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林逸峰打电话报警,警车到来,将被电击的烂泥一滩的全脸胡抓走。警车又将林逸峰和郑妍拉到警局,做了个笔录后,就让他们走了。
两人在警局门口聊了几句,得知他们都是参加这一次医生培训班的乡村医生,而且都来自同一个县。
于是,两人在路边又拦了一辆黑车,直接赶赴市卫生局。
到达目的地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本次培训是在卫生局的会议室进行,住宿和吃饭都是免费的,在局机关的三楼。
现在这么迟了,肯定是进不去的。只有先住个店,明天早上再报到了。
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家旅店一问,只剩下一个标准间了。
林逸峰问郑妍怎么办,要不再找找,郑妍说时间不早了别找了,就凑合住吧。林逸峰问你不介意跟我住?毕竟两人刚认识。郑妍说我看出来了,你是好人,不会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信任你。
于是,两人同住一宿。
其间,林逸峰熟睡一觉,没有对郑妍有任何企图。经过这一晚,郑妍也彻底信任林逸峰,好感顿生,觉得他是一个正人君子。甚至产生了一些依赖感。
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刚刚专科毕业就成为乡村医生,独自来参加培训班,人生地不熟,无亲无故,当然会对身边的暖男产生依赖感,这很正常。
第二天,两人去卫生局培训科报到,然后领上书本和宿舍的钥匙,先去宿舍收拾了一下。
宿舍是两人间。林逸峰进入宿舍,看到他的室友正在铺床,是一个戴着小眼镜的瘦弱猥琐男。通过简单的交谈寒暄,林逸峰认识了他,此人有一个特别有个性的名字,叫毕云滔,来自邻县。他说,他爹妈生他的时候是在野外,在一片云海之中,听着峡谷中大江滔滔,于是就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林逸峰好奇的问道:“云海之中,看来是在山上,那里有医院吗?谁接生?”
毕云滔推了推小眼镜,笑道,“我爸爸是产科主任,当时他亲自接生的我。当时情况太紧急,我爸一口咬断了脐带。从那以后,我爸特别爱吃腊肠……”
“我去!”林逸峰忍不住笑了,觉得此人是个逗比,不过蛮有意思,人挺实诚。然后他把自己介绍给他。
收拾停当后,快十一点了,两人结伴去了一楼餐厅,发现这里人山人海,根本挤不上座位。此次市级培训来了两百多人,而这个机关食堂平时的容纳量只有五十人,当然是吃不上饭了。就算排到最后,吃的也是残羹冷炙。
两人商议了一下,就出去吃了。
林逸峰四处张望一番,也没看见郑妍在哪,否则也会把她一起叫上。
他和毕云滔走出卫生局大院,往西走了一百米,进入一个有很多小饭馆的巷子,找了一家名为‘蜀香酒家’的饭馆去吃饭。
小饭馆的老板姓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厨子,来这里吃饭的大多是熟客,都很亲切的喊他江伯。江伯的厨艺精湛,曾经在厨艺比赛中得过奖呢。
林逸峰和毕云滔要了回锅肉、麻婆豆腐、鱼香肉丝等几个家常菜和米饭,吃了起来。虽然是个不起眼的小店,但味美量足,而且老板很注重卫生,小饭馆干干净净,窗明几净,不像其他的小饭馆那样遍地油污。再加上江伯人很好,所以生意一直不错。
就在林逸峰和毕云滔大口就餐的时候,三个剃着光头、穿着黑色皮夹克,身上挂满了各种链子的年轻小伙,他们扶着一个脸色惨白、虚弱不堪、双腿发软的小伙,走进饭馆。
“老板呢!?给我出来!草!”
为首的男子年纪稍大,脖子上纹着两条蛇,看上去有点吓人。他大吼一声,将门口的一把椅子一脚踹飞,然后又掀翻了旁边的桌子,桌子上的筷子和调料碗散落在地上。
另外两个小伙将虚弱的男子放在一张椅子上,也是满脸的凶相。
“这几位兄弟,怎么了?有时好商量,别影响我生意啊!”江伯赶忙走出来,迎了上去。
“死老头子,草,影响你生意?你特么想不想做生意了?”为首的纹身小伙冷哼一声,一把扯住了江伯的衣领,瞪大眼逼视着他,怒斥道:“刚才我们兄弟几个来你这里吃饭忘了吗?”
“记得啊……”
“你给我们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兄弟现在上吐下泻,软的跟泥巴一样,快死了,看到没?你是不是把放坏了的变质的菜给我们吃?当我们是猪?”
“冤枉啊!没有的事,绝对没有。”江伯赶紧解释道,“我在这里开了七八年的饭馆,从来没有一个人吃饭中毒啊,这里大多都是熟客,你可以问问,我的菜新鲜还是不新鲜!”
小饭馆里的人纷纷站起来,看着这边,评头论足的道:
“江伯人很善良诚实,怎么可能用过期的东西做饭呢?”
“我在这里天天吃饭,都好好的,你们吃了一次就中毒了?”
“这几个小混混是故意来闹事的吧?一看就想讹钱!”
“……”
听了大家的议论,几个年轻人更是情绪激动,后边一个小伙再次掀翻一张桌子,一脚将桌面踩的塌下去,怒气冲冲的吼道:“麻痹的,你们都给老子闭嘴!谁再敢说话,老子打的他满地找牙!日了!”
“死老头,快说说,怎么办?!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你饭馆也别想开下去了!”纹身小伙几乎将江伯提了起来。
他们嚣张跋扈的气焰,让围观的各位都不敢说话,噤若寒蝉。大家敢怒而不敢言,真想有个人来帮江伯一把,毕竟老头子岁数也大,经不起折腾。
这时,一个冷静而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
“放开那个老头。”
原来是林逸峰。旁边的毕云滔以为他要出头,赶紧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说道:“你不要冒险了,安全第一,有一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