来,找回的时候找得到大概位置就行。”
说完了之后,主持走到那棵菩提树前面,然后摸了摸那棵菩提树。
“贫僧小的时候,这棵菩提树还很瘦小,没想到一晃七八十年过去了,它都长得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有人往上面扔牌子了。”
说完了之后,主持转身朝着他们看过来,只不过这一次看着的人却不是玉青葵,主持看着的人却是宁渊。
“好久都没有往这边来了。”
玉青葵立马看向宁渊,心有疑惑,难不成宁渊和这个住持是认识的吗?
果不其然,玉青葵的猜想是正确的,宁渊也像玉青葵刚刚那样,双手合十,朝着那个住持敬了一个礼。
“许久不见,这些年都在忙着许多事情,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往这边来看,主持一切可还好?”
“贫僧一切尚好,一直在为皇上和皇后祈福。”
玉青葵听了这句话,立马就瞪大了眼睛,不自觉的朝后面退了一步,这个住持知道他们的身份,也知道宁渊是皇上,自然也知道自己是皇后。
那么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偏偏这个主持是知道的,现在玉青葵有一点怀疑这个主持的具体来历了。
宁渊察觉到了玉青葵的戒备,拍了拍玉青葵的肩膀,示意她放轻松。
“小的时候,母后曾经带我来这边祈福,我自己长大之后也来了几次,腿伤了之后也就没有再来了。”
和宁渊确认了这个主持没有恶意之后,玉青葵这才放下了戒备心。
真的不是他神经兮兮,而是他们现在这样的处境,实在是不宜让别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啊。
更何况他们现在手里面拿的户籍可是本地人的户籍,就在这紫阳城。
“小时候的模样和现在也是有着差别的吧,没想到住持一眼就认了出来。”
玉青葵还是有点儿觉得神奇,如果他们那么多年都没见为什么,这个住持一眼就认出来他们是谁了呢?
当玉青葵问出这个疑问的时候,不吃也只是在单手行了一个礼,说了一句善哉,然后回答了这个问题。
“皇上的眼角有一颗泪痣,况且十岁时候的模样和现在的模样,就算是变化的再大,也还是有许多的相似之处的,在看皇上的气质,应该也就可以判断出来。”
“主持就不要称呼我为那个称呼了,现如今,我不是那个身份。”
宁渊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看了看四周。
幸好玉青葵刚刚的那一番话,已经让好几对儿小情侣都走了,所以现在他们周围也并没有其余的人。
“是。”
离开了菩提树之后,玉青葵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棵菩提树。
“它见证了那么多的誓言,又见证了那么多的离散,我现在看他都觉得他好沧桑。”
一棵树巍然不动,在这里站了一百年左右,从它面前经过的人也是成千上万了。
它见证了许多的誓言,也见证了许多的离散,当然也见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