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官送一送靖安侯。”
“不用了不用了。”
靖安侯挥挥手,快步离开了,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沈夜安二人的视线内。
走出九皇子府的靖安侯,他兜兜转转,最后进了一个果子铺子。
铺子里琳琅满目的糕点,看起来诱人极了。
靖安侯站在糕点前,挑挑拣拣,选好东西了后便去掌柜那结账。
掌柜的结好账好,将东西打包好,递给靖安侯。
“您的东西,拿好了。”
靖安侯伸手接过,趁机将手里的密信在糕点的遮挡下递给了掌柜的,同时双方交换了一下眼神。
动作很迅速,一切只发生在眨眼间,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商品交易。
拿过糕点,走出铺子,靖安侯的身影淹没在了人群中。
目送走靖安侯后,沈夜安将气撒在李言身上。
他一脚踢翻面前的凳子,气冲冲地说。
“那白清卓,竟然跟本王说他和本王的合作到此结束,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说本王的事与他无关?!”
“他怎么敢!这个过河拆桥的小人!”
“还有你!本王方才明明在与靖安侯说话,你怎么敢突然打断我二人的谈话!”
李言不卑不亢,开口说。
“殿下息怒,下官查到了一些线索,或许可以查明这背后之人的真面目。”
“哦?是什么线索?快说与本王听听。”
沈夜安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
李言缓缓开口说。
“方才下官去了一个人那里,那人是先前我为殿下招揽的一个有江湖经验的门客,我去他那查了些线索。”
“那门客说,在被杀害的朝廷官员的房间里,有一个图案,殿下可知那图案曾出现在何处?”
“在哪?别卖本王关子,快说!”
沈夜安不耐烦地说。
“殿下可还记得我们曾在刺杀白晓瑾的现场里捡到一个发簪,那发簪上有相同的图案。”
“你是怀疑,杀害那些朝廷官员的人,曾经出现在我们刺杀白晓瑾的现场?”
沈夜安缓缓地说。
李言点头。
沈夜安的眼眸闪烁了一下,他开口对李言说。
“你马上派人去修复那簪子,然后找人送还到太子府去,记得叫人观察一下他们的反应。”
“殿下你是怀疑,这幕后之人,是太子妃?”
李言早已有猜想,但还是装作惊讶地说。
沈夜安没有直接回答,只开口催促李言赶紧动身,并且着重强调了要观察表情。
目送着李言远去,沈夜安叫来下人清理自己方才踢倒的凳子——凳子摔碎了花瓶,自己则坐回椅子上,静静等待李言的回来。
太子府外。
守门的侍卫站的笔直,目视前方,丝毫不敢偷懒,火辣辣的太阳照射得他们汗直流。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侍卫交换了一些眼神,决定敌不动我不动,装作没有看见,万一不是停在咱门口呢。
怎料那马车在太子府门口停下,走下来一位年轻人。
侍卫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越走越近,走到二人面前,那人掏出了一个簪子。
诶这个簪子怎这般眼熟?
侍卫瞪大眼睛仔细瞧,旁边的侍卫认出了这簪子,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李言将二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说。
“两位兄弟,这个簪子不知你们是否有印象?”
侍卫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犹豫地开口。
“这个,这个簪子应该是我们太子妃娘娘的,我经常看到娘娘佩带这个簪子。”
李言闻言,笑着说。
“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愁没找到失主呢,那就拜托两位小兄弟将此簪子送还给太子妃娘娘了。”
那侍卫嘴快,说。
“可是太子妃娘娘……”
另一个连忙打了他一下,抢先说。
“好的,我拿进去给太子妃娘娘瞧瞧。”
说完他快步走进府内,李言看着侍卫的背影,露出一抹不明的笑容,他刚想走,却被侍卫拦住。
李言不解。
“兄弟,为何拦住我啊?”
那侍卫是个实诚的人,他笑呵呵地说。
“你帮我们娘娘将遗失的簪子找回来,她一定会重重有赏的,你就先别走了,等着领赏吧!”
李言推脱不过,只好站在原地等着,但他心知肚明,现在白晓瑾根本不在太子府内,哪会有什么重重的奖赏呢。
不一会儿那侍卫回来了,手上却拿着簪子。
侍卫走到李言面前,将簪子递过去。
“很感谢你,但我们娘娘说了,这簪子不是她的,请你拿回去吧。”
说罢便将那簪子塞进李言的手里,李言感觉到不对,但他选择先回府内,于是他对两位侍卫笑了笑,说。
“哎,竟然还是没能找到这簪子的主人,辛苦两位替我跑一趟了。”
那实诚的侍卫也呵呵一笑,目送着李言的马车缓缓驶去。
他扭头看向四周,发觉美人,才开口问那侍卫。
“你怎么说着簪子不是娘娘的呢?我分明见过许多次她戴这簪子啊。”
那侍卫耸耸肩,无奈地说。
“我也不知道啊,太子殿下叫我将簪子拿回去的。”
他回想起方才的那一幕。
书房内,殿下拿着簪子,细细端详着,自己在一旁看着,不敢出声,因为此时的殿下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那笑容里却隐隐透出一点悲伤的意味。
沈景行握着簪子,他认出来了,这是白晓瑾常戴着的簪子,看到这簪子,就仿佛看到了她。
但是……
“你再于我说一下,这簪子是怎么来的?”
他对那侍卫说。
侍卫被点名,抖了一抖,说。
“回殿下,方才门口有个人,拿着这簪子问我们是否对这有印象,我们认出这是娘娘的簪子,他便托我们将簪子送还给娘娘。”
沈景行沉默不语,如果他没看错,这簪子上应当是有被修补过的痕迹,而他又知晓白晓瑾有将药藏于随身物品的习惯。
虽然不太清楚事情的原委,但沈景行音乐察觉到这是一个圈套,对方是来试探自己的,又或者说,是来确认这簪子到底是不是白晓瑾的。
沈景行将簪子递给侍卫,那侍卫愣了愣。
“你将这簪子还给那人,跟他说这簪子不是太子妃的。”
尽管侍卫满脑子的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回想起刚刚那一幕,侍卫暗暗叹了口气,这簪子分明是娘娘的簪子,殿下为何说不是呢?
殿下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吧,侍卫想着,推着另一个侍卫,监督他站好站直,自己也站回原位,继续值岗。
一多白云缓缓飘来,遮住了那火辣辣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