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使臣站在那里静默良久,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所有人都在静静等着姜国使臣的答案。
姜国使臣知道周围的臣子都在等待着他们的答案,但是他们一时半会也给不出答案来。
所以,他们站在大燕的朝堂上,显得格外的尴尬。
尴尬归尴尬,他们自觉在朝堂上没有什么颜面,所以拱了拱手,主动退下。
皇帝荆楚当然知道他们已经没有颜面继续在朝堂上呆下去了,所以这才想要离开,索性做了个顺水人情,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姜国使臣得了机会,急忙退下。
“皇后,你擅闯朝堂,该当何罪?”
麻烦解决了,荆楚松了口气,将目光落在了华羽觅的身上。
虽然华羽觅亲自出面将这个麻烦解决了,但是华羽觅就这么直接的出现在朝堂上,而且还不询问自己的意思就横冲直撞的和这些姜国使臣辩驳了起来,当然,就算她询问了自己的意思,自己也依然会装作不知道,任由华玉梅去做。
但是朝堂上的这场闹剧,确实需要由一个人承担责任。
所以,承担责任的,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就是华羽觅。
作为皇后,华羽觅似乎是不应该承担这份责任的,但是作为一个女子,华羽觅不得不承担这份责任。
华羽觅听到荆楚的话,自然而然的猜到了荆楚的意思,她也早就料想到了这个局面,于是,急忙的跪了下来。
“妾身知罪。”
“罚俸一年,回到正阳宫给朕面壁反省十日。”
荆楚盯着她,面不改色的说出了处罚的措施。
这处罚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很无关痛痒的一种处罚,群臣无人敢有意见。
皇后为什么会出现在朝堂上,又为什么会直言不讳的要求姜国人不能迎娶浔阳公主?倘若说华羽觅的背后没有靠山,大家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
皇后华羽觅微微欠了欠身子,卑躬屈膝的回答道。
“是,妾身领命,谢主隆恩。”
然后,华羽觅就由侍女搀扶着,退出了朝廷。
朝堂上再次的一片寂静,变故发生的突然,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华羽觅端着一张脸走出朝堂,眼瞅着见不到朝堂所在的大殿的影子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送我回去。”
一声脆生生的是在华羽觅的身边响起,这声是格外的熟悉,熟悉到华羽觅当时就惊讶的看了过来。
荆月穿着一身宫女服饰站在了自己的身边,正俯身托住自己的胳膊。
“荆月,你怎么来了?”
华羽觅看着她,满脸的惊讶之情难以言喻。
“我怎么可能让皇后婶婶一个人面对危险呢?要是叔父怪罪,荆月是不会连累婶婶的,但是荆月没想到,婶婶居然没和使臣正面相对,而是讲了一个故事。”
剩下的荆月没有说出口。
而是一个以自己为原型的故事。
愣是把使臣逼得自己说出不想要联姻的话,这是巧思,这是智取,这是一种让荆月心生向往的手段。
“我这儿倒是好说,你这儿倒是有些麻烦,你现在还生沈侍卫的气吗?”
华羽觅笑了笑,这些对她来说小手段,迂腐的古人想要和她斗,终归还是次了点。
“生啊,他的气我怎么能不生?”
荆月扁了扁嘴巴,气还是气的,不过没有以前那么重了。
“我听说,这些日子,沈侍卫频频出现在正阳宫附近,平日里就在清镜殿等你回来。也不知道他知道错了没有?”
虽然这样说的,但是华羽觅的语气却惹人深思。
荆月沉默了。
荆月沉默片刻后,问,“他果真如此?”
华羽觅回眸看她,“这些日子,他的情况你一直不怎么打听?”
荆月无限委屈的回了句,“不是皇后婶婶告诉我,不要去找他吗?”
华羽觅再次的忍不住轻笑出声。
我说让你不找你就真的不找啊?
你可真乖。
确实是很乖。
华羽觅带着荆月来到了正阳宫,荆楚的处罚旨意虽然说仅仅是要华羽觅在姜国使臣面前做做样子,但是做做样子也要有做做样子的范儿,所以华羽觅这些日子需要待在正阳宫,不能随意乱走动。
不过幸好的是华羽觅就不是喜欢随意乱走动的人,只要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她时不时地在自己的院子里溜达两圈,这种日子优哉游哉的,她可不想随便出去走动,风吹日晒的,身上累还伤皮肤。
“不过,你现在就是想不去见他,也来不及了。”
华羽觅走到正阳宫门口时,恰好见到了站在门口翘首等待的沈钰,有些无奈的道了句。
荆月看到沈钰,下意识的放开华羽觅的手,主动后退几步,退到了尾随的宫女身后。
华羽觅知道她的小性子,笑而不语,扶着身边另外一位宫女,缓缓走到了正阳宫的门口。
“皇后娘娘。”
沈钰朝着华羽觅拱了拱手,禀报道。
“得了得了。”
华羽觅摆了摆手,“废话咱不多说,本宫才被陛下训斥了一顿,心情不好,你有事说事, 没是就跪安吧。”
华羽觅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得开了花。
沈侍卫来找荆月,荆月避而不见,这不摆明了是要把沈侍卫送给自己折腾吗?
正好,自己心情不好,很想折腾别人。
说起来华羽觅还需要多谢荆月给了自己这个折腾人的机会。
“皇后娘娘,属下,属下想见浔阳公主一面。”
华羽觅的语气恶劣,侍卫一愣,拱了拱手,开口禀报道。
“见浔阳公主?沈侍卫,浔阳公主可不想见你。”
这可是实话,如果荆月真的想见沈侍卫的话,干嘛要躲到一群宫女的身后?
侍卫愣住,为难了一会儿,“她还在生属下的气吗?”
华羽觅瞥他一眼,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没错。”
“属下知道,公主不想见属下,但是皇后娘娘能否让属下先见公主一面,若是公主想要责罚属下,哪怕是把属下千刀万剐属下都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