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芳颜翻了许久的书,终于找到自己要的那个符咒,正兴致昂然,准备去画符咒。
宋道隽从门外走进来,抱着她就是一顿猛亲。
木芳颜被亲的一脸口水,愣神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成了。”
“什么成了?”
看到他笑得如此开心,似乎遇到了什么大喜事。
“令狐圻与邓大娘子的亲事定下来了。”
木芳颜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笑道:“当真,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邓娘子那样的姑娘,谁娶了都是福气啊。令狐大人也好,令狐大人正义有担当,邓娘子善良果敢,这二人真是天作之合。”
宋道隽难得没有吃醋,只欢喜道:“娘子说的不错,这的确是天作之和,所以他们的婚事成了。”
“这才几日功夫就成了?”木芳颜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她以为好歹得要一段时间磨合呢!
宋道隽却笑她:“也只有你是个慢性子,结婚嫁人,看准了就下聘求娶便是,也不知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歪理,成亲都推叁阻四。”
他可还记得当初自己几次求亲,这小丫头哪怕与他有了肌肤之亲,也推拒着不愿意嫁,真不知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木芳颜白他一眼,这古人的心思跟她这个现代人,还是有差异的。
现在人结婚,那不得谈个一两年的恋爱,摸清楚对方的心思人品心性,然后再决定嫁不嫁。
这古代人倒是先看门第,差不多了就成亲。
男女双方婚前可能都没有见过一面,盲婚哑嫁,等嫁过去发现对方人品心性不行,都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这话,她还真不能跟他说,只能不理会他。
“令狐圻特意来谢我,说多谢那日,我让他去白杨街巡逻,否则就错过救人的机会。你是不知道,这邓大娘子的的确确差一点遭了劫难,也幸亏有你,说起来他们可真是欠了你好大一个人情。”
木芳颜一拍脑袋,“瞧我把这事都快忘了。”
这两日忙得晕乎了,差点忘记重要的事。
“邓娘子遇到了什么事儿了?”
宋道隽消息灵通,承恩侯府发生了什么,不过半日的功夫,他就摸得清清楚楚。
木芳颜听完他的描述,顿时道:“那商贾可抓到了?“
“抓到了,还是我娘子有先见之明,让人盯着邓怀哲。所以下面的人早就摸清楚,那商贾的落脚处,这一出事,商贾就想逃,我立刻就让阿寻领着令狐圻去抓人,果不其然人逮着了,一并关在大牢里呢。你上次说邓怀哲身上有股子邪气,可是因为这个人?”
木芳颜:“但还不清楚,得看看,你怎么会怀疑是他?”
宋道隽自然没有隐瞒,将邓可人的话转述给她:“邓娘子亲自来见我,说当日若非有你的佛珠相助,她还挣脱不了那个商贾。那商贾当时面目狰狞,形容恶鬼,十分可怕,像是鬼上身一般。她让我来问问你,那人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
木芳颜听到他这般形容,立刻着急的站起来:“走,我们去见见,说不得会有有用的消息。”
宋道隽没想到她这么着急,忙忙碌碌的。
“慌什么?如今令狐圻还在审问呢,等明日你再去瞧也不迟。”
“等不及了!”木芳颜说:“晚一日,便多一日的麻烦,这事咱们能速战速决,就千万别拖沓。”
她拉着宋道隽往外走,宋道隽本想拖着她腻歪腻歪,结果不能得逞,早知道就晚些说这消息,先搂着人快活一会儿才是。
宋道隽不情不愿的,跟着她一块儿到了大理寺的牢房。
才进去,就听到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我可是未来的承恩侯,你们这些没眼色的家伙,居然敢把我关起来,小心我告到太后面前,让你们抄家灭族,还不快放我出去。”
宋道隽听了这话,眉眼一挑,笑着摇了摇头,“这个邓怀哲,也不知道怎么教养的,明明是侯门子弟,哪怕是个庶子,也不该这一身地痞流氓的习气,但凡有点脑子,也喊不出这种蠢话来,真真是无知者无畏。”
木芳颜远远撇了他一眼,转头问宋道隽:“那个商贾呢,我要见见他。”
宋道隽看一眼狱卒,狱卒立刻都带着他们往里去。
只见另一处牢房里,关着个绫罗绸缎的中年男子。
他身上有伤,好像是抓捕的时候打伤的,又被上了枷锁,根本动弹不得。
宋道军疑惑,“这人可是会功夫?”
若非如此,何至于用这样重的枷锁,让他无法动弹。
狱卒讨好道:“小王爷有所不知,抓捕这人的时候,他力大无穷,伤了咱们好几个,还是令狐大人功夫高,才将他擒住。大人吩咐了,一定给他上叁十公斤的枷锁,免得他逃狱。”
宋道隽瞧商贾那肥胖的身材,也不像是习武之人,竟然能伤了靖安司的侍卫?
能进靖安司,哪个不是一身本事,居然轻易让他伤了。
宋道隽看一眼木芳颜,关心道:“娘子小心些,要不就别进去了,有什么话就在这儿问。”
木芳颜摇摇头:“不,我得进去。”
宋道隽拦不住她,只能紧张跟在她身后,进去之后,木芳颜走到商贾跟前,二话没说,掏出一只铜铃,轻轻摇晃了两下,原本安静的商贾,忽然之间站起来,龇牙咧嘴,恶狠狠瞪着木芳颜,伸手要来抓她。
奈何身上带着枷锁,手上又有镣铐,被牢牢固定住,根本动弹不得,更别说伤了木芳颜。
宋道隽一把将木芳颜往后一拉,退到安全距离。
那狱卒也紧张的要死,不知这小王妃是要做什么,怎么就轻易的让这家伙发起疯来。
木芳颜却死死盯着这人,看着他的眼睛,再次摇了摇铃,嘴里念念有词,“魂归来兮,魂归来兮。”
商贾痛苦哀嚎,跪坐在地,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痛苦,用力挣扎着,几乎将枷锁都要挣脱了。
狱卒吓得往一旁闪着,又紧张地犹豫,要不要上前保护着贵人。
若是他们在这伤了,可不得了!
宋道隽摸上腰间的软剑,准备一有不测,就立刻拔剑砍掉这人的脑袋。
而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木芳颜就见这人的身体里冒出一段诡异的黑气,挣扎着要回到身体,却被木芳颜嘴中念念有词,用力一拔,一团黑气脱离商贾的身体。
木芳颜急忙掏出一个瓶子,朝着黑气打出一张符咒。
狱卒与宋道隽就见半空中,那符咒自己燃起来,化成的灰后,全部飞到了木芳颜的小瓶子里,被装了进去。
狱卒擦了擦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却看到木芳颜将的瓶子收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她冷冷质问
商贾虚弱,神情呆滞:“我叫王德海。”
“哪里人士?”
“江南道扬州人。”
木芳颜又问:“是谁让你去找邓娘子的,为什么要选中她为你生孩子。”
王德海恍恍惚惚,“是个道人,说是长安凌云观的,他跟我说,只要让邓大娘子怀孕,我就一定能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