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不知道?”许明溪又往前逼近了几步,因为愤怒连开口的声音都尖锐了一些,“葬岗的桐油是谁泼的?我父亲他已经死了,你都不让他走的消停一些,你有什 么资格当他的长姐?”
许离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些,“你都看到了?”
“那是自然。”许明溪说着就笑了起来,眼神里带着怜悯的看向许离,“看在你今天让我出气的份上,那我就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葬岗你明明泼了那么多的桐油,火为什么还那么快的就被人救灭了,你不知道吧?”
许离诧异了一下,可是还没等她开口,许明溪就已经给她解了惑,“那是因为你抬脚刚走,我就立即的通知了宫人们来救火,但是我还是没有想到我父亲的尸骨竟然会被你给烧成那个样子,比狠我还是比不过你,葬岗本身就是死人堆,着火的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也是我去怂恿了那些宫人,让他们去告诉殿下,葬岗着火了。”
剩下的事情许明溪没说,许离却是清楚也是亲身的经历过了,若是宁渊不知道这件事情或者是晚一些知道的话,她现在也肯定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的,宁渊不会不理她的。
许离的眼睛当即就红了起来,直直的朝许明溪的方向扑了过去,口中已经叫出了声,“贱人,我杀了你!"
许明溪微微一侧身子灵巧的躲了过去,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姑姑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更是应该好好的保重身体才是,而且姑姑余生的这几十年怕都是要在着邵阳宫里度过了,还真是可怜呢。”
许明溪的话直白,而且专挑许离的伤口上戳,果不其然,许明溪又提起囚禁的事情,许离的动作又僵硬了一下。
春雪把刚刚扑空的许离连忙的扶了起来,口中不停地朝着殿外喊着,“侍卫,侍卫。”
许明溪见此,更是笑出了声,直到笑够了才慢慢悠悠的讽刺道,“还以为你们仍旧是之前邵阳宫那趾高气昂的皇后呢,殿外的侍卫早已经被殿下给撤走了,现在在我眼里你不过是是个被儿子抛弃的女人罢了,而且现在的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作的。”
许离闻言不甘心的看向殿外,一连喊了好几声的侍卫,同春雪一样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回答之后,脸上焦急地神情也是慢慢的淡漠了下来,最后化作如同死水一般的绝望,渊儿这是真的厌烦她了吗?
许明溪像是看出来许离的想法一样,又笑道,“殿下是怎么长大的,你自己清楚,你自己说说,从小到大,你是拿他当儿子对待的情况多,还是拿他当出气筒的情况多。”
许明溪又打量了这邵阳宫一遍,笑道,“这邵阳宫怕是你一辈子,都要待在这里了,姑姑,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我在有空的时候再来看你,姑母你可要好好活着啊,你可是要把这南国的太后当的稳当了。”
许明溪说完就带着得意的笑容朝门外面走了出去,身后的许离则是脸色黑的可怕,右脸上还残存着火辣辣的痛感,许明溪刚刚擦手那只锦帕正被丢在一旁,许离缓缓抬起头,看着许明溪的背景眼里杀意毕现。
许离快步的追了上去,一把就抓住了许明溪的头发,用力的向后一扯。
许明溪猝不及防,被许离这么突然一动手,整个人都毫无防备的朝地面上摔了下去,许明溪刚刚摔在地上,许离整个人就已经朝她扑了过来,直接骑在了她的身上,随即就是数不尽的巴掌直接朝她脸上扇了过来。
许明溪奋力的挣扎着,本来也想还手来着,但是春雪却在一旁死死的控制着她的手脚,春雪像是还在计较着许明溪扇了她耳光的事情,一边死死的按着她的手腕还不忘在恶狠狠的掐上几把。
许离的指甲极长,加加上金制的护指,扇耳光的过程中就不可避免的会刮到许明溪的脸,因为特别尖锐,在刮到了几次之后,许明溪的脸就已经划出口子来,红色的液体从里面大滴大滴的向外涌着,顺着许明溪的脖子往下流着。
许离一边用力扯着许明溪的头发,不断的往她脸上招呼着巴掌,“我可是皇后,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么一个贱人来教训我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还敢和我动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若是想死的话,那我就成全你。”
许离骂着,手下更是加重了力度,更加用力的朝许明溪的脸上扇去。
不知道许离骂了多久,打了多久,整个邵阳宫里只有着许明溪犀利的哭喊声。
直到许离打得累了,才在春雪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如同死尸一般的许明溪,“后宫二十年,你不是第一个来找我麻烦的,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自己跑到我这里来找死,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不管我是不是皇后,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得被我踩在脚下一天。”
许离冷哼了一声,抬头吩咐着春雪,“去把那匣子里的药粉拿来,我要让这小贱人好好的认清楚,她到底是谁?”
此刻正躺在地上的许明溪,正双眼放空着,若不是胸口处还有着轻微的起伏,证明着她还活着,不然根本就分不清楚这人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早上来时那精心梳理好的头发早已经被许离扯得不成样子,地上有着大团大团的头发。衣服也早已经松垮的挂在身上,腿上还有着不少的鞋印,那是许离刚才起身时踹的几脚。
手腕处的青紫也显而易见,不过此刻,许明溪最让人接受不了的还是那一张脸。
白净的脸蛋早已经全部的红肿了起来,上面还密密麻麻的分布着数不清的抓痕,血渍还没有干,肉也翻飞了起来,看上去更是吓人的很。
春雪把许离刚刚要的东西给拿了回来,是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的是白色的不知名的药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