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路段较偏,慕兰在水里泡了半个小时,医生才赶过来。
换好衣服,打了镇定剂,女人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她苍白柔弱的脸,霍经年在床边坐了许久。
低头,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手指细细摩挲鬓边,心跟着慢慢回归原位。
闭了闭眼,怒气开始升腾。
霍经年给她拢了拢被子,起身离开。
康乘寸步不离的守在卧室门口。
霍经年去了莱恩的书房。
书房里开着灯,光线充足。
亚伯被捆着,阿克力浑身是血,两人都被押坐在沙发上。
霍经年抬手整理了下袖口,走过去,立即有人搬了椅子过来。
他坐下来,眉目压着阴冷。
莱恩主动打破了沉默,“霍先生,这两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霍经年面无表情的道,“这种事为什么要问我,这里是温莎家族的地盘,莱恩先生自己拿主意就行。”
莱恩,“……”
他要是能自己拿主意,还会问?
莱恩清了下嗓子,“亚伯跟阿克力意图对慕兰不轨的证据,我已经交给了警方,相信警方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意图不轨?”霍经年扯唇笑了下,“谋算遗产,设计丑闻,应该算是败坏温莎家族的名誉吧?”
莱恩怔了下。
亚伯恼羞成怒,“霍经年,这里是温莎家族,还轮不到你来插嘴遗产的事!”
“能不能参与,我都参与了。”霍经年轻轻摩挲着婚戒,“对了,你让人阻拦我进古堡这件事,我会单独跟你清算。”
亚伯咬牙,“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霍经年抬眼看向他,“我两天前就到了英国,在机场被人栽赃,配合调查了两天,顺便将栽赃的案子给破了,警方待会儿应该会跟你说的,不用着急。”
亚伯,“……”
莱恩眸色晦暗的看着亚伯,“想设计别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你那个破项目,别说慕兰,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投资!”
亚伯冷哼,妒恨道,“父亲偏心,把公司交给你,你当然可以说风凉话,倘若今天得到继承权的是我,我也能风光无限!”
莱恩盯着他,“你觉得自己有本事掌管一个集团么,这些年是父亲没给你机会么,难道不是你自己庸碌无能,一次次的让父亲失望?”
亚伯怨恨的看着同父异母的弟弟,“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才是这个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死不悔改!”
莱恩也懒得跟他争论。
反正他也没打算帮亚伯。
亚伯还能说话,阿克力就惨多了,被打掉了门牙,说话都不利索了。
霍经年想起踹门进去看见的那一幕,就恨不得把这个家伙的手剁了。
不过,这里到底是温莎家族,他本来也无意参与进这场内斗。
他只想把慕兰带走,别的事,他不会管。
莱恩温莎报警,提交了证据,也算是给了他面子。
亚伯因此失去继承权,霍经年多少也消了点气。
只有这个阿克力……
让他没办法就这么算了。
霍经年抬眼看向莱恩,“你这个妹夫,你打算怎么处理?”
“……”
莱恩皱起眉头,“霍先生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莱恩先生喜欢公事公办这点很好,迷一奸一未遂,英国的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不过……”
“不过什么?”
霍经年笑了下,“就我的私人情感来说,法律是改不掉一个人的本性,不如废了他的右手就这么算了吧。”
莱恩,“……”
废了右手?
霍经年望着他,“莱恩先生不同意的话,我也不勉强,不过我明天就会召开记者会,凯瑟琳小姐也会因此失去继承权,这样也没问题吗?”
“……”
莱恩咬牙切齿,“阿克力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一切就按霍先生说的办!”
阿克力挣扎着,牙齿漏风说不出话来,表情极为痛苦。
莱恩使了个眼色。
保镖上前,按住了阿克力。
霍经年波澜不惊的微笑。
一声巨响,伴随着痛彻心扉的叫喊,阿克力倒在了地上。
亚伯吓了一跳,瑟缩在沙发边缘不敢说话。
霍经年噙着笑意扫了他一眼,然后慢慢起身。
走了几步,他回头看向莱恩,“差点忘记,祝贺莱恩先生拿到经营权,以后温莎先生,会是莱恩温莎,真是可喜可贺。”
亚伯愤怒的看向莱恩。
面对挑拨离间的话术,莱恩黑着脸没有说话,他的眼底流出森冷的凉意。
这里是温莎家族。
霍经年也未免太嚣张。
他就不怕走不出这个古堡么?
……
第二天。
慕兰睁开眼,浑身依旧酸软无力,但是灵台却一片清明。
昨晚的事情也跟着涌进脑海里。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将昨天的事理顺,从震惊到平复情绪,花了不少时间。
叹口气。
霍经年真的来了。
她的心情实在是复杂。
他不来,她就真的要被毁在这里了。
可他来了,她又开始后怕。
温莎家族的人是狼,霍总又何尝不是猛虎。
都是她惹不起的人。
慕兰躺了很久,都没有起床的打算,身体疲倦的厉害。
霍经年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她盯着头顶吊灯发呆的画面。
门轻轻关上。
慕兰侧脸看了过去。
瞧见是他,她怔了怔,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霍经年在床边坐下,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才掀唇打破了沉默,“饿了吗?”
慕兰,“……”
短短三个字,就让她红了眼圈。
她吸吸鼻子,强忍着泪意,从床上撑起身体,用力抱住了他。
异国他乡,被人困在古堡,担心受怕的经历了那么多事……
慕兰是真的有点绷不住了。
霍总虽然不是好人,可他不会伤害她,这点她一直是坚信的。
霍经年身体僵了僵,落在身侧的手才慢慢抬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温存的安抚她,“别怕,我会把你安全带回家。”
慕兰用力点头,声音哽咽,“我知道。”
霍经年抱着她,一下又一下,耐心的哄着她。
直到她停止了抽泣跟颤抖。
他才拉开距离,温声问她,“我抱你下去吃点东西?”
她摇摇头,“有点头晕,我不想吃。”
头晕?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即沉了脸,“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