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李锋找到文天龙说了让他帮忙成为天下钱庄会员的事,文天龙表示没问题。
文家和天下钱庄合作了很多年,会员等级很高,甚至不用再另外找两个会员作保,只需要他们一家作保,就能让李锋成为天下钱庄的会员。
听说才过了一晚上朱云烈这个原来殷长空手下的大将已经投靠了李锋,文天龙很惊讶,也很羡慕:“你小子还真是运气爆棚,差点被人干死,朱云烈都要投靠你。他怎么不投靠我。”
“他投靠谁都不可能投靠你们文家,殷长空给人当白手套的下场在那里,你们这些豪门都是一副德性,对待他们这种人就像对待抹布,用完就扔。朱云烈跟着我,是因为我跟你们不一样,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是从道上起来的,不会把他们视如草芥。”
“随便你怎么说吧。”
文天龙撇了撇嘴表示不屑,其实也知道李锋说的都是实情。刘佛海,韩擒虎,殷长空,这些人都是别人的白手套,就没一个得善终的。
“既然朱云烈和赵天香选择了跟你,这样说来她要出手的那些产业,我们拿到手的机会已经别别人大许多。这样一来,我们得赶紧去和赵天香谈了,李锋老弟你可得帮我说话,事成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何况以后在黔省还要靠你照应。”文天龙装作恳求的样子朝李锋作了个揖。
这事李锋却不敢打向他包票,赵天香是有意思出手那些产业,但她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那些产业随时可能易主,这件事恐怕还要进行一番惨烈的争夺。
文天龙也知道现在的形势如何,收购的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他这次被家里派来黔省,就说明收购的过程会很艰难,最后说不定什么都捞不着,他和家里人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他告诉李锋会立即跟天下钱庄那边沟通,尽快让李锋拿到会员资格,到时候一旦要用钱,就可以随时找天下钱庄贷款。
早饭时间过后,朱云烈准时出现在黔阳宾馆,和李锋一样,也杵了一根拐杖,两人面面相觑一阵,又相视苦笑。
没有任何的客套,两人直入正题。朱云烈先把目前的情况说了一遍,李锋才知道赵天香为什么要那么着急的把几十亿的产业低价打包出去,又为什么要急着找外援了。
实则现在殷长空的老底子已经快被挖空了,马志宽那几伙人的吃相都很难看,在殷长空死后就急着分割他的产业,他的势力。等到赵天香从国外回来,殷长空留下的几百亿的底子已经所剩不多。
那几个败家子为了争权夺利,到处请人,这些都需要花钱。仗着抢到了很多好处,手下的产业一点都不心疼的卖出去换成资金,然后就花在彼此间的内斗上。
殷长空死了不过几个月,那几百个亿的家底已经十不存一。赵天香和朱云烈上次被马志宽几伙人联手对付过后元气大伤,手里握着的产业也被抢去大半。到现在,他们手里就剩下几个空壳子,不出手连手下人的工资都快开不起了。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一年多前的英雄集团何等壮大,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朱云烈一到蜀中,金钱开道,大把钱砸下去,短短半年就勾连了蜀中大半个官场,现在却成了这副落魄样,让李锋心里都是感叹不已。
“现在我们掌握的那些产业里,马志宽他们几伙人也握有一些股份,在股东大会上,他们如果联起手来,我们也没法乾纲独断。所以即便是要出手这些产业,也得我们能在股东大会上掌握绝对的话语权。”
朱云烈说起自家的情况,也是一脸的落寞。如果不是心如死灰,他怎么可能投向李锋,给他当急先锋。
“这个以后再说吧,说下佛子教的情况。”李锋摆了摆手说道。
“老板,殷总去世的时候,佛子教意识到风向不对,全部都撤回了他们的老巢。后来马志宽几伙人争权夺势,佛子教看到了机会,又卷土重来。不过他们往每一方都投了注,所以现在马志宽几伙人其实都跟佛子教有合作。不过佛子教还是不敢太高调,他们派去帮马志宽等人的高手,大都是花钱从南洋请来的雇佣兵或者杀手,他们自己内部的人很少。我猜想,佛子教应该是派了一个他们内部的高层在黔阳坐镇的,只是这个人到底在哪,我们也没查出来。”
李锋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问:“是查不出来还是不想去查。”
朱云烈心里一凛,知道李锋是不满他抖机灵了,于是正色道:“佛子教确实也来找过我们,但殷总的教训在前,我和赵天香都拒绝跟他们合作。但是佛子教的势力摆在那里,他们在国内还有多少合作者谁都说不清,我和赵天香都不太愿意主动招惹他们,所以就没去查那个高层的下落。”
李锋嗤笑一声:“你不去查人家,人家也没放过你们的意思。马志宽对付你们,佛子教可是出了大力气,对了,还有寇凌虚,那老狐狸也暗中在插手。”
“寇凌虚!”
朱云烈睁大了眼,显然没意识到寇凌虚插手了黔省的事。
李锋见他不知道,就问他知不知道马志宽手下有个叫鬼和尚的高手,朱云烈顿时想起了那个人,犹有余愤的说道:“我知道这个人,据说是学到了大林寺的功夫,使一把鬼头刀,当时那场冲突中这个人杀了我们不少兄弟。”
“那就没错了,这个人以前是在中原省道上混的,其实他是寇凌虚的人。寇凌虚这个老狐狸布局的本事很强,早就不知道在你们黔省布置了多少暗子,可笑你和赵天香到现在还不知情。你们落到现在的田地,怪得了谁。”
李锋一番话说得朱云烈哑口无言,李锋远在蜀中都对黔省的局势看得一清二楚,他和赵天香居然眼瞎到这种地步,确实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