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杀！
华羽觅当时就惊讶的看向荆楚，荆楚神色平缓，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这可是臣子，如何杀？”
要知道，这列表上的不是平民百姓，也不是后宫嫔妃，而是在朝堂上为官的臣子，这怎么能直接杀呢？
“自古以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朕杀他们，并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荆楚说的淡然，华羽觅听得心中宛如惊涛骇浪。
“你疯了吗？”
现在的荆楚真的有些不可理喻，让她捉摸不透。
“什么？”荆楚抬眸看向华羽觅。
“你是打算为这帮乱臣贼子解释什么吗？皇后，你可别站错了立场。”
华羽觅难以置信的盯着他，“我，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可从来都没有要说要为乱臣贼子解释，如果她真的偏心这帮乱臣贼子的话，就不至于帮助荆楚拿到来自姜观音的这份名单了。
不过她不是在乎荆楚是不是怀疑她，而是她感觉荆楚有点奇怪。
怎么说呢？
荆楚一直都处于一种偏执和怀疑中，华羽觅都不知道荆楚到底在怀疑什么，她看过那么多的宫斗剧，也有不少男主后来当上皇帝的，男主当上皇帝后会性情大变这个是自然的，但是荆楚这变化变得也太快了吧，快到华羽觅压根就没法去适应。
“朕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皇后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
荆楚的眸子锁定华羽觅，华羽觅也怔忪的看着荆楚，再次因为错愕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的这个目光……好可怕。
华羽觅之前还从未见到过荆楚的目光变得这么凌厉这么的阴毒，就好像是万丈寒潭里的冰凌，就好像是热带雨林中的蛰伏毒蛇，总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有种很可怕的感觉。
总之，在和荆楚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华羽觅感觉到自己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是因为恐惧而瑟缩。
这是她所认识的荆楚吗？
为什么她感觉到这个荆楚明显有点不太一样呢？
“你，你是……”
华羽觅盯着他，有一些话忍不住想要脱口而出。
“你在怀疑朕吗？”
荆楚盯着她，目光里透露的寒光直接让华羽觅闭了嘴。
“没有。”
她急忙否认，这个时候要是说自己怀疑荆楚，她是不想活了吗？
“只是我觉得，要是真的杀了这些臣子，这件事要是被传出去，有损陛下赫赫威名。”
要是这么劝说不行，那么肯定要那样劝说了。
华羽觅低着头，敛去眉眼中的些许思索和考量，根本不敢让荆楚看到自己的眼睛。
“皇后说的也是。”
荆楚似乎是在沉思，华羽觅悄悄地抬眸打量着荆楚，她感觉荆楚很不对劲。
荆楚没有说让华羽觅退下，华羽觅就这么站在这里，安静的观察着荆楚。
她观察了荆楚好一会儿，终于观察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荆楚突然皱起了眉头，好像是头疼欲裂，居然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处，揉了一遍，似乎是有些不耐烦，又伸出手揉了第二遍，这样接二连三的揉着，没过多久荆楚的眉心就红肿一片。
然后，荆楚有些焦躁不安的将桌子上的些许器物挥洒在地上，瓷杯茶盏之类的东西在地上摔得粉碎，发出刺耳的声音，华羽觅惊愕的看向那满地的碎片，不知所措。
荆楚这是，怎么了？
而且，华羽觅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荆楚方才将茶盏这些瓷器物什扫在地上，声音挺重的，但是居然没有宫人进来查看情况？
这是为什么？
难道这些人都死了吗？
荆楚将这些东西扔在地上后，好像是困了，撑着额头在书桌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华羽觅看着他，满目的惊讶。
荆楚这是……
发了脾气后又睡着了吗？
“皇上，你先起来。”
华羽觅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并且还推了推荆楚。
“什么事？”
荆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打量着华羽觅，但是是一副没有睡醒的状态，与其说是迷糊，不如说是宛如神游。
“你上床睡吧。”
虽然现在华羽觅不知道荆楚的情况如何，但是她觉得现在自己应该先让荆楚好好休息。
剩下的事情，咱们慢慢解决。
荆楚乖巧的嗯了一声，任由华羽觅扶着，被搀扶到了里边的床上，然后顺着华羽觅的手臂躺了下去。
华羽觅为荆楚盖好被子，轻轻地拍了拍荆楚的胳膊，温柔得道，“睡吧。”
荆楚闭上眼睛，陷入了熟睡的状态。
华羽觅盯着荆楚，荆楚在熟睡，华羽觅的思绪却百转千回的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
她看了荆楚一会儿，从床边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出去后，华羽觅发现，原本应该在御书房服侍的宫人和宦官此时就站在门外，没有动弹。
华羽觅皱起眉头看着他们，“刚才屋内的声音你们听见了吗？”
宦官小心翼翼的看了华羽觅一眼，急忙回答，“是。”
“既然听见了，那为何还不进去查看一番？万一皇上出事了怎么办？”
华羽觅这下就不明白了。
宦官见到华羽觅生气，和自己身边的几个宫人一起，在华羽觅面前跪了下来。
“回皇后娘娘，不是奴才们不去看，实在是奴才们不敢去看啊！”
华羽觅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看看自己的主子有没有事，这本就是一个很正常很稀松平常的一个做法啊，这有什么不敢的？
“回皇后娘娘，皇上这个样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之前听到声响，奴才也有时会进去看一看，但是都被陛下给赶了出来，陛下说无论屋内有什么动静，都不允许奴才进来，前日还有个宫女进去奉茶，刚好赶上皇上发怒，那个宫女被拉到司正司杖毙了。”
奴才朝着华羽觅磕了个头，万分为难的道了句。
什么？
华羽觅愣住了。
“你是说，皇上的这个情况，已经延续了多时了？”
宦官悲催的哭嚎道，“回皇后娘娘，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