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倾盆大雨,屋内气氛氤氲。
白晓瑾也将头埋在沈景行胸前,原本坚实的胸膛着实是瘦弱了许多。出于医者的灵敏,胸腔中的声音时刻提醒着她,沈景行的身子大不如前......不容乐观。
“沈景行,你真的没必要和我道歉,我真的没事就是.......就是......”
白晓瑾的手指在沈景行胸前画着圈圈,不知道是闷得还是羞的脸上有一丝红晕。
“就是......有点想你了。”
白晓瑾吐气如兰,声音不大,却如同平地一声雷炸响在沈景行耳边。
一瞬间屋外的雨声、雷声都逐渐远去,沈景行耳边只剩下了白晓瑾那句想你。
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被破开,沈景行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一手护着白晓瑾一手操控着轮椅来到床前,将人轻柔的放在了床上。
白晓瑾不解的撑起身子,衣衫滑落,露出其下雪白的肌肤。
“别乱动,我先帮你把纱布弄下来,重新上药再说。也不知道王太医是怎么医你的,还让你四处乱跑。”
沈景行将人按回了床上,语气中满是担心。
“好了好了,不必担心,药我带着呢,一会重新涂上就行了,么有那么严重,王太医说了,过几天就好了,倒是你,没那么容易好,所以我特地给你煮了药。”
她语气温柔,目光柔和,句句都是怕他担心怕他更严重。
“既然伤严重了就该好好的休息才是,你到处跑来跑去干什么?不知道今天下雨吗?
沈景行用剪刀剪开了白晓瑾身上的纱布,看着她的伤口心里发怵,因为淋了雨的缘故伤口显得更加狰狞了。
“殿下别生气啦,臣妾这不是是担心你才来的,哎呀,人家害怕打雷嘛。”
白晓瑾面不改色心不跳,嘴里却矫揉做作的喊着,还装模作样的一手捂着眼睛,另一手伸向了沈景行。
沈景行被她闹得厉害,略带些嫌弃的轻笑一声,拉住了白晓瑾的手。
当然,如果忽略那疯狂上扬的嘴角,那些嫌弃可能还会更真实一些。
“喏,那药呢?”他伸手,白晓瑾笑了。
她指了指已经被遗忘了在桌子上的食盒,他的事情可比她重要多了。
“我这伤怎么都会好的,这碗药再不喝可是都凉了,这可是我费尽心思才弄出来的,是我心血的结晶,你赶紧喝了。”
万一沈景行一会又想不通了怎么办,她还得看着这药用了之后的反应呢,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涂了药再说,淋了雨,伤口会更严重的,要么现在找大夫过来。”
他一脸平静,心里却翻滚起来,下着雨,大夫来也要一段时间,她的伤口都已经淋了雨了,怕是一会更难受。
白晓瑾鼓了鼓嘴,有些认命的趴好。
自家丈夫不听话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见她一脸委屈宛若又被人欺负了一般的模样,沈景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先将那药从食盒中拿了出来,在白晓瑾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咳咳——”
其中的辛辣让他呛了几下,却还是将碗口朝下冲白晓瑾示意了一下。
“哎呀,你慢些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真当喝酒呢呀。
白晓瑾嘴上嫌弃着,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爬了起来,想给沈景行拍拍背,结果刚爬起来,就被沈景行一扯被子又给盖回去了。
白晓瑾:????
“咳咳咳!”
沈景行的咳嗽又剧烈了几分。
沿着面扭过了头去,原本苍白的面色都红了几分。
另一只手颤抖着朝白晓瑾不断地上下摇摆。
白晓瑾不明所以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低头一看,也看到了先前沈景行看到的美景,这下子确实主动将自己安安分分的埋在床上了。
有些发烫的脸也索性埋进了被子里。
也正因为这个举动,让她错过了沈景行咳喘时,那一闪而过的微弱血气。
“行了,药都喝了,我先帮你上了药再说。”
沈景行淡然的将沾上了血迹的帕子收了起来,操控着轮椅来到床边,适才一顿折腾,白晓瑾身上已经被剪开的纱布已然四散开来。
白晓瑾没有出声,只是闷闷的点了点头,身子也有些僵硬。
虽说二人已经成亲了,但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这般.......出现在沈景行眼前。
沈景行轻柔的将药粉洒在一些还未结疤的伤口上,又将冰凉的药膏涂抹在细小的疤痕或者结疤的伤口之上。
白晓瑾瞬间就紧绷了起来。
殊不知,正在帮她上药的沈景行的动作才能算的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僵硬。
而青安担心沈景行雨夜身子不适,想了想还是走出了厢房,却不想在烛光的照应下,看到了沈景行屋内的两个身影。
其中一个似乎还是女子......
从青安的角度来看,白晓瑾适才羞的把自己埋起来,就是一个陌生的女子扑倒在床上,而他家殿下不知道说了什么,似乎还打算上床了!
青安来不及多想,身体就先付诸行动。
“啪——”
门被猛地推开,拍在了墙上,青安一只手捂着眼睛,冲了进来。
“殿下!属下什么都没看见!但你不能对不起娘娘啊!”
“??”
“?!!”
屋内的两人皆是一惊。
沈景行看着这般模样的青安,双眸一眯,若非此时他手中的是要给白晓瑾上的药,怕是早就到青安的脑袋上了。
白晓瑾也有些诧异,第一次开始怀疑沈景行识人的本事。
“沈景行,青字辈的里面你怎么就留了青安在身边?”
“疯了吧。”
沈景行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
他现在说当初青安是所有功课、训练最优秀的哪一个有人信吗?
而一听到白晓瑾的声音,青安下意识的就要放下手。
下一刻,有什么东西带着风声,直冲他面门而来。
“把眼睛给本王闭紧了!”
沈景行一边抄起顺手的药碗朝青安飞了过去,一边挑开了床上的帷幕,遮住了白晓瑾的身影。
他纵然身子虚弱,但多年的准头还是有的,再加上青安满脑子混乱,搞不清情况,险些就没避开那个药碗。
听见药碗落地化为随便的声音,青安慌不择跌的出了门。
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