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个好父亲。
华羽觅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并不打算阻止，只要不把张玲玲打死，张赫踹几脚也没什么。
“陛下，是老臣教女无方，还请陛下恕罪。”
张赫踹了张玲玲几脚之后，转身对着荆楚跪下，恭敬地认错。
“朕叫张大人来，其实不是想听这个。”
荆楚冷眼看着这场闹剧，也没有阻止，他看着张赫，缓缓开口，声音慵懒。
那陛下是想如何？
张赫的心里泛起了嘀咕。
果然，伴君如伴虎，说是女人心海底针，这九五之尊的心是最难揣测的。
“这是张大人的女儿，朕没有权利处置，还请张大人说一说，该如何处置你这罪大恶极的女儿。”
张赫的脸色瞬间白了。
张玲玲的脸色也瞬间白了，她被张赫踢得满脸鲜血，此时睁着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荆楚和张赫。
“敢问张大人会如何处置你的这个女儿，朕想知道你的答案。”
荆楚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想让张赫亲手处置自己的女儿，如果张赫对张玲玲的处置过轻，那么有偏袒之嫌，要是对张玲玲的处置过重，一定会让他难受无比。
张赫扭头看了张玲玲一眼，眼里侵染上冷色，张玲玲和张赫的目光对上，顿时害怕的摇了摇头。
“爹，不要，我是你女儿啊。”
张玲玲害怕的看着他，声音里都带着颤意。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张赫拂袖，冷冰冰的道了句。
“你不配做我们张家的孩子，父母为你所累，你还有何颜面活着？”
张赫冷言冷语的招呼她，让张玲玲的脸色再次的惨白了一瞬。
“爹……”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交出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老臣惭愧，有辱皇恩。”
张赫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张玲玲陷入绝望。
“按照规矩，辱骂皇室，该车裂腰斩，千刀万剐。”
张玲玲泪流满面，哭声呜咽，华羽觅听到张赫这样说，自己也被震惊了。
她知道张赫狠心，但是她未能想到张赫居然这样狠心。
谁说虎毒尚不食子？张赫不是照样可以要求将自己的女儿千刀万剐吗？
“妾身听说，古有戚夫人，被砍去手足，毒哑嗓子，药瞎双眼，灌入水银，扔到厕中，做成人彘。”
若云的声音也在一旁响起，她瞥了张玲玲一眼，缓缓开口，却是在添油加醋。
“听说，这个人彘还把汉惠帝刘盈给吓得大病不起，一命呜呼，这才让代王刘恒得了机会登基为帝，难道云妃娘娘的意思是，也要把这张家小姐做成人彘？”
华羽觅在一边接话，她一边开口说话，一边震惊着，没想到若云这么狠，出口就是要把张玲玲做成人彘，张玲玲可是一直在巴结她的，没想到巴结了个恶魔，该救她的时候非但不会救她，反而会火上添油。
“此女居心叵测，做成人彘也是罪有应得。可是陛下宅心仁厚，就给这个贱人一个速死吧。”
若云又改口，似乎也是觉得这样说不妥。
华羽觅瞥了她一眼，再看看张玲玲，“宫里胆小的人多了去了，贪生怕死的人也多了去了，想当年汉惠帝刘盈就是被戚夫人做成人彘给吓得一病不起，万一这宫中再有谁半夜出个门被张小姐吓晕过去了呢？还是算了，不做人彘了。”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有什么好害怕的？”
若云瞥了华羽觅一眼，出言反驳道。
“这可不一定，话不要说的太早。”
华羽觅笑眯眯的看着若云，眼底意味不明，看的若云有些心虚。
“既然如此，就按照张大人你的意思来，不过，朕还是觉得，既然是女流之辈，就把她交给萧幼贞来处理也不错。”
荆楚瞥了下边已经瑟瑟发抖的张玲玲一眼，有些不想管这种事情，虽然说是在为华羽觅出气，但是现在他更想在华羽觅身上出气。
“不，萧大人虽然是宫中女官，但是平日里公务繁忙，而且，这个女人不是宫里的人，让萧大人来审，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那你说怎么办？”
若云这样一说，荆楚倒是来了点兴趣。
“妾身觉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车裂腰斩也好，游街示众也罢，千刀万剐也可以，就是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天下人都知道，皇家的威严不可亵渎。”
啧啧啧。
华羽觅一阵感叹。
这人儿，假话说多了，估计自个儿都会以为是真的。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若云是什么样的人，华羽觅一定会为若云的这般大义凛然给感动，甚至引发对若云的好感。
什么皇家威严不可亵渎？如果论起这个罪名，最先该千刀万剐的就应该是若云，若云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以为自己是前朝的乐温公主，顶着乐温公主的名号横行霸道。
荆楚听到若云说完，还伸手握了握若云的手腕，眼神无限宠溺。
“还是朕的爱妃深明大义。”
好恶心的一幕啊。
“我累了，随皇上处置吧。”
华羽觅不想再看下去，打了个哈欠，从荆楚身边离开，才想走出御书房，就被荆楚的侍卫拦住。
“羽觅，你不想知道朕打算如何处决她吗？”
荆楚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华羽觅的背影。
“不想知道了。”
华羽觅转身看他，顺便瞥了张玲玲一眼，一脸无所谓。
反正她现在羞辱自己也等于羞辱了荆家，而且她也知道是荆家篡权夺去了前朝的天下，如果他能忍受得了这种指责，那么她也没办法。
“就依张大人所言，暂时将张玲玲收押司正司，择日，凌迟处死。”
荆楚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抹笑意。
华羽觅身子一震，果然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
荆楚，也果然杀伐决断，凶狠有度。
荆家人，果然是适合做皇帝的料，如果前朝皇帝她的舅舅不是昏庸无道，天下也许还是会成为荆家的。
哎，又想起了前朝的事。
华羽觅心中，略有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