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炒肥肠……
男人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
脑袋里浮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霍经年有些失笑，抬起轻轻抚额，“慕小姐，何必为难我。”
“不是你说听我的？”
“除了这个，别的都行。”
“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
霍经年，“……”
他的表情有点无奈。
慕兰哼笑，“霍总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打算带我去哪儿好了。”
“御楼怎么样？”
慕兰转身，边走边回答，“那就御楼，我自己开车过去，在那边会和吧。”
“……”
霍经年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他回头看了眼司机，立即追了过去，并成功蹭了她的车。
慕兰给他当助理那会儿，也没少帮他开车，她的车技还是很不错的。
只不过，男人显然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件事。
看着她熟练开车的侧脸，他忍不住牵起唇角笑道，“慕小姐，十项全能，似乎没什么能难倒你的事。”
慕兰也笑了笑，“怎么没有，游泳我就不会。”
“……”
游泳两个字几乎成了不能触碰的词。
霍经年微微敛了表情，“慕小姐不会游泳，这件事我会永远记着。”
“没这个必要，只要霍总能离我远点，不干涉我的生活，我应该没什么机会再往水里掉了。”
“……”
他靠在座位上，轻轻的叹口气，“这件事，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对吗？”
她目视前方，专注的开车，“跳出霍太太的身份，努力往前看，忘记过去不开心的事，也就无所谓原不原谅。”
霍经年若有所思的道，“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
“其实，霍总不在我面前找存在感的话，我可能早就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忘记不开心的事，是不是意味着也要忘记我？”
慕兰，“……”
眼神有一瞬间的波动。
她抽空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看向前方，语气淡静，“霍总这样的男人，不是想忘就能忘记的，我忘记的只是对过去的执着。”
执着？
霍经年扯了扯唇角，“除了你跟爷爷沆瀣一气，威胁我娶了你，说实话，我半点都看不出来你所说的执着。”
“……”
看不出来么？
她笑了笑，“希望你永远都看不出来，那对我才是最好的。”
于她而言是执着，被人看穿过去的执着，其实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气氛沉默下来。
其实，霍经年还想在追问些什么。
可她这个反应……
算了。
再问下去，只会让气氛变得更僵。
慕兰今天的运气似乎特别好，下班晚高峰，她居然一个红灯都没碰到，一路畅行到了御楼。
这对开车的人来说，绝对算得上绝佳的体验。
停好车，她跟在霍经年身侧，一起进了御楼。
经理看见他们进来，直接带他们去了包间。
慕兰看着预留的包间，轻轻笑了笑，“包间都订好了，霍总，看样子早就笃定我会陪你吃这顿饭。”
霍经年给她拉开椅子，“有备无患。”
“……”
最好是这样。
明明就订了餐厅，之前还惺惺作态说都听她的。
慕兰坐了下来，表情有些冷淡。
霍经年拿着菜单点菜。
包间的环境很雅致，又能遥看海景，慕兰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看着景色。
霍经年点好了菜，给她倒了杯茶，“你之前来这边吃过饭吗？”
“来过。”她原本看着景色，忽然笑着转过头，“陪一些老男人应酬的时候，他们也跟霍总一样，喜欢弄一间雅致的包厢，好方便动手动脚的占便宜。”
“……”
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所谓的老男人，具体都是谁？”
“霍总是打算替我报仇？”
“不行吗？”
慕兰挽起寻味的笑，“好像真的不行。”
“什么意思？”
她伸手摩挲着茶杯边缘，“因为占我便宜的那些人，如今都在霍氏的董事会里待着。”
霍经年，“……”
怔了怔。
又是他预想不到的答案。
慕兰无所谓的样子，“当初我刚进霍氏，一心想做点成绩出来，这种应酬在所难免，可能霍总忘记了，你以前还因为我讨好了那些客户，对我大加赞赏过。”
“……”
霍经年表情阴郁下来。
他对她说的这些，多少记起来一些。
从前……他的确是对她要求很严格。
不，他是一视同仁，对所有人都很严格。
他没想过，有一天这些严格会反噬回来。
慕兰收回视线，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打开手机，她低头看视频。
她最近有点痴迷于各种针织类的教学视频。
手机播放视频的声音响起来。
霍经年好奇的探过身去看。
慕兰立即挡住屏幕，“你干嘛？”
“我……看看。”
“你不会看自己的手机？”
“……”
霍经年坐直了身体，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
但也只是拿出来搁在了桌面上。
他不觉得手机有什么好玩的，除了看股市和新闻时事，他几乎从不玩手机里那些软件。
他盯着慕兰，看不到她的手机，就看她。
一个星期没见了，他确实有些想她，不然也不会得知她给他打了电话，就巴巴的跑了过来。
其实他也知道，她找他是什么事。
毕竟每天收到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换谁都得崩溃，她能坚持一个星期，完全是因为慕家别墅够大。
不过再大，也架不住他这么个送法。
慕兰被他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你能不能别一直看着我？”
“慕小姐，那你知不知道，跟别人一起共进晚餐，却自己一个人玩手机，是件很失礼的事情？”
“……”
她关了视频，“好，我不玩了，你开心了吗？”
“你陪我说话，我可能会开心点。”
是么？
她眨眨眼，一脸促狭的问，“上次我发给你的图片，华小姐密会富商，不如我们聊聊这个如何？”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这件事有值得聊的地方？”
“当然有啊，比如我就很好奇，霍总明明花了大价钱去捧她，为什么捧到一半，就熄火了呢？”
“……”
沉默了几秒。
霍经年眉目深邃的凝视着她，“因为她让你不开心了。”
慕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