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废了……
慕兰颓然的放下手臂。
安静的躺了会儿。
她也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无力感袭来。
等她磨磨蹭蹭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冲了个澡,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衣服可以换。
裹着浴巾出来,看着地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显然是不能再穿了。
海月湾她的衣服又都被她搬空了……
慕兰叹口气,走进衣帽间,拿了件霍经年的衬衫套在身上。
他个子比她高太多,穿着他的衬衫就跟穿着裙子效果差不多。
离开卧室,她下了楼。
佣人迎了过来,“太太,早上好。”
“现在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
慕兰,“……”
快十一点还早上好?
她拧起眉心,走到客厅去打电话。
先让商场给她送套能穿的衣服过来,然后才打给慕太太。
医院那边一切安好,慕槿也醒了,只是伤口疼的厉害。
知道他们没事,慕兰松口气,三言两语就搪塞了她跟霍经年的事。
跟慕太太通完电话,佣人刚好把早午餐端上了桌子。
慕兰也的确是饿了,不客气的吃了顿午餐。
等她吃完,衣服也送过来了。
换了衣服,她毫不犹豫的走人。
只是还没走出门口,就被站在门口的保镖拦住了,“夫人,霍总吩咐了,让你今天不要出门。”
慕兰,“……”
这是要禁锢她?
她没跟保镖废话,他们只是听命行事。
她旋即折回客厅给霍经年去了个电话。
电话是助理接的,霍经年在应酬,不方便接电话。
呵。
不方便接电话?
什么应酬会不方便接电话,不就是不想接。
慕兰气呼呼的挂电话。
几秒后,她又将电话打了过去,气呼呼的道,“告诉你们霍总,他再不接我电话,我就报警,告他非法禁锢,婚内强一奸!”
助理为难的看向一旁的霍经年,手机开了免提,对话他都能听见。
霍经年捏了捏眉心,抬手将手机拿了过来,关掉了免提,“气成这样,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好点的律师?”
“霍经年,你他妈什么意思,关着我想干什么?”
“二十四小时,明天就给你自由。”
“……”
二十四小时?
这是什么意思?
慕兰怔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昨晚……他没有做任何措施。
她的脸色瞬间白了,“霍经年,你可真够无耻的。”
“太太,或许有个孩子,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你放屁!”
她几乎顷刻就被刺痛了神经,勃然大怒,“霍经年,我告诉你,就算我怀孕了,也会第一时间把孩子打掉,你别做梦了!”
男人的表情有点冷,语气也冷淡,“难道我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
“你要发神经就去找别人,华翩翩也好,别的女人也好,多的是排队想给你生孩子的,勉强我干什么?”
他扯了扯唇角,“大概……勉强你,会让我觉得特别有意思。”
慕兰,“……”
她喘着气,“疯子。”
“我可能真的疯了,所以你别惹我,乖乖在家等我。”
她冷笑,“等你回来播种?”
霍经年,“……”
他蹙了下眉,“别说脏话。”
慕兰被他气笑了,“你最好是能禁锢我一辈子,不然,这个婚我离定了!”
说完这句话,她将电话砸了。
佣人吓得不敢靠近,等她走远,才去收拾残局。
慕兰气疯了。
但冷静下来,又开始后怕。
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逼她就范。
简直是荒唐!
就算她有了孩子,对离婚也不会有影响。
他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弄些歪门邪道的手段逼她,难道这样她就会乖乖就范?
他也太小瞧她。
…………
霍经年下班后,推掉了应酬。
她今天情绪波动太大,他不放心,便直接回了海月湾。
换了鞋子走进客厅。
他看了眼忙碌的佣人,“太太呢?”
佣人看了眼楼上,小心翼翼的道,“夫人跟您通完电话后就一直没下楼。”
“知道了。”
他抬腿上楼。
推开卧室的门。
他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背对着他,像是睡着了。
但他知道,她肯定没睡。
一下午都在卧室,不可能睡到现在。
床边下陷,他在床边坐了下来。
静静看了会儿。
男人才掀唇打破沉默,“太太,我们谈谈吧?”
慕兰闭着眼睛,“没什么好谈的,要么你放我走,要么你看着我死在这座别墅里。”
他失笑,“以死相逼,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说明你不够了解我,我本来就是这样,以前都是伪装的。”
“喔,可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更招人呢?”
慕兰,“……”
她倏地坐了起来。
记起昨晚他恶劣的行径……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想也不想,狠狠的咬了下去。
她怒极了。
也恨极了。
她将这怒意全部表现在了咬他的力道上,发狠的,像是要咬断他的经脉,就连嘴里萦绕着血腥气,她都没有松口。
霍经年皱紧了眉心。
他在忍耐。
这是他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的时刻。
他也会疼。
但他为了她,咬牙忍耐着。
这也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
没有人敢对他这样,尤其是女人。
可她这样咬他,他好像也没有震怒。
尤其是看见她红了眼圈,他甚至……心疼了。
不对等的感情,从一开始到现在,两人像是忽然换了位置。
他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抱进了怀里,略用了点力道,她就贴在了他身上。
紧密无间的拥抱。
一边是疼痛,一边是温存。
很奇异的感觉。
甚至她顺从靠在他怀里的这个姿势,慰藉到了他手上被咬的痛楚,两两相抵后,产生一种莫名的精神满足。
慕兰慢慢松开了牙齿。
他的动作像是在安慰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这让她极度的不适。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低低沉沉的在她耳边响起,“兰儿,我也没有那么十恶不赦吧,我救了你哥哥,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么?”
她像是虚脱了,牙齿都酸软了,有气无力的,“那你呢,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摆脱你么?”
他拥紧了她,无奈的道,“我大概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