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意思,你怎么会不明白呢?”
荆楚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惊愕的蛊娘。
“你生病生了这么久,腿一直没有好,身上的伤总是在化脓,你每天都要忍受极大地痛苦去除掉这些脓,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荆楚有意无意的提醒,这份提醒连华羽觅都听明白了,更何况是亲身经历的蛊娘。
“你,你算计我!”
蛊娘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的看着华羽觅和荆楚。
“算计倒也称不上,只是试探罢了,你可能不知道,太医的药中少了一味很重要的药,这味药能让你痊愈的比较快,其实这味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少了这味药,你顶多就是痊愈的没有那么快,对于寻常人而言,不过是恢复的慢些,但是总是能恢复的。”
荆楚自己认为,自己这还算不上是算计。
华羽觅也觉得,荆楚这还算不上是算计。
他不就是少给了蛊娘一味药。
蛊娘长期炼蛊,炼蛊需要以自身为引,所以长期下来,,蛊娘的身体条件已经大不如前,如今她的药物里边又少了一味很重要的,可以让人的自身伤口恢复的药,所以,她的恢复只会更慢,甚至不能恢复。
对于其他人而言,荆楚的这个做法不过是个玩笑,根本就算不上是算计。
但是因为对方是蛊娘,所以荆楚就算是没有存着算计的心,仅仅是除掉药物这行为,就已经相当于算计了蛊娘一把。
“这不是算计,这是试探。”
关键时刻,维护夫婿,华羽觅非常没有志气的护短了。
试探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蛊娘和绪娘,绪娘经常干活,身体条件要比王府里养尊处优的人好了许多,那样的刑罚,就算是王府的侍妾也应该差不多痊愈了,可是绪娘却没有痊愈,这样的现象早就惹人怀疑了。
华羽觅现在的怀疑得到了确证,可是,她却需要担心绪娘的安危。
在确保绪娘的安全之前,华羽觅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我说过,若是你肯告诉我你假扮的这个人的下落,我就会给你一条生路,如果不肯,休怪我辣手无情。”
说起来也有那么几分好笑,上一世,华羽觅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了,她不会动辄打人不会动辄威胁人,但是这一世,她可以喜怒不形于色,可以威胁人,可以杀人,可以惩罚人。
总之,这一世,华羽觅坐尽了自己上一世不敢做的事,也做尽了上一世不能做的事情。
“王妃如此聪慧过人,那么想必应该也能猜出来自己侍女的下落吧,既然王妃能够猜出来,我何必多此一举呢,王妃娘娘,你说是不是?”
蛊娘不再极力的假装自己是绪娘,看她的模样,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对啊,是这样的,可我也突然想到了好主意,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罢了,上天降轮回,善恶终有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这条性命值不值得我留下。”
华羽觅也非常“拽”,身子往后一靠,嘴角微微上翘。
“是吗?”
蛊娘低垂下眉眼,思绪纷杂错乱。
华羽觅坐在室内,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这个时候需要保持安静,需要留给对方一个思考的时间。
如果继续威胁,过分的威胁,可能适得其反。
华羽觅深谙这一点,所以就没有继续的追问。
“你知道绪娘的下落?”
蛊娘抬头,狐疑的打量着华羽觅,华羽觅脸上的淡定安然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猜。”
华羽觅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能猜得出来?”
蛊娘很明显的不相信。
华羽觅盯着她,回了一个微笑。
她如何猜不出来,她是个算计人心的谋士,平生别的不懂,人心还是懂的,在前世,她是个朝九晚五的白领,她需要和上下级搞好关系,说话做事要思虑再三,所以这点人情世故华羽觅还是懂的。
所以,华羽觅隐隐约约能够猜测出来,蛊娘把绪娘安置在了哪里。
“你……”
蛊娘的眼底神色错综复杂,可是华羽觅却非常确定一点,在这人如草芥命如飞蓬的年代,没有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没有人不希望自己能好好的活下去。
而自己能够给这个蛊娘机会,她有办法让她脱离姜国的控制,也有办法让她活下去。
准确的说,是华羽觅能够给她这个机会,但是她有没有这样的运气活下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华羽觅叹了口气,让她自己好好想吧。
“我答应你,我可以告诉你绪娘的下落,但是,你会开出什么条件?”
蛊娘打量着华羽觅,开口询问。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至少我可以让你离开姜国,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想要离开姜国,离开大燕,找个地方安居,可以,想要活下去,可以,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告诉我一些东西。”
华羽觅翘着二郎腿,姿态甚是悠闲。
如果绪娘在这里,一定会好好地教育华羽觅一番,比如王妃要端正仪态,比如王妃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能失礼如何让如何。
荆楚看着华羽觅的悠闲姿态,唇角却是微微上翘。
“好。”
她看着华羽觅,思索再三,最终给出了一个字节。
华羽觅起身,坐的有点酸。
“那么,王爷,您该给这位姑娘开一些好点的药了。”
荆楚唇角带笑如沐春风。
“本王,就听王妃的意思。”
就听吗?
华羽觅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好了许多,就听吗?
她的老脸一红,有种被人宠溺的感觉。
“走吧。”
她笑着起身,打开了大门,夜色已经渐深了不少,是时候回到隐绿轩去休息,然后准备第二天的事情了。
荆楚注视着华羽觅离去的背影,唇角的弧度在一点点下降。
“王爷……”
蛊娘看到荆楚没有离开,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心翼翼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