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妖帝啊！”金老的目光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语气中透着敬佩和感怀：“当年我们被所有人放弃。天妖帝怜我们，她自断六尾配制了无所不能解的丹药，可是丹药不够我们所有百姓吃，就抽签决定命运……”
“是灵儿……”慕容惊澜的心猛地纠痛。
在他们还没有相爱前，他对她有几分了解。她爱民如子，心地善良，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对她有几分好感。
“那前辈可否知道天妖帝是如何死的？”慕容惊澜急切得问。
“不知道。”金老摇了摇头，同时开始打量他的腿骨，面露担忧：“你的腿需要碎骨，这样才好的快。”
“碎骨？”墨菲瞪大了眼睛，急声问道：“碎骨就是将骨头全部打碎？然后重生？”
“对！唯有如此才会好的彻底，否则他会落下腿疾。”金老看向慕容惊澜，问他：“还有，老夫感觉你体内的元气似乎被淤气堵住，需要去寒冰池冲脉。”
慕容惊澜毫不犹豫得回答：“好！”
“你怎么如此信任老夫？”金老有些不解，他从此人周身透出的气场就能肯定，他不是普通人。十有八九是帝王！
“第六感。”慕容惊澜浅笑。他一直相信眼睛是心灵的镜子，这金老年纪虽大，但双眸清澈见底。
墨菲看着他的笑容有些痴然，他声音也很好听，很富有磁性，又像是薄荷叶上面覆上了一层薄雪，温和中透着冷清。
“那你先去后院的寒冰池里浸没，老夫很快就来。”金老吩咐。
慕容惊澜朝着后院推动轮椅，墨菲就上前为金老收拾一些手术工具，当她看着这些金属铁器时就开始心疼。
“公主，你喜欢他？”金老偏头问。
“恩！”墨菲点了点头，随即又道：“我配不上他。”
“这世上没有配不配得上，只有爱和不爱。他爱你，你就配得上。他不爱你，你再如何优秀，依旧配不上。所以，感情的事还是不要强求，可明白吗？”金老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循循善导。
“明白了。”墨菲点了点头，心中有些东西突然豁然开朗。
“明白就好。”金老偏头看了一眼她泛红的脸颊，笑着道：“想不到我们公主出落得如此漂亮，以后也定会找到爱你的好男子。”
“对了，金老前辈。”墨菲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金老道：“方才公子问你，后来天妖帝怎么样了？你为何说不知道？我记得父皇说过，她粉身碎骨了。你比我父皇年纪还要老，怎么会不知道呢？”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何必再提？”金老轻叹了一声，极轻。
“可我想知道！天妖帝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当然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墨菲不依不饶。
“好吧，那我再好好想想。”金老回忆起当年的往事，双眼不自觉得看向窗外，淡淡道：“当年元尊大帝鸿羲受了重伤，天魔族的兵马大批来攻，暗夜王实在看不下去，就带着所有兵马来到此地帮助百姓。可恶的是，天魔帝竟将我们暗夜族人变成了异鬼。整整几亿百姓啊！全部中毒！”
“实在太过分了！天魔帝死了吗？”墨菲的小拳头紧捏在一起，恨得牙痒痒。
“死了，是被鸿羲杀死的。”金老似乎还不解恨，拳头重重得敲打了桌面：“可鸿羲伤上加伤，根本无法对抗亿万异鬼。天妖帝就和当时的暗夜族太子达成协议，她愿意断六尾救了一小部分人，太子就带着所有百姓留在金属城墙外，永远不出来！”
他的话音微微停顿，感叹道：“其实她何尝不是为了鸿羲啊，因为她知道此时的鸿羲无法和异鬼对抗。”
“原来当年我们祖先是和天妖帝达成了协议……”墨菲抿了抿唇，轻声感叹：“她一定很爱鸿羲吧？”
“那是当然，否则她怎会断其一生修为帮他？”金老的眼眶有些湿润，语气也有些发颤：“可后来不知为何，鸿羲居然开始恨天妖帝，将她囚禁在元尊宫里，并将妖族百姓变成了元尊族的奴隶。其实那时候鸿羲已不是以前的鸿羲了……”
金老的神色居然显得有些惧怕，语气也沉了下来，“他就好像是个疯子，喜怒无常。想杀人就杀，根本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对待妖族人更是无情无义，短短几年功夫，整个大陆就卷入了另一种恐惧中……”
墨菲能感觉到金老周身透出来的恐惧，心下对天妖帝产生了几分同情：“那天妖帝一定是被他折磨得很惨，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误会我不知道。但元尊帝鸿羲这么恨她，居然还封她为皇后……”金老突然抽搐了眼角，这件事恐怕是当年最大的大“迷案”……
“再后来呢？”墨菲已忍不住想知道他们的结局。
“再后来……”金老叹了一口气，沙哑着嗓子道：“听说天妖帝将鸿羲给她的元丹转给了另一个男人原墨音。所以原墨音比鸿羲快一步修成了天道圆满。原墨音就想要杀鸿羲，夺取天下！”
“然后呢？然后呢？”墨菲已忍不住想要知道结果。
“谁料原墨音得到的根本就是假的元丹！是天妖帝骗了他，而他也没有天道圆满，在杀鸿羲的时候，他突然走火入魔，变得像厉鬼般形态丑陋，他开始残杀百姓，甚至活吞了很多。鸿羲要杀他，却不慎掉入了他的陷阱，囚禁在弑天火狱”
金老说到这里稍稍停顿，再次叹了口气：“天妖帝为了救他，献媚于原墨音，却在他放松戒备的那一刻和他同归于尽！你知道她用了什么方式吗？她自爆妖体，粉身碎骨，灵魂俱灭，化成了漫天飞舞的大雪……”
“化成了漫天大雪，其实是血水吧？只不过太残忍，所以你才会这么说的，是不是？”墨菲嘴快，脱口就问。
金老对着她翻了个白眼： “能不说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