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好像是道上的人火拼,一辆车把另一辆车给撞了。”
陈文龙走出去看了几眼又走回来,他们坐在高架桥的一个桥墩边,被阻隔了视线,加上还停着一排车,示意事情发生的地方据他们不到十米,还是在治安大队的车被撞过后才知道出了事情。
“道上的人火拼?”李锋皱了皱眉,火拼在这种地方?他觉得有点不对劲,随后又摆摆手:“先吃着,吃完去找那个九爷。”
过了没一会儿,急救车来了,南山区分局的人也来了,混乱的现场纷乱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去,不一会儿,李锋就听到饭店的老板和服务员们在那里闲聊议论。
“被撞的车里都是便衣警察,区里治安大队的,听说是来和平饭店抓什么人。到了这边先和另一辆车起了冲突,那辆车里的人也不是善茬,直接把治安大队的车给撞了,连撞两下,听说司机的情况很不妙,可能救不回来了……”
“谁那么大胆,敢撞警察,还把人给撞死了。”
“嘿嘿,警察算什么,这渝州还有几伙地下警察呢。你们没看到,我刚才站在公厕门口看得清清楚楚,面包车里有个人我认识,以前我家那边没拆迁前住我家隔壁的,听说现在跟着九爷混,九爷那可是虎爷的头好心腹。他的人,撞死个警察算什么。”
“居然是虎爷的人!那别说了,这人我们可惹不起,只要是老渝州人,谁不知道他的厉害……”
议论的人纷纷住了口,李锋和陈文龙却把这些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
陈文龙之前就查到了九爷跟着的这个虎爷,就是在西南数省有华南虎之称的韩擒虎,是以李锋听到这个虎爷毫不奇怪,只是他没想到,韩擒虎在渝州竟然到了这么嚣张的地步,听饭店老板的意思,竟是撞死个警察都不算什么。
李锋没意识到,这两伙人其实都是冲着他来的,只是阴差阳错的正好碰到了一起,发生了冲突,让他捡了个大便宜,少了许多的麻烦。
“文龙,吃好了吧?”李锋点了根烟问道,孙蔓是女孩子,饭量小,早就吃完了,所以他只问陈文龙,后者点点头,扯出纸擦嘴。
“老板,结账!”孙蔓站起来,抢先李锋一步跑去结了账,李锋摇摇头没说什么,走出饭店,李锋对孙蔓说道:“小蔓,我给你招辆出租,你打车回去,我们要去办点事,办完再联系你。”
“好的,那你们先走吧,我自己打车就行了。注意安全。”孙蔓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没坚持要跟着他们。
李锋冲陈文龙摆摆手,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却没有急着开走,看到孙蔓上了出租,李锋才发动汽车。
渝州给他的影响不太好,治安混乱,竟然在大街上发生了道上人撞死警察的事,所以看到孙蔓上了出租他才放心。
之前发生的事,同时也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现实课,看来,渝州之行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危险好多倍。
“老大,那个九爷现在应该在天地娱乐城,我们去那里找他?”陈文龙把车开到了李锋车旁边问道。
“就去那吧,你开前面。”李锋点上一根烟,跟在陈文龙后面往天地娱乐城开去。
天地娱乐城是渝州数一数二的娱乐场所,这里是九爷个人的产业,并不是韩擒虎的产业。韩擒虎混起来后分封手下诸大将,而自己则洗白成一个大商人,跟苏州河刘佛海这些人没区别。
道上混出头的人,后面总会寻求洗白的方式,让自己有一个伟光正的身份,和相应的社会地位。因为混社会说穿了不是目的只是手段,最终的目的,是从社会底层混到社会的上层,完成本身的阶级蜕变。
这中间发生的一切,便是阶级蜕变的过程。
九爷全名洪承九,在韩擒虎座下五虎大将中排第一,也最受韩擒虎信任。在韩擒虎逐渐洗白上岸之后,他已经成了韩擒虎在道上的代言人,也是韩擒虎的武力支撑。
他跟郑永强有相似之处,没有老婆孩子,父母早亡,是个孤家寡人。是以这让他行事从来没有顾忌,敢打敢杀不给自己留后路,反正只求自己这辈子快活就行了。
至于下辈子?到下辈子再说吧。
对于这样一个人,韩擒虎给予了充分的信任,完全放手让他去干,从这点上来说,韩擒虎比之苏州河要强了太多。
苏州河就是外宽内忌,给了聂龙地位却不给他相应的权力势力,导致聂龙就像个阉割版的聂龙,上得不到苏州河的完全信任,下得不到大混子们的服气,两头受气,掌控不住局面,才让李锋这么轻易在秦城窜了起来。
天地娱乐城跟乐天不夜城一样,各种娱乐项目应有尽有,而且比乐天不夜城还要多,因为还有很多是见不得光的娱乐项目。
九爷的情人有很多,最喜欢的是个叫沈奴弋(yi)的女人。
沈奴弋以前是个坐台小姐,后来慢慢变成了老鸨似的人物,自己不出台了。遇到九爷之后,她更是成了整个渝州的风云人物,在天地娱乐城帮着九爷打理一些声色犬马的生意。
此刻在天地娱乐城红馆某个房间的大床上,两具光溜溜的身体正在进行最后的战斗。
“呼……”
一会儿后,九爷整个人瘫在沈奴弋身上,趴着不想动。他已经四十岁了,身体早不如从前,要不是今天一直想着那个孙国材的女儿,他的状态还不会这么好。
“九爷今天真生猛,是不是想到了哪个美人。”沈奴弋伸出茭白的胳膊从旁边拿出一支烟,放在嘴里点燃后塞到九爷嘴里,双手环抱着他的虎颈有些幽怨的说道。
九爷嘴里包了一口烟,埋头堵住沈奴弋小嘴把烟度过去,呛得沈奴弋不断咳嗽,这才松开她,抽了口烟嘿嘿一笑:“你个小娘皮,明知道九爷最喜欢的人一直是你,还吃这些干醋。起来了,给爷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