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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重生 > 将军夫人养儿记事 > 将军夫人养儿记事 第65节
  郑绣看她们的神情也是难得的高兴,便道:“你们若是觉得在车里无聊,就坐到车辕上去,看看外头的风景。”
  粉葛笑道:“奴婢陪着太太说话,怎么会觉得无聊呢。”
  白术也道:“奴婢也不觉得无聊。”
  太太肯带她们出来,已经算是一项恩典,两人自然不会为了玩乐,而忘了自己的本分。
  主仆三人坐在一起,粉葛和白术也开始变着法儿地说一些趣事逗她开心。
  郑绣静静听着,时不时也说上两句。
  出了城,走上了官道,马车走的比之前快了一些。
  郑绣便撩开车帘,探出脸道:“阿直,慢一些吧,小心你的伤口。”
  薛直笑着点了点头,让车夫放慢了速度。
  薛劭骑在马上跃跃欲试,恨不得马儿长了翅膀,跑的飞起来。
  郑绣又道:“阿劭也是,看着你爹一些,千万别让他胡来。”
  薛劭压下心头的兴奋劲儿,点头应下。
  正说着话,郑绣就看到前头路上远远地停了一辆马车,旁边还聚集了一堆人。
  官道上平坦却并不算特别宽敞,这一群人拦着,他们的马车便过不去了。且后头还陆续有人或骑马或驾车的,他们的马车架子大,若是一停顿,道路就更得堵塞起来了。
  薛直也注意到了,让身边的小厮先一步过去了解情况。
  小厮打马而去,没多会儿就回来禀报道:“前头有人马车出了事儿,正不得走。”
  薛直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方便修车。前头是何许人家?”眼看前头那朱漆马车看着也颇具规格,身边又带了那些人伺候,应该不是什么小户人家才是。若是有些交情,那么让人家搭上一段也不碍什么。
  小厮道:“小的隔着车帘瞧了一眼,依稀是谢大学士家的大姑娘。”
  谢旖?薛直不禁眉头一跳。
  郑绣一听这谢大学士家的姑娘,便觉得有些耳熟,再一回想,他便想起来了——郑纤从前最追捧的当朝才女,不就是这位么。
  她到京城后,茗慧也说过一些京城的八卦趣事给她听,还记得偶尔有一次粉葛就提到过这位受当世青年才俊追捧的才女。说她都到二十多岁还为定亲,显然是挑花了眼。当时郑绣一听之下便十分好奇地追问了她的一些事,粉葛也打开了话匣子聊起来,但后来……后来好像是茗慧说粉葛什么差事没办法,把她给喊过去了。八卦也就不了了之。
  郑绣还真挺浩气这位谢家才女的,便道:“她们不走,咱们也前进不得,不如邀谢姑娘同城乘一段,先离开这断窄路再说。”
  薛直为难地道:“不大好吧。”
  郑绣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你要不愿意,我下车亲自去说。”
  他们说话的时候并未停下前进,眼下已经到了谢家车队的不远处。
  薛直便只好听了她的,让小厮前去请人。郑绣怕小厮唐突了人家,便让粉葛一道去了。
  没多会儿,粉葛和小厮就回来了,他们的后头,便是当朝颇具盛名的才女谢漪。
  谢旖身着一条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头梳金丝八宝攒珠髻,发髻上簪着一支夺目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她柳眉粉面,明眸皓齿,一对狭长的凤眼睛,左眼下还有一颗殷红的泪痣。
  郑绣一见到,脑子里便只有四个字——‘好艳,好美’!
  ……她一直以为所谓才女,应该是林黛玉那种娇怯柔美的模样,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艳光四射的美人!
  谢旖被一个身着桃红立领褙子的丫鬟扶着,慢慢地走上了前。她步履轻缓,步下生莲,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轻轻颤动。不论是样貌,神情还是动作,都让人移不开眼。
  谢旖走到郑绣的马车前头,却是先对着薛直福了福身,樱唇轻启,道:“薛二哥,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89章 089
  第八十九章
  好久不见?郑绣满头问号,薛直跟这谢漪居然是认识的?
  可是薛直这五大三粗的样子,怎么也不像附庸风雅之人啊。
  郑绣奇怪地看了看谢漪,又看了看薛直。
  薛直干咳一声,道:“谢大姑娘,好久不见。”
  谢漪这才转头看向郑绣,“这位是薛二嫂吧。”说着便对她福了福身,“二嫂有礼了。”
  郑绣坐在马车上,也不方便回礼,笑道:“谢姑娘客气了。”
  他们说着话,后头的马车已经都堵上了,若不是瞧着前头是惹不起的人家,怕是都要闹上了。
  薛直道:“闲话不多说,谢大姑娘先上车吧。”
  郑绣便道:“后头还有一辆空马车,谢姑娘先用着吧。”
  谢旖又是一福身,“那就写过谢二哥二嫂了。”说着便由丫鬟扶着,上了后头本是给薛直和薛劭父子准备的马车。
  她的其他丫鬟手脚麻利地忙活一阵,把车上的一些东西也移了过来。
  郑绣也没有立时坐回马车里,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薛直道:“想不到你同谢姑娘还是认识的。”
  薛直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大自在地道:“还是小时候见过几面,长大了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了。”
  人多眼杂的,也不方便郑绣多问什么,后头谢旖也已经整顿好了。
  车队便再次前行。
  郑绣放下帘子,重新在马车里坐定。心里对谢旖的好奇简直快要突破天际。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怀疑薛直会同她有什么,别的不敢保证,薛直为人磊落她还是知道的。
  粉葛欲言又止,白术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别多嘴。
  马车里再宽敞,拢共就那么大点地方,这个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郑绣的眼睛。
  “你们一个二个的,有话直说。”郑绣看了粉葛一眼,“真当我瞧不见么?”
  粉葛便道:“奴婢、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
  郑绣点点头,“你但说无妨。”
  粉葛便大着胆子道:“奴婢也是上回听茗慧姐姐提了,才知道咱们老国公还在的时候,很是赏识谢大学士的才华,想着两家结成通家之好,让大爷和二爷小时候都经常和谢家儿郎、姑娘来往,还曾经……曾宁有过戏言,说二爷和谢大姑娘年纪相当,往后可以婚配……”
  婚配啊……郑绣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薛直方才那模样怪不自在的。原来还有这一遭。
  粉葛说完,见郑绣一时无话,心里也有些忐忑。她觉得这些事情是应该让太太知道的,但是茗慧上次又同她说,让她少在太太面前提起谢大姑娘。
  ……也不知道她告诉太太是对还是不对。
  郑绣想了想,倒没觉得有什么。以一个现代人的思想,老公有个前女友这种事,虽然她心里会有些不痛快,但真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古代跟现代不同,教法严明,男女陈婚前能说上几乎话,见过几次面便是不容易了。何况粉葛也说是小时候。薛直离开家的时候十六七岁,就算真的对谢旖又过什么心思,那也是快十年前的事了,应该跟初高中那种青涩的初恋差不多?也不知道小时候的薛直是什么模样……郑绣想着想着就想入了神。
  粉葛和白术就更不敢吱声了。
  郑绣回过神来,就看到粉葛和白术脸色都发白。
  她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想事情入神,没有说话,这两个傻丫头以为自己真的介怀了。
  她轻轻笑了笑,“我不过是出了会儿神,你们怎么一个二个都不说话了。马车坐的人腰酸腿疼的,粉葛替我揉揉肩,白术泡杯茶来喝。”
  粉葛和白术脸上这才有了血色,应了一声,各自忙活开来。
  *
  谢旖是到京郊绿柳山庄去参加忠勇伯家的姑娘办的一个诗会的,跟郑绣等人也算同路。
  送佛送到西,何况谢旖还同薛直有旧,一行人就干脆把她送到了门口。
  到了门口,薛直下了马,郑绣下了车。
  谢旖对她们又是福身谢过,“薛二哥二嫂不必相送了。”
  郑绣也对她还了一礼,道:“马车便停在这里吧,省的谢姑娘还要把东西都拿下来,用过之后直接让车夫赶回庆国公府便是。”
  谢旖又道过谢。虽然已经有人回谢府通知家里,但马车一时还没有过来,她出门向来讲究,带足了常有的东西。若是此时把那些东西都拿出来,被跟她不对付的姑娘瞧见了,少不得一顿打趣。
  话不多说,薛直和郑绣便又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改了方向,往庄子上去了。
  忠勇伯府的大姑娘张芸听门房说谢旖到了,便亲自出来迎她。谢旖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才女,想请她的人如过江之鲫,但她也不是每个人都赏脸肯去的。张芸能请动她,也是谢旖的外家同张芸的外家算是一门子沾亲带故的远亲。
  张芸很快便到了门口,见了谢旖,未语先笑,“谢姐姐快里面请,咱们都在等你呢。”
  谢旖歉然道:“路上马车出了些问题,让妹妹久候了。”
  张芸关切道:“马车出了事,谢姐姐的人无恙吧。”然后又拉着谢旖上下打量,见她无事才放心了。然后便瞧见门外停着一辆朱漆高架的马车,仔细一看,前头还挂着一个‘薛’字。
  “这是……”
  “路上恰好遇见了薛二哥和薛二嫂,他们仗义相助,送了我一程,还把马车借了我使。”说着谢旖就携着张芸往里去,“咱们快些进去吧,莫让她们久等。”
  张芸点了点头,一起往里去。心里却开始盘算开来,谢旖说的薛二哥薛二嫂,应该是庆国公府的二爷——前头帮着太子办了江南盐税的那位。那位也算是传奇人物了,消失了□□年,猛一回来便是办了这样的大案,讨了今上和太子的欢心,如今也算是京中的风云人物了。相传早年间谢家同庆国公府还想过结下儿女亲家……
  想到了八卦,尤其是当朝才女谢漪的八卦,张芸也来了精神,待会儿趁着人少了,她可得好好问问。
  张芸不过及笄之年,她的想法,谢旖何尝看不出来。张芸要是真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话,她还要对他刮目相看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90章 090
  第九十章
  送走谢旖后,郑绣和薛直便往自家庄子上去了。因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候,到的便有些晚了。
  午时过半,日至当空,郑绣和薛直等人都已饥肠辘辘。还好车上准备了糕点,几人都用了一些垫饥。
  田野之地十分宽阔,又别有一番景致,只是如今正值寒冬,倒也无甚景色可以欣赏,一眼望去,不过是荒芜凋敝之景。
  庄户上的管事姓李,薛直在来之前已经让人通知过了。
  李管事此时已经带着人等候已久,见着薛直和郑绣的车队,他便笑容满面地上前相迎道:“二爷,二太太路上辛苦了。”
  粉葛和白术先下了车,然后才扶着郑绣下车来。
  第一次见到这位连着七八年治理不好庄子的管事,郑绣不禁就打量了一番。这位李管事穿的是杭绸的旧棉袄,因为连着穿了许久,棉袄的面子已经一点没有绸缎的光鲜亮丽,且他手肘处打着两个明晃晃的补丁。穿这样一身衣服来迎接主人家,那是非常失理的事情,好在他虽然人瘦的仿佛一根竹竿,身上和脸上倒是收拾的很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