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恰好洛衍也在。
华羽觅趁着这个时候,既可以知道这碗药中有没有下毒,也可以知道白术会不会在药中下毒,还可以保证整个过程她不会暴露出自己的腿没有受伤这一点。
总之,一举三得,不做白不做
华羽觅看着洛衍走近白术,白术的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住药盆。
“你很紧张?”
洛衍端起药碗,无意间瞥见了白术的手指。
“回大人,奴婢早就听说大人的名声,今日见到大人,心生敬仰,所以紧张。”
嗯,这番说辞……
华羽觅忍不住抬起头来打量着白术。
这番说辞倒也是挺合适的。
而且,白术的反应也很机灵。
这么一个反应机灵,进退有礼,而且还挺勤劳懂事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木讷不被华羽然重视的奴婢呢?
华羽觅心生怀疑,越来越觉得,一切的一切,像是早就开始针对自己的一场戏。
“抱歉,为了王妃的身体安全,在下冒昧了。”
洛衍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从自己的衣袖中拿起了一根银针。
银针试毒。
这个道理华羽觅懂,华羽觅也没有吭声,安安静静的看着洛衍的动作。
洛衍拿起银针,再拿起汤药,先是闻了闻汤药的味道,然后再将银针放入汤碗之中。
一系列过程行云流水,云淡风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华羽觅也表现得很淡定。
倒是白术,有点紧张,华羽觅知道白术为什么紧张,因为她在担心。
她的紧张更是印证了华羽觅的一个猜测。
圆子里的毒药,是她下的,或者她知道圆子汤里有毒药,而且,在她的隐绿轩里,还有不少类似于白术这样的存在。
华羽觅不动声色,不代表她不知道,她只是隐忍不发罢了。
“怎么样,洛神医,白术给我熬得药,可是有什么问题?”
华羽觅瞥了一眼白术脸上的表情,开口询问洛衍。
“没有,冒昧了,姑娘。”
洛衍放下毒药,叹了口气,回答道。
“洛神医言重了。”
白术松了口气,低下头,非常恭敬有礼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么就麻烦姑娘多多照看王妃娘娘的药物和饮食,王爷那么担心王妃娘娘,若是王妃娘娘出了什么事,王爷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洛衍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实际上早已经和华羽觅达成了一致的默契。
这个白术,存在点问题。
“是,奴婢一定不会辜负洛神医嘱托。”
白术弯腰行礼,毕恭毕敬。
“好,王妃,那么,下官告退。”
洛衍和华羽觅做了个揖,背起药箱,转身离开。
洛衍离开的时候,白术的眼睛还在洛衍身上,目送着洛衍离开。
华羽觅凝视着白术的小动作,她能够看出来,白术其实喜欢着洛衍,但是一直没有说出来。
“你喜欢,洛神医?”
华羽觅咳了两声,一副很八卦的样子,完全掩盖了自己眼睛里的那点小狡黠。
“我,王妃娘娘说笑了。”
白术有些害羞,低下头来不敢直视华羽觅,而脸蛋更是羞的通红。
华羽觅笑笑不说话。
如果白术喜欢上了洛衍,对于洛衍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又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毕竟,她不确定洛衍会不会喜欢白术。
古代女子因恨生爱,因爱生恨,这种做法和惯例比比皆是。
不过,这些都不是华羽觅应该担心的。
天色渐近黑了下来,绪娘掌起了灯,华羽觅看了一眼外表的夜空,怎么说呢,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这一天的经历也不算少,波澜起伏曲曲折折的。
先是她偷藏圆子,然后是姜观音来找她,最后是洛衍从圆子里边发现了药物,有人想要她永远也没有办法恢复。
一切关于算计的伎俩和手段,都像是一幅画卷一样,在华羽觅的面前慢慢呈现出来。
夜已经开始了,但是华羽觅却没有多少睡意,主要是因为今天在房间里,她睡了一天,再加上她有心事,想睡也没有那么容易睡着。
“羽觅。”
有人叫了她一声。
华羽觅抬起头来,恰好看见了站在房间门口的荆楚。
荆楚靠在门口,正看着她,眼底神色凝重。
“你来了?”
华羽觅看到荆楚,小眼神里边多了点幽怨。
以前,他可是一直把自己关在隐绿轩,尤其是从她的腿受伤从宫里边回来以后。
而且,她的腿明明已经好了,要不是因为害怕露馅,她早就站起来走出去了。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把她丢在隐绿轩,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回来看望过自己。
华羽觅的小眼神里边带着点怨念,准确的说是,怨念颇深。
“那个,本王最近,要是缠身。”
在这件事情上,荆楚没有办法坦然的好对华羽觅。
华羽觅扁了扁嘴,表示不满。
“王爷上门,我猜,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荆楚微微蹙眉看着华羽觅。
“说吧,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
华羽觅低头看看自己的腿,有点想破罐子破摔。
她的身边多了个白术,眼下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姜观音来找她,和她说起战争,是在警告她还是在做什么?
还有白术,白术究竟是谁的人,华羽觅推测,应该不是华羽然的人,华羽然不会对自己人下那么狠的手。
这个白术……
华羽觅真的不知道,自己当初把白术带回来,是不是错了。
“近日皇家家宴,说是要给本王赔罪,本王去,还是不去。”
荆楚上前走了一步,可是下一步动作就是,将华羽觅的肩膀扶住,然后顺便扶直了一些。
华羽觅错愕的看着他的动作,直到自己的腰上被放上了靠枕,这才反应过来。
“皇家举办宴会给你赔礼道歉?难道不是应该给我赔礼道歉吗?”
她有点郁闷,被罚的是她,受伤的也是她,为什么反而要给荆楚道歉。
但是华羽觅想到,古代成了亲的女人,不过是男子的附属品,再次的有些郁闷的扁了扁嘴。
“王爷想去,就去呗。”
“羽觅,那么你知道到底是谁打算举办这次赔礼道歉的宴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