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因为荆楚生在了帝王家,所以荆楚要是单单的宠爱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一定会被认为成是诱惑君主的狐狸精,而且君主要是为了一个女人做了出格的举动,也会被认为成是狐狸精,尽管这不过是一个丈夫为妻子做的再寻常不过的举动。
华羽觅内心百般委屈涌起,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将她惨白的脸色尽收眼底。
“那么,太后想如何做?”
华羽觅又问。
“若是杀了你,陛下必然不能接受,所以,哀家不打算杀你。”
“你就留在西佛堂,给哀家抄写经文,就不要想着去如何如何的迷惑皇上了。”
太后说完,大手一挥,几个女官从后殿走了出来,扯住了华羽觅的胳膊,硬要将华羽觅拖拽到佛堂去。
“等等!”
华羽觅起身,大喊了一句。
女官稍微的松手,华羽觅硬是将自己的手臂从女官们的手中拽了出来。
“本宫自己可以走,不敢劳烦几位大人帮忙。”
华羽觅冷言冷语的拒绝,她转身,直视太后,“太后娘娘说,陛下生在帝王家,冷酷无情不该有情,可是心中没有情爱的帝王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好皇帝?太后觉得陛下宠爱妾身就断定妾身是狐狸精,是妖媚惑主,这主观臆断实在是片面,后宫谣言流起,太后不但不肃清宫闱,而且还要责罚一个无辜的中宫皇后,太后娘娘的做法,恐怕才是真的让人齿寒吧。”
她说完这句话,也不等着太后的反驳,转身就朝着西佛堂走去,她之前来过西佛堂,自然就知道西佛堂所在的位置。
华羽觅到了西佛堂,站在华羽觅身后的女官们用力一推,将华羽觅推了进去,然后就关上了西佛堂的大门,和上次被太妃娘娘扔进西佛堂时的状况不同,这次的西佛堂很干净,当然也不算特别干净,周围还是有些香灰和尘埃的,可相比较于上一次已经干净了许多。
华羽觅叹了口气,在桌子边坐了下来,拿起一卷经书,静静地看着。
她在思考这次被栽赃陷害的始末缘由。
狐狸?
为什么会出现狐狸?
别的华羽觅不知道,这后宫的保卫工作向来做的很缜密,百密无一疏,就算是出色的杀手都有可能进不来,更何况一只狐狸了。
除非,是豢养动物的宫嫔。
但是,宫嫔不可能把自己豢养的动物带出来的玩的,可这只狐狸出现的突兀,烛火摇曳,半开的窗户带进了点风,华羽觅盯着摇曳的烛光眯起了眼睛。
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的狐狸,会不会是有人刻意放出来的,皇宫有那么多人,会不会是有谁豢养了狐狸,并且将狐狸放出来,以此嫁祸江东,让华羽觅成为炮灰?
华羽觅的直觉告诉华羽觅,这件事十之有八九是若云做的,虽然说若云被罚禁足宫中,但是若云身怀六甲,就算是被禁足,谁会苛责一个孕妇呢?
若云,还是很有机会动手脚的。
而且,华羽觅记忆里的若云不是一个那么容易死心的人。
所以,华羽觅还是怀疑若云。
华羽觅在西佛堂的蒲团上坐了许久,经书已经写了整整一打,她写的手有些酸了,索性不写了,直接躺在蒲团上,草草的休息。
因为有些累,华羽觅躺在蒲团上,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虽然在这里睡觉很不舒服,但是华羽觅已经很累了,所以也不管舒不舒服就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一盆水迎面泼来,冰冷的水让华羽觅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皇后娘娘,醒了吗?”
女官居高临下的看着华羽觅,笑嘻嘻的开口问。
“你干什么?”
华羽觅眉头微蹙,不悦的看向那个女官。
“太后娘娘有令,不抄写完十卷经书,是不能休息的,还望皇后娘娘遵从太后的命令,不要让下官们难做。”
女官说完,将水盆扔到了一旁,站在了华羽觅的身边,大有华羽觅要是再睡着就继续泼的架势。
华羽觅抹了一把脸上的凉水,继续的坐在桌子边上写经书。
天色渐渐地暗了,华羽觅感觉自己的肚子很饿,她抬头看向女官,“眼下是不是应该吃饭了?”
女官瞥了华羽觅一眼,“太后娘娘有令,皇后娘娘要是不写完十卷经书,是不能吃饭的。”
华羽觅的眼神一下子复杂起来。
十卷经书,如果日夜不停地抄写的话,大约得两三天,可是她总不能两三天都不吃饭吧?
太后,这是摆明了的为难她。
“这真是太后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太后应该不希望自己死在这里吧?毕竟荆楚那边不好交代,荆楚本来就是太后的养子,母子关系并没有外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亲厚,相信太后也深谙这一点,她应该不会傻到杀了自己去激起她和荆楚之间的矛盾。
“无论是太后的意思还是下官的意思,皇后娘娘都需要遵从不是吗,皇后娘娘又何必多问呢?太后说让你在西佛堂内抄写经书,并没有说让你写几日,让你写多少,只是说让你抄完,那么下官自然就认为是十卷经书了。”
女官凝视着她,缓声开口。
华羽觅猜测,其实应该就是一两卷,而她现在已经写完了一卷多,按道理,罚也应该罚够了。
这个女官明摆着是在曲解太后的意思。
这个女官,十之八九是若云方面的人。
“离间陛下与太后的关系这可是重罪,你难道就不害怕太后和陛下降罪吗?”
华羽觅出言威胁道。
“陛下降罪?皇后娘娘未免也太高估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了吧,太后娘娘是陛下的母亲,母子情分怎么会因为你一个女人而伤了,而且,皇后人人可以做的,又何必只有你一人能做皇后。”
她此言不假,就是华羽觅需要赌一赌自己在荆楚心中到底有多么重要。
“请皇后娘娘遵从太后的旨意,继续抄写经书吧。”
女官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