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愿意助外丹道中兴。
那是真神第一次在天顺朝光明正大地露面。
没过不久,定国公家得了个小崽子,一般来讲,这些世家子弟多多少少都得有点道门根基,当时九派已经是天下第一道门,沧涯军中又多是内丹道修士,甚至没有人怀疑,唐欢会入九派。
王谦也没有怀疑。
可是三年过去,定国公府迟迟不见动静,而在那年的奉天祭结束后,唐欢被送上了太常山。
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求道者。
外丹道在复苏。
王谦喜极而泣,摩西又找到了他:“这是真神送给你的见面礼。”
王谦是在外丹道没落后进的盛仙门。
他没有见过史上记载的“摩肩接踵,山上与山下连成一线”的人潮,但那次他见到了。他看见了外丹道中兴的希望。
摩西不答反问:“王长老,能否中兴,不是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吗?”
王谦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手里的图纸,缓缓伸出了手。
他接过了图纸,开始破阵。
他是阵修出身,后来做了执法堂长老,皇宫里很多大阵,都出自他之手。
摩西笑道:“这就对了。”
山里头的天气说不准,刚刚还阳光明媚,此刻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像是要下雨。
林歧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坐久了没动,总觉得气有些不顺畅,怪闷的。
他起来走了两步,用手顺了顺胸口,还跳了两下。
一旁练剑的萧途看过来:“你又在做什么?”
萧途和林歧待得越久,对天衍君的敬仰之情就越像那滔滔长流水,一泻千里,一去不回。
他怀疑自己再多跟他呆两天,会忍不住以下犯上。
林歧:“好像是吃撑了。都怪你!”
萧途:“……”
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了吗?
正这当,一阵小旋风舔过草头树梢,紧接着呼啸的风声从林中传来,席卷了整个天衍峰。
不,是整个太玄山。
粗壮的树干被连根拔起,正在天衡峰进行文试的各派弟子也被狂风卷了笔墨,房屋,桌椅,被大风刮得东倒西歪,人就更不好了,魂都差点给吹出来。
杜衡凌空画下几张符,散开为阵,稳住了这一方小世界:“慌什么?”
被吹倒在地的年轻弟子们慌慌张张地爬起来,然后一想起来似乎不成体统,于是又强行放慢了手脚,扶好桌椅,坐回了原位。
苏仪的位置靠近门边,是被吹得最厉害的。
杜衡镇住了此间地方,她总算松了口气,嘴里叼着发绳,笨拙地往后撩头发。她以前都是让萧途给她扎,最近才开始自力更生,实在是有些手生。
忽然,一双手按住了她的头发,苏仪一歪头,后头那个人拍了她一下:“别动。”
苏仪老老实实地不动了。
唐欢找她拿过发绳:“你那扎的是什么玩意儿,街头艺术吗?阿黄都比你扎得好。”
苏仪:“……”
阿黄是他们家一条狗,留着中分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