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尧看着凤归茹皱着眉头捂着腹部,眼睛微微眯起来,那日在后巷,容上齐遇上刺客,那个刺客似乎担心容上齐脱手的那把剑会伤到她所以前去拦截,却没想到被率先拦截到剑的容上齐一反手刺中了腹部。
戚尧顿时心里明白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凤归茹问:“你……那日行刺容上齐的人,是你!”
凤归茹没想到戚尧这么敏感,微微皱起眉头,待腹部没有那么疼,血不再往外流淌时,他才在石凳上坐下来,说道:“你觉得呢?”
戚尧轻轻摇头。
“定是你,那日你是为了救我,才中了这一剑的对么?”
凤归茹轻笑出声,说:“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是我的徒弟,我自然是要救你的啊,不能看着你无缘无故的死在我面前啊。”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杀容上齐?”
凤归茹沉默了一会儿,才悠然说:“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也打听到了,我是千机宫的宫主,收钱办事不是很正常么?”
戚尧眨巴着眼睛,她是打听到了有一个千机宫的宫主叫做凤归茹,可是还没有确定那个千机宫的宫主是不是就是眼前的这个凤归茹啊!
这下子听凤归茹亲自讲,她还是有点不可置信的。
“收人钱财?收谁的钱财?”
“你这丫头,问这些做什么?”
“我就是想要知道而已。”
“知道太多这些,对你没有好处。”
“我就是想要知道。”
没有为什么,只因为有人想要杀容上齐,而对于容上齐的事情,她似乎莫名的想要放在心上。
凤归茹看着戚尧,内心是很澎湃的,那日刺杀容上齐发现,容上齐对这个丫头有情,今日看来,这丫头对容上齐何尝是无情呢!
只是,他收了人的钱要杀了容上齐,若容上齐真的死在他手里,这丫头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吧!
那他该如何跟老宫主交代,还如何把千机宫交到她手里?
那么,难道他要把雇主的钱退还?
“你知道了又如何?你能做什么?”
“你能不能别管,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会想要杀了容上齐。”
凤归茹闭着眼睛靠在石桌上,深吸一口气说道:“想杀他的人,绝对不止一个。”
“据说,千机宫是江湖第一大帮派,收钱办事的前提,还要够资格,才能请得动千机宫宫主出手,既然如此,那么这个想要杀容上齐的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所以我才更想知道,皇宫里到底有多么肮脏。”
凤归茹没想到,戚尧这丫头这么机灵,能这样分析问题,看来把她培养成千机宫的宫主这个主意还真没错。
“若我说,同时出钱想杀容上齐的人不止一个,而且绝对够资格呢?”
戚尧看着凤归茹,对于容国的内部她不清楚,本着不想与皇族有任何瓜葛的心态,她不想参与皇族内部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似乎那个高高在上的容上齐,只能被她欺负。
而她想,她的这个想法是病态的,至少不是正确的。
“那你就告诉我,到底有多少人想要杀他。”
“你确定你想知道?你不怕知道得太多招来杀身之祸?”
戚尧冷冷‘哼’了一声,说:“你觉得我像是会怕事的人么?况且,不是还有师父保护我么!师父可是天下第一高手。”
凤归茹掩嘴忍不住笑了,这丫头,还知道恭维他这个师父啊!
“咳咳。”凤归茹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
“我说,你既然想人,是不是该有点求人的样子,为师的伤可是还没好全呢!”
戚尧撇撇嘴,还是有点不情愿的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还虚伪的陪着笑脸说:“师父,您老人家快请坐,坐下来慢慢说。”
凤归茹总算体验了一把为人师表的优势,毫不客气的坐下来,太师椅坐着就是舒服,背靠在靠背上,身体自然放松下来。
“师父,可以说了吗?”
看到凤归茹躺下后并没有要说的意思,戚尧忍不住提醒他。
凤归茹抬眼看着戚尧,心想她知道太多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这些事情与她无关,但是她又说得很对,无论何事,都有他保护她。
而且,她将来是要继承千机宫的,既然要背负上这么重要的任务,那么他现在告诉她一些事情也没关系,能让她提前了解千机宫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次刺杀容上齐的任务,有两个大人物前后付账,当然那些不入流想要杀他的人就多了,千机宫只做大买卖,所以那些不入流的小买卖千机宫是不会接的。”
戚尧很好奇,一下子有两个大人物要杀他,到底是谁呢?
“你快说是哪两个大人物吧,别说一句留一句,我听了难受。”
凤归茹吧唧吧唧了量下嘴巴,绝世的容颜虽然有些苍白,但是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你不觉得,为师说了这么多有点口渴了么?”
戚尧一愣,撇撇嘴说:“摆脱,今天琉璃苑的下人都跑去账房领月俸了,哪里有人给你沏茶!”
凤归茹眨巴着好看的丹凤眼,冲着戚尧笑了笑并不说话。
戚尧顿时明白,这家伙是想让自己给他沏茶。
好吧,既然有求于他,那么给他沏壶茶算什么,就算是以前家里来客人了,她还是得泡杯茶招呼的。
“师父,你等着,徒儿泡的茶可好喝了。”
凤归茹微微皱了皱眉头,就看到戚尧起身往茶水间走去,没过多久,她手里端着一杯茶就出来了。
他心想,这丫头泡的茶,真的能喝么?别坑人啊!
接过茶杯,凤归茹请抿了一口,啧啧的品尝,随后点着头,一股脑把整杯茶都喝了。
戚尧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问:“师父,这……这茶怎么样?”
凤归茹把茶杯放在石桌上,轻轻摇头说:“味道……还不错。”
他可不想告诉她,在他小时得了一场怪病,病好了之后就失去了味觉,任何山珍美味在他的嘴里如同嚼蜡,完全没有人们所说的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