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三个男人聚在一处。
王子异将酒杯推开:“我不能喝酒。”
南安王吐槽:“那你跑到酒楼来做什么?看着我和白不厌一起喝酒吗?”话虽然这样说着,却也叫来了小二哥上了茶。
茶水清香,茶汤泛着碧绿的光。
白不厌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我今天也不喝酒。”
南安王脸都绿了:“不是吧,好不容易做东,请你们喝一回酒,一个两个的都不沾酒。那你们来是为什么就为了吃我一顿?”
王子异矜持点头,展开了菜单,挑了几道贵的菜点上。
白不厌有学有样,价格还要更贵一些,他点的比较多,连熊掌这样的菜都上桌。
南安王:“白不厌你根本就不吃鸽子,点肉鸽做什么?”
白不厌轻飘飘的说:“它贵啊。”
还真是简单、干脆又让人忍不住握起拳头想狠狠揍一顿的回答。
南安王从来都是孤军奋战的那个,他悲凄的说:“你们是嫉妒我女人缘好吗?”
白不厌翻了个白眼。
王子异若有所思的问:“怎么和女孩子相处?”
其他的两个人眼睛都泛直,直勾勾的盯着他,感觉王子异的皮囊下,似乎换了一个人让人都不敢认。
万年直男王大少爷居然关心女孩子的心思。
南安王去推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娶了亲,知道女人的好了?”
王子异眉头一皱,有些吃痛,身体下意识的躲开。
南安王赶紧收回了手,因为做错的事情,脸上还有一些着急。
白不厌茫然的看着王子异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柔弱?”
南安王打着哈哈:“还不都是娶了娘子,娘子彪悍,床上啧啧啧。你将来和阎良花成亲就知道了,女子如狼似虎,迟早能吞了你。”
白不厌知道南安王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实话,但又忍不住去想,对方的确是经验丰厚,一时间满是期待,耳根微微泛红,用喝茶来掩饰。
这一茬就这么揭了过去。
南安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看来是时候给你们上一课了。”
“少说一些没用的,只是问你怎么样哄一下小姑娘。”王子异道。
南安王挤眉弄眼,“只要床上……”
王子异冷冷的神情扫在他身上。
他顿时熄灭了身上燃烧的火焰,随意的科普着:“送礼物,说好听的情话,帮忙解决麻烦,表达的专情一些。”
王子异若有所思的问:“若是显得并不专情呢?”
“那得分是什么样的姑娘?性情温柔的就哭哭啼啼,性情刚烈的啧啧啧。”南安王摸了一把自己头上的汗,指了指自己太阳穴出的一道伤:“看见了吗?让一个姑娘用花瓶给砸的,说要跟我一起共赴黄泉。我逃了,也没追究她的责任,还传出去一段佳话了呢。”
王子异开始觉得自己挨了一刀,也许并不委屈。只是云青这脾气忒爆了,凡事只用刀子解决,那未来夫妻几十年恐怕不好做。
“那得怎么表达的专一一些?”
“你要哄谁?哄你娘子吗?”南安王饶有兴致地问:“这只母老虎要吃了你?”
王子异单手握着茶盏晃了晃:“当初那姑娘怎么就没砸死你?”
“世间总是有诸多遗憾。”南安王扬眉一笑:“想让我死想的可挺美,天底下的好事总不能都让你王大公子独占了。”
白不厌不得不拉回正题:“说正事儿。”
南安王:“写一封永远只爱她一个人的信做保证。”
“真的管用?”白不厌想让阎良花写一封。
南安王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管用这种手写信,我一天可以写七八十封,保证对每一个人都真挚,只爱她一个。”
白不厌的希望破灭,还被灌上了傻子的头衔,他有点儿想要手撕南安王,也的确有所行动,拿起了桌上的酒杯,随手捏碎,捏着半片儿瓷预备着杀人。
南安王赶紧道:“别闹别闹,陈平之和沈浮如来了,陈平之人在吏部,掌管官员升调,小心他给你记上一笔。”
白不厌才不信,觉得是南安王想要逃脱的计谋。
就听身后传来声音:“三殿下。”
果真是陈平之和沈浮如现身,旁边还跟着霍晏。
今儿个休息,大家都很有空,跑出来闲逛。
大家遇上不能装没看见,于是相互问礼,推辞谦让了一下,最终坐成了一桌,快要达成了共识,反正这顿饭南安王请客。
几个小二哥端上了饭菜,酒也上桌,南安王有了酒友和陈平之共饮了一杯。
陈平之对他道:“从前的事情抱歉,都是阎良花让我干的,要是有仇去找她。”
南安王愤愤道:“知道,我把持不住的也就只有她了。”
白不厌翻了个白眼,明明大家都知道。他盯着陈平之看,觉得对方轻易出卖阎良花的行为非常不妥。
陈平之皮笑肉不笑道:“三殿下,她是你娘子不是我娘子,我可不会护着她。”
白不厌成功地被这句娘子给取悦到,放弃找茬的行为。
南安王挑事儿道:“你出卖阎良花这种事情,白不厌一定会告状的。”
“我才不会。”白不厌否决,但心里是准备告状的。他毫不犹豫地指向霍晏:“如果小花知道,那一定是他出卖的。”
霍晏猝不及防被扣上了一口锅,半天都没回过味儿来,然后委屈巴巴地看陈平之。
陈平之道:“他没那个胆子告我的状。”
霍晏一时之间不知这算不算是帮忙说话。
大家喝酒吃饭,过得还算愉快。
王子异和沈浮如交谈了两句,见对方仍旧眼底有愁容,劝对方早日娶妻。
沈浮如垂眸:“我总想遇见个喜欢的人。”
南安王打圆场道:“你是不知道,王大公子娶了娘子,见谁都劝一句早成亲,对着三殿下没法说,捏着我的耳朵一个劲儿的说。”
沈浮如被逗笑,微微笑起嘴。
陈平之高深莫测的说:“婚姻就是围城,外边的人想进来,里边的人想出去。我作为过来人给你们一句劝,不要对婚姻有太多的期待。”
白不厌怼他道:“你自己婚姻不幸福,不要胡乱猜测别人的婚姻。”
陈平之挑了挑眉,端详着王子异:“不如王公子说一说,这婚姻幸福吗?”
刚挨了一刀的王子异还没品味出婚姻的滋味儿,就已经被疼痛所覆盖,他说:“谁知道怎么哄娘子?”
大家纷纷倾囊相授出主意。
只有白不厌观察了一下时差,提出告辞:“我和阎良花约好了雅间吃饭,就不和你们多聊了。”
南安王:“说我怎么定不着雅间,原来是让你先定了。别急着走,正好王大少爷为感情头疼,不如让阎良花给来出出主意。”
白不厌不想让这些琐碎占据两个人的相处时光,断然拒绝:“她不懂。”
南安王冷笑一声:“你觉得谁会信?”
正巧在这时,有人踏入店。阎良花一身男装,颇为潇洒,远远的瞧见一帮人挺意外的挥了挥手。
南安王问:“你夫君和爹同时掉入水里,你先救谁?”
阎良花想也不想的说:“我救夫君,我爹有我娘救。”
南安王再问:“陌生女子说她打不开盒子请你帮忙,而你娘子就在旁边,你帮不帮呢?”
阎良花回答:“把盒子给我娘子,问她能不能打开。她打不开,我帮她打。”
南安王长叹一口气:“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两个出去,她永远比我受女孩子的欢迎。”
阎良花随意地说了一句:“这早就是不争的事实,时隔多年何必再提呢。”
南安王指着王子异道:“刚成亲似乎就遇到了问题。”
王子异点了点头:“我从前无趣便会写两封书信,寄不出去,都是收在柜中的,这些信是写给安平长公主的,他是我的未婚妻,我偶尔提一两句也很正常,然后云清发现了,反应特别大。”
南安王和阎良花都是情场老手,当即便闻到了其中不妙的味道。
就连陈平之这种婚姻不顺利的男人,都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你有解释吗?”
王子异淡淡的说:“不知道解释什么,写信给未婚妻又没寄出去,收起来很正常吧。她的情绪又很激动,我没办法就把她关在了屋里,让她冷静冷静。”
“……”
众人的神情一言难尽。
霍晏怯怯地说:“这么做会火上浇油吧。”
陈平之道:“难得你回答对了一道题。”
沈浮如轻柔地说:“要不要去道个歉呢?”
南安王一笑:“你看王子异这副神情,就知道王大少爷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错了。”
白不厌若有所思的问阎良花:“你有给小姑娘写信的习惯吗?要尽快烧掉。”
阎良花正在看热闹,没想到火直接烧到自己身上,浑身上下不自在,辩解道:“我从来不喜欢写信,也没给谁写过信。”
大概没用过这种办法去哄哪个小姑娘开心吧。
白不厌满意点头。
就在大家说着热闹的时候,小三突然跑了进来:“大少爷,那个北端使者闹着要见云清公主,但您下了命令让云清公主禁足,任何人不得探望,所以两下僵持起来,您快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