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死了?谁杀的?”楚眉灵将紫瑾严提了起来,脸色变得铁青,凤目已是杀气腾腾!
那五十六个督卫都是她的兄弟,为她卖命的朋友!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紫瑾严急了,边蹬脚边解释:“我是说胡承炎死了!可我们却没见到任何人,连只蚂蚁都没有。”
“连只蚂蚁都没有?”楚眉灵的脸色发白,想了片刻后又问:“他是如何死的?身上可有伤痕?比如,咬痕?”
“没仔细看,小泉子让我来问你下一步该如何做?”紫瑾严回她,随后又问:“不如你随我去看看?”
帝师府 密室
寒倾澜正盘腿打坐试图压制森罗,可方才中了冰魄弑神箭,又动用了才恢复不久的灵力,这雪上加霜的举动就好像耗尽了他的生命。
所以原本只需要三个时辰就能镇压下去森罗,此刻却依旧在他筋脉里肆意穿梭,撕咬。
他的脸色煞白如霜,白皙的肌肤下已透出根根血管。
这种痛非常人所能忍受!可他忍受了整整三千年!每年都要承受一次这种地狱般的折磨。
“陛下!”星剑在密室外抱拳,用神音与他回禀:“月家有人求见,说是给您带了九芝神兰,能减轻痛苦。”
“月家?”寒倾澜皱眉,直接回绝:“朕不需要。”
九芝神兰是唯有月家才能种植出来的神草,它就如同罂粟花,虽能减轻痛苦,可再也离不开它。
他宁可死于筋脉尽断,也不能被人控制!即便控制的只是他的婚姻!
“陛下!”星剑不由自主地唤了一声,声音带着颤抖:“您就不要折磨自己了!”
寒倾澜没有回他。
星剑有些急了,接着又道:“您若喜欢那只小狐狸,纳她为妃即可!为何要与月家决裂?若是没有九芝神兰,您未必能撑此劫啊!”
中了森罗贴所化尸毒的神顶多活三千年,而且毒发一次比一次痛苦。这次刚好是三千年,再加上他受了重伤,若是不服下新鲜的九芝神兰,他会被活活痛死!
“你要抗旨?”寒倾澜的声音倏然冷冽。
星剑倒抽一口冷气,低声回道:“属下,不敢。”
“陛下!”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身着水色月华长裙的女子已出现在了密室门口。
她的声音很好听,如同涓涓细流,又如同空谷幽兰,她的容貌虽只是清秀可人,可配上一对水润清澈的眼眸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这种美不同于楚眉灵的绝色之姿,却胜在冷清,恍若轻云蔽月,流风回雪,然而,又在这种宁静中多了几分傲然。
“月如染?”寒倾澜的清眸闪过一道疑惑。
“陛下,月大小姐以命相逼,属下不得不开门!”星剑道完这句就飞一般逃出了门。
“惊澜,你怎么,怎么伤成这样?”
月如染立即上前,满脸的心疼,可当她的手刚触碰到他的手臂,就被寒倾澜一把推开:“回去吧,朕已无事。”
他的语气淡淡,冰冷如霜。
月如染抬眉,与寒倾澜的清眸对视,回道:“惊澜,月家愿立血誓,将来绝对不会用九芝神兰威胁你。若是你不相信。我愿将家族神脉奉上。”
言毕,她从衣侧取出了一个小木盒。木盒看似普通,但寒倾澜却深知它的奥秘,正是神界地灵木所打造。这种木头具有超强的杀伤力,修为不够的神只要触碰一下就会灰飞烟灭。
月如染打开了木盒,万缕刺眼的金光喷了出来,透出一种铺天盖地的威力。
光芒散尽后,木盒中间的金色锦缎中赫然出现一把透明的钥匙。
“这是开启家族神脉所在处的钥匙,我替你带来了。”月如染将木盒呈了上去。
“家族神脉不能轻易交给他人,包括朕,你收回去。”寒倾澜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语气依旧冰冷如霜,丝毫没有暖意。
月如染的面色顿时变得难看,捧着木盒的手微颤,指尖因为有力而泛白,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低而哑,却字字如血:“惊澜,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寒倾澜的唇边溢出一丝冷笑,一双透彻倒冰冷的眼睛带着嘲讽:“朕不想与你有任何牵扯。你爱的不是朕,而朕的皇位。而朕对你,也丝毫没有情义。”
这些话就如同一把把利剑直刺月如染的心脏,她的双眸泛红,在寒倾澜面前缓缓站起了身子:“没有情义?没有牵扯?那先帝为我们定下的婚约又是什么?”
寒倾澜沉默,没有看她一眼。
月如染一手捂住心口,那双纯净的眸子瞬间变成了幽深的枯井,透着绝望:“你是不是还在介意当年的事?若你还在意,那臣女此刻就死在你面前,来证明当年臣女只是逢场作戏,臣女爱的一直都是你!”
当年若没有那贱人,慕容惊澜一定会原谅她!不,现在即便他没有原谅她,也是因为他太爱她了!他还在生她的气。
寒倾澜正在压制森罗,每次开口都忍着剧痛。所以他索性抽出腰中的惊杀剑丢在她面前。
“叮”惊杀剑无情地落在月如染的面前。
“慕容惊澜!”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如此绝情,她只感觉四肢僵硬住,浑身血液被凝固。
都怪那贱人!就是因为这贱人!
她好恨,这种恨已有千年之久,即便那只牲畜早已死了,死无全尸,可她的恨丝毫没有减弱!
她的脚步晃了晃,不过随即又镇定下来。
她月如染是神族的天才小姐,他爱的是她!他当年对那贱人不过是一时图个新鲜。
他现在这样的态度,一定是故意气她,气她当年出卖了他。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朕再说一遍,滚!”寒倾澜有些动怒了。
他对她只是有些厌恶,但此刻真有杀她的心思。特别是看到她的眼泪,让他觉得无比的恶心!
月如染深吸一口气,拱手道:“那臣女离开了。”
“君上!”楚眉灵急匆匆从门口闯了进来,刚好与月如染撞了个满面。
眼前女子的额间也有一道印记,颜色鲜丽如血的红印配上白皙的皮肤,有着说不出的好看。
只是,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月如染一见是只狐狸,脸色猛地一沉,抬腿对着她轻轻踢了一下。
其实她并不想这么做,只是对狐狸的恨已沁入了血脉,让她不受控制。
“不要碰她!”寒倾澜对着她挥出一股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