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经年淡淡的笑了笑,“她是霍太太,以后将与我一起生活,并肩而战,海月湾才能配得上她。”
慕太太,“……”
并肩而战?
这是什么形容?
这个词突兀的令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但是都结婚了,婚房又大手笔的动用了海月湾,慕太太也不好阻拦他。
于是整个下午,慕太太都在指挥佣人整理慕兰的卧室,把有的没的都搬到了车上。
霍经年站在楼梯中间,抬眼看着照片墙。
吸引他的依旧是那张穿着公主裙的少女。
太朝气蓬勃,太青春洋溢,眼角眉梢的俏皮几乎都要从照片里满溢而出。
明明是同一张脸,霍经年却不太能将坐在办公室里一丝不苟的女人跟照片上这个明媚的少女重合。
他抬手想要去拿照片,慕太太忽然走了过来,“霍总!”
“嗯?”
动作顿住,他回头,“什么?”
慕太太尴尬的笑了下,“行李都搬到车子上了。”
霍经年点头,“谢谢慕……谢谢妈。”
慕太太睁大了眼睛,“你叫我什么?”
“妈。”霍经年噙着温柔的笑,“我和慕兰已经领证了,我叫您一声妈,也是应该的。”
慕太太顿时乐开了花,“好,好,好,这样叫更亲切,你们结婚之后,可以经常回来吃饭。”
“谢谢,妈。”
就这样,霍经年将慕兰的行李都搬去了海月湾。
佣人在海月湾给她整理,他又折回了公司去接她下班。
慕兰原本晚上是有应酬的,被临时取消了,她整理整理就准备下班了。
拉开抽调,将他给她的婚戒放进了包里,关了电脑就离开了办公室。
下了电梯,隔着距离,她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车门边靠着的男人。
慕兰顿住脚步,无奈的叹口气。
她是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霍经年冲她挥了挥手。
慕兰抬腿走了过去。
他换了身衣服,偏休闲的款式,矜贵依旧,但没了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气场,多了股温润。
这男人身高足以比拟模特,穿什么都很好看,穿什么都令人无法忽视,随便往哪儿一站都是一道风景。
慕兰稍一靠近,霍经年就主动接过了她手里的包,搂着她的肩,微微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动作一气呵成,像是演练过无数遍那样熟稔。
慕兰,“……”
他勾起笑,眉目深邃的凝视着她,“发什么呆,还不把车解锁开?”
慕兰看着他,大脑慢慢恢复了运转,“你的车呢?”
“司机送我来的,我让他走了,故意想搭太太的顺风车。”
“……”
嘀~
没有多余的废话,她解了车锁。
霍经年立即从她手里拿走了车钥匙,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太太工作一天幸苦了,就让我临时充当一下司机讨好讨好你吧。”
慕兰被他推坐进了副驾上,整个人都懵懵的,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男人发动车子离开公司。
慕兰不想跟他说话,靠在车窗上,淡淡的道,“送我回家。”
“好。”
霍经年笑着打开音乐。
舒缓的音乐缓解了些许尴尬。
一首歌的时间后。
慕兰看了眼后视镜,瞧见男人悠闲的俊脸,心里梗的更厉害了。
五天不见,上来就给她一枚婚戒,连解释都没有……
她心情郁闷,他好像还挺开心?
慕兰很难不找他的茬。
她从包里翻出红宝石的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来回端看着。
霍经年看了一眼,“喜欢吗?”
“贵吗?”
男人失笑,“一千一百一十一万,取义一心一意。”
“……”
慕兰僵了下,盯着戒指又看了看。
一千多万?
呵。
咋舌的数字。
不过霍总出手阔绰也不是秘密。
至少,这枚戒指跟华翩翩的那间公寓比,就算不上多奢华。
果然,货还是要比才行。
她扯唇笑了一下,“一心一意,这么多一,怎么不说是光棍?不知道的,还以为霍总买来庆祝双十一呢。”
霍经年,“……”
红灯亮起,车子停在十字路口。
他笑着摇摇头,“太太,你对我刻薄就算了,戒指是无辜的。”
她撇撇嘴,将戒指摘了下来放回了包里,“是挺无辜的。”
“生气了?”
“谈不上吧。”
“不合心意?”
“嗯,不合心意。”
霍经年神色清明的看着她,“为什么?”
“古董不就是旧的,谁结婚会用旧东西,又不是二婚,你在国外读了三年书,成天不是舞会就是参加各种球类竞技,流连忘返数典忘祖,连自己国家的习俗都忘记了!”
霍经年,“……”
她骂他,他已经习以为常。
只是……
男人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参加过球类竞技?”
“……”
慕兰顿住。
大脑有几秒钟的空白。
在霍总的记忆里,压根就不记得她这号无名之辈,她也不应该知道他的过往。
哪怕她曾经收到过,他亲手送上的那一束蓝色的无尽夏。
但浅薄的回忆,也只停留在了她一个人的脑海里。
他根本从来都不备记得过。
慕兰很快回过神来,掀唇淡淡道,“听公司暗恋你的保洁阿姨说的。”
霍经年,“……”
他失笑,无所谓的说,“被你损惯了,忽然觉得,能有保洁阿姨暗恋似乎也不错。”
“这是自然,保洁阿姨人品端正,除去年纪跟家世,配霍总这种虚情假意的男人绰绰有余。”
“把我说的这么不堪,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霍经年是真的好奇了。
“喜欢你有钱。”
“慕家应该不缺钱吧?”
慕兰抿了抿唇,“喜欢你特别有钱,脸也够白,带出去有面子。”
霍经年,“……”
有钱就算了,脸白算什么理由?
他轻笑了下,“太太,这是骂我小白脸?”
慕兰看了他一眼,“霍总误会了,我是夸你皮肤好呢。”
“我觉得没误会。”
“那就没误会。”
“……”
他怎么有种上杆子找她骂的错觉?
霍经年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话回过去。
红灯变成了绿灯。
她指了指信号灯,“走吧。”
男人收回目光,发动车子离开。
他没有再揪着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
她反倒是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