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的功夫,谣言传得更甚,沈霍更是下旨将卫贵人封为了卫嫔,这一举动更是让卫嫔站在了风口浪尖。
就连杜秦月也对卫嫔起了防范的心思,虽说卫嫔初时受宠本来是因为她的安排,但是现在卫嫔得到的宠爱太多了,这让杜秦月有些慌。
因为现在沈霍每顿用膳的时候都在卫嫔院子里,杜秦月便让人在沈霍去上早朝后,将卫嫔叫到了揽月宫。
卫嫔虽说现在受了沈霍的宠爱,但是她能感受得到沈霍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她,好像是带着什么目的的对她好,所以杜秦月这个大腿她是不会放过的。
一听杜秦月叫自己去揽月宫,卫嫔将这些日子里沈霍赏赐的好东西都收拾了起来,一并带了过去。
杜秦月自然看得出那些东西的出处,语气冷淡的说:“你现在倒当真是深得圣心,也不知道你对本宫现在是个什么心思。”
卫嫔知道杜秦月这是对自己起了疑心,怕自己动了其他什么心思,连忙从椅子上起身,福了身,道:“嫔妾能有今日这般都是因为淑妃娘娘的帮助,对淑妃娘娘绝无二心,定然誓死效忠淑妃娘娘。”
“有些话口说无凭,你既如此说了,那日后本宫便拭目以待。”
卫嫔知道杜秦月对自己不若方才那般介怀,便上前替杜秦约倒了杯茶水,问道:“不知淑妃娘娘对于如今皇后的处境有何见解?”
“此事皇上已起疑心,如今正在让人调查,想来用不了多少时日,这事情便过去了。”
卫嫔本以为这事情能够一举扳倒何所依,毕竟无论哪个国家的君王都不希望自己的后宫之中有不祥之人,结果听淑妃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这事情不会对何所依有多大的影响。
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卫嫔却并未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
杜秦月这时也换了一副语气,不若方才那般冷淡的道:“本宫希望你能明白,你既是本宫一手扶持的,那么你受宠本宫也是开心的,今日特意让人叫你过来,便是为了让你记住自己的本分,莫要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
听了这话,卫嫔心中暗惊,她也只是在心中想过对皇后之位的企图,却并未告诉任何人,难不成淑妃猜出了她的意思?
这个不确定的想法让卫嫔额头上冒出了几滴冷汗,她放下手中的茶壶,道:“淑妃娘娘多虑了,嫔妾自然不会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嫔妾知道,淑妃娘娘对那个位置很感兴趣,若有需要,嫔妾可以为淑妃娘娘做任何事。”
杜秦月将方才卫嫔倒的茶水平稳的端起,然后递到她手里,却在卫嫔伸出手准备接住茶水的时候松了手。
索性茶水已经有些温了,并不烫手,卫嫔却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将落在地上的茶杯捡起,道:“嫔妾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凭借对淑妃娘娘绝对忠心无二,请淑妃娘娘放心。”
杜秦月却并不接话,反倒是一旁的绣儿上前对卫嫔说:“您先回去吧,若是皇上下了早朝,去您院子里发现您不在的话,可是会给我们娘娘惹上事情的。”
卫嫔心里猜不准杜秦玥,这是相信自己了,还是依然对自己怀有疑心,却也知道自己再问下去她也不会为自己解答,只得起身向杜秦月行了礼,然后离开。
等卫嫔离开揽月宫以后,绣儿上前对杜秦月说:“娘娘,您这番安排当真是极好的,让她不知道您现在是否相信她,内心便会害怕许多,行事上想来也会注意了。”
抚了抚自己手上的护甲,杜秦月满是不屑的说:“她当真以为她想做皇后的心思别人看不出来吗?得了一点宠爱就无法无天了,等到何所依翻身的时候她必然是跌得最惨的。”
绣儿刚才那般说是因为她知道杜秦月能容忍的程度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毕竟她知道惹怒了杜秦月以后会是什么后果。
杜秦月确实是不喜欢身边的人议论的事情太多,毕竟人多口杂,要是有些事情传了出去,指不定之后会不会带来什么祸端。
卫嫔去了一趟揽月宫,回来之后便知道自己身边一定有杜秦月安排的人,并且一定是十分亲近的,否则自己想要做皇后的心思并未说出来过,若是要知道的话,只能是从日常的点滴来推测。
就在卫嫔思考着身边的哪个人嫌疑更大的时候,沈霍如同前几日一般,又在下了早朝以后就过来了。
卫嫔想着今日杜秦月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也不敢再独占着沈霍的恩宠,而是劝说道:“皇上近日里都在嫔妾院子,时间久了,恐怕其他众位姐妹们会心生不满,日后皇上若是得空的话,去看看后宫其他姐妹可好?”
“这是何意,难道朕独宠你一人不好吗?”沈霍未曾料到为什么往日里对自己极尽讨好的人,现在会把自己往外推。
卫嫔一时间没有想好理由,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倒是沈霍开口说道:“朕知道了,日后朕会经常去其他妃嫔的宫中。”
说完这话沈霍便起身径直离开了,卫嫔看着沈霍这个样子,心中莫名有了几分慌张,可是话已出口,她自然不好再做挽留。
沈霍离开以后,让身边的人去卫嫔院子里打听一下,看她都去了什么地方。
得到的消息果然是在沈霍去上早朝以后,揽月宫来的人将卫嫔叫走,那人打听的极其仔细,就连卫嫔将沈霍赏的那些东西给了杜秦月的事情都被打听了出来。
沈霍听了这事情以后,特意去了一趟揽月宫,只见杜秦月将卫嫔送来的一些东西已经摆了出来,在屋中做装饰,只不过都摆在不起眼的地方。
想来杜秦玥应当是觉得沈霍并不怎么来她宫中,这些东西即便是摆了出来,也不会被沈霍注意到。
沈霍在揽月宫中看了一遍以后,开口道:“不知为何,朕看了这揽月宫之后觉得有些熟悉,淑妃可否解答朕这个疑惑。”
杜秦月面上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说:“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前些日子这揽月宫皇上也是常来的,觉得熟悉了些有什么不对吗?”
沈霍的语气冷了下来,道:“朕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心中清楚,莫非你觉得这宫中真的没有朕的人?”
“皇上怎么会这么想,莫要说这皇宫之中,就是普天之下,也都是皇上您的子民。”
“其实你承认不承认也没什么大碍,朕早已确定,只是来跟你说一声罢了,还有你做过的其他事情,也莫要心存侥幸。”
其实沈霍并不知道杜秦月私底下是否还做过其他事情,但是他心中清楚了,有手段坐在淑妃这个位置上,不被其他人波及到,必然是有一定的手段的。
杜秦月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动声色,但是她内心却在猜测沈霍到底是不是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所以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两人心中所想不同,却都若有所思。
终于杜秦月觉得无论沈霍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只要他现在还没有想着要动自己,那就无所谓。
于是杜秦月开口道:“皇上今日的奏折还未处理吧,莫要在臣妾宫中耽误了时间,众位大臣的怨言,臣妾可是承受不起的。”
沈霍见杜秦月并未有什么异样,也就说:“既如此的话,你日后行事收敛些,若我再抓着什么把柄,事情可不会这般轻松的过去。”
杜秦月看起来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福了福身子,道:“臣妾恭送皇上。”
再次受了气的沈霍去御书房处理,作者本想借着这些坐着平复自己的心情,结果却看到东北之地一处知府送来的奏折上写着当地的山脚下出现了山匪,受害的过路人已经有了许多。
奏折当场就被沈霍摔在了地上,然后让人去将兵部侍郎宣入宫中。
兵部侍郎给前去宣旨的小公公塞了些银两,得知沈霍此时的心情非常之糟糕,内心十分惶恐。
沈霍一看见兵部侍郎,就示意他去看摔在地上的奏折,看到一半时,兵部侍郎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额头上的冷汗也快要滴下来了。
见兵部侍郎这个样子,沈霍冷冷的一笑,说:“你现在即刻便回去选一个适合剿匪的人选,朕明日早朝,要见到他的名字。”
兵部侍郎结结巴巴的应承了。
沈霍见着他这副样子就来气,骂到:“赶紧给朕滚出宫去,也不知道要你们这些大臣是做什么的?”
那兵部侍郎虽说有几分才能,可性格却是比较怯懦,见沈霍这副样子,跪在地上道:“微臣这就滚,这就滚。”
说着竟还当真连爬带滚的出了御书房。
其余的奏折中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但不知为何,沈霍看着还是来气,所以接连又有几位大臣在丝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宣入宫中挨了骂。
其实这些奏折往日里也是这般的样子写的,但是也并未见沈霍发过脾气,所以这种情况让许多大臣摸不着头脑,猜测着接下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