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他为什么派你到长宁侯府呢?就不怕你办不好事情吗?你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吗?”
“回姑娘的话,奴婢是第一暗卫队的。”
暗卫啊,那应该很厉害吧,听到暗卫两个字崔槿就觉得很厉害,其实她不知道,暗卫一般都是分支的,程翊当年年幼,懒得给那些暗卫起名字,便以数字作为暗卫分支,优胜劣态,能者居之,当年那些小娃娃都是经过刻苦拼搏分支的,第一暗卫队是所有暗卫队最厉害的一支,而小穗,这个在崔槿的院子里扫了几年的地,呆头呆脑现在在给崔槿喂鹦鹉的丫鬟,是当年第一暗卫队里唯一的一个小女娃。
“你既然是暗卫,那你应该也了解一些昭王殿下的喜好吧。”
“殿下是主子,奴婢不敢妄自揣测主子的喜好。”
崔槿微微一顿,看着面前自称暗卫的小丫鬟,问道:“那昭王殿下将你送给了我有没有说什么?”
“殿下说姑娘也是奴婢的主子。”
崔槿满意的点了点头:“好,既然我是你的主子,那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话啊?”
“奴婢万死不辞。”
“没那么严重,我让你揣测一下昭王殿下的喜好。”
崔槿态度柔和,小穗愣了一下,随即道:“姑娘是要给殿下送礼吗?”
崔槿有些尴尬:“昨日的事你也知道,殿下让你找我,我在祖母那里。”
小穗点点头,她何止知道昭王殿下白日没有找到崔槿,她还知道殿下晚上也来了。
“所以才向你询问一下殿下喜欢什么。”
然后才好赔礼道歉啊,到时候自己按着他的喜好送点礼,再说点好话,说不得他就不计较昨晚的事情了呢。
崔槿早上饭都没吃,将小穗叫到屋子里询问了好久,外头双柳忍不住问她要不要摆饭,崔槿确实饿了,哀怨的看了小穗一眼,让双柳和紫巧带人进来摆饭。
一边吃饭一边想着,也不知道程翊今日忙不忙,也没派人来叫自己出去,万一真生气了怎么办。
她心神不宁的早膳也没吃多少,小穗待她吃完饭了才悄悄的告诉她,殿下吩咐,今日让她到宝庆楼去。
崔槿瞪了她一眼:“为什么不早说。”害的她纠结了那么久。
小穗躬了躬身:“殿下吩咐,让姑娘用完早膳再说。”
“殿下还说什么了?”
“殿下还说让姑娘不要想法子买东西了,直接过去就行了。”
感情这殿下都猜到自己要说什么了,这下惨了,连赔罪的机会都没有了。
崔槿让人给她换衣服的时候手都有点哆嗦了,就觉得整个身子像被人按在水里一样透不过气,坐在轿子里时闭着眼睛想,再熬一小会,等到了宝庆楼就可以直接放在油锅里煎熬了,崔槿越想越可怕,老天爷,昨天她都猜到了程翊有可能来看她了,结果还那么不警惕,这下好了,程翊肯定生气了。
崔槿战战兢兢的走进屋子里,程翊背对着她,听到推门声,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扬了扬嘴角。
崔槿有些忐忑地道:“程哥哥,我......我昨儿个家里来了客人,不知道你让小穗找我。”
“嗯。”
崔槿深呼了口气,拿出那个程翊送给她的玉佩道:“我昨晚睡得早,不知道你去了,这个是你送给我的吗?真好看,我特别喜欢。”
程翊伸手摸着崔槿的头:“你喜欢就好。”
崔槿如今将将到他脖子处,被他摸着头,要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脸,看样子也没生气。
崔槿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事必须尽快解决,不然憋在心里难受,伸手戳了戳他的腰:“那个,程哥哥,你生气了吗?”
程翊扬眉:“什么?”
看吧看吧,果然生气了,若是他直接说出来也就好了,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明明心里都清楚,还装着不知道,等到将来自己嫁给他了,然后算总账。
这种最恐怖了,趁着自己还没嫁给他,现在应该好商量些吧,崔槿心中衡量了一下,道:“那我昨天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程翊将手拿下,负到身后。
连她的头都不摸了,崔槿撇着嘴,她觉得程翊即便是喜欢她,也是喜欢她的头多一些,她瞥了瞥嘴,惦着脚道:“我错了,程哥哥,你摸我的头吧。”
这委屈的小模样,倒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一样,程翊叹了口气,牵着她的手道:“好了,不生气。”
崔槿由他牵着坐到榻上,听他关切的问自己冷不冷,崔槿点点头:“还挺冷的。”
她怕程翊突然变卦,尽量装的可怜一些,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程翊虽然面冷但其实还挺怜香惜玉的。
崔槿手里捧着一杯茶,坐在那里,便听程翊道:“我已经同母后说了,让她过年去你们家提亲。”
崔槿手一顿,随即点点头:“说好了,嫁给你以后,你不可以欺负我。”
程翊颔首:“嫁给我,什么都听你的。”
崔槿放了杯盏,捧心做出感动状,说道:“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一个人在床上翻滚了。”
程翊轻弹了下她的脑袋,一本正经:“一个人翻滚不可以,两个人翻滚倒是可以。”
崔槿悄脸一红:“说什么呢?刚刚不是说了什么都听我的吗?”
程翊意味深长道:“有些事自然要听你的,可有些事情,你还小,不懂。”
崔槿掩面做出娇羞状,程翊又将对着她道:“那块玉佩你收好了,专门传给儿媳妇的。”
崔槿仰头:“你不是说就算是有也是传给太子妃的吗?”
“你若想要,什么都有。”
崔槿撇嘴,又在吹牛了,也不知道从哪来找来的玉佩呢,不过她还是将那块玉佩拿起来重新端详,早上的时候光顾着想法子哄他了,也没仔细看这块玉佩,这会子捏在手里觉得是觉得不错的,比她早上满手是汗时手感好多了。
“这是慈安寺上任主持送给我父皇和母后的新婚礼,有两块,另一块在皇嫂那里。”程翊解释。
“真是送给儿媳妇的?”
程翊捏了捏她的脸:“骗你做什么?”
崔槿弯了弯眉眼,瞬间觉得这块玉佩值钱了许多,她喜欢玉佩,喜欢那种手感,喜欢玉佩的样子,唯独看不出玉佩的好坏,不过这块是送给太子妃和太子的贺礼,那肯定是很好的。
程翊看她拿着那块玉佩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便觉得那日像母后坦白要了这块玉佩也是值了的。
伸出手指撩了下她鬓角的碎发,崔槿抬头冲着他笑了笑,继续研究手中的宝贝。
第45章 挣钱
崔槿低头看着玉佩悄悄的瞥了一眼程翊,见他真的不像生气的样子,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伸手戳着他的胸口。
程翊道:“怎么了?要买东西吗?”
崔槿:“......。”
他们常聚的地方是宝庆楼和雅雁楼,初时崔槿不知要同程翊说什么,在雅雁楼的时候她一般会选择吃东西打发时间,在宝庆楼的时候就挑东西,他们现在就在宝庆楼,要买东西直接让管事的送上来,或者下去挑就是了。
崔槿一用手戳程翊,程翊下意识的就以为她要买一些东西,宝庆楼的珠宝首饰,程翊见她喜欢,有时候自己遇见好的也会挑一些给她买,不仅崔槿如今的小库房里被首饰盒子装的满满当当的,连程翊自己居住的屋子都让人摆了个梳妆台子,上面摆了许多姑娘家的首饰。
有一回让太子见了笑话了他好一阵子。
便是昭王府里的那些账本也是轻易不看的,上回拿了银钱给崔令泽同他一起在全国各地开酒楼还特意说了一下要给他的分成多一些,崔令泽当时特别纳闷,以往赚来的银钱多是他,杨云智,还有昭王平分的,这回却多要了一些,他们也不在乎银钱,只是觉得特别纳闷。
然后昭王殿下就皱着眉头道:“我要挣钱养媳妇了。”所以多给我分一些吧。
崔令泽瞬间了然,他和杨云智养了许多女人,金山银山的往外跑,唯有昭王身边干干净净一个人都没有,小金库里也不知道藏了多少银子,他和杨云智有时也会克扣程翊的分成,没办法,都是兄弟,互帮互助。
所以崔令泽和杨云智一听昭王殿下要挣钱养媳妇了,都特别豪气的大手一摆,得,这回挣得钱全给你,咱们不要了。
其实程翊当时那么说一声只是让崔令泽和杨云智把他应该分的给他,不要拿着他的银子去养女人了,不过既然他们都说不要了,那他就收着吧,他以前也不在乎钱多钱少,不过现在知道了,银子多嘛,又不烫手,将来媳妇喜欢让媳妇砸着玩都可以。
崔令泽回去特地去他妹妹的屋子里转了一圈,确认程翊要养的媳妇就是他妹妹这才放心的回自己屋子睡觉。
崔槿觉得笑着说:“不买了,屋子都放不下了。”
程翊点头:“回头我让他们再在王府给你收拾个小库房出来。”
崔槿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翊蹙眉:“也罢,等你嫁过来,喜欢怎么折腾都可以。”
折腾,感情这是把她当成那种调皮的熊孩子了,她明明看起来很淑女的。
崔槿无意跟他争辩这些,反正他都说了随便自己怎么收拾昭王府,这就说明以后在昭王府她有绝对的权利,这样好啊,虽然婚后不知道会不会变样,最起码比起某些婚前就不愿意哄人的好太多了。
崔槿心情好,见程翊身上穿的单薄,第一回主动关心道:“你怎么穿的那么少啊?”
程翊受宠若惊,他虽然自恋,但是被崔槿几次三番挑明了不想嫁给自己后,大抵也知道自己可能有点自恋了,只不过他没表现出来过,展现在脸上的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就像他此刻心中激动万分,面上还是冷静道:“习武之人,不怕冷。”
说着又握住了崔槿的手。
整个手被暖暖的大手包裹住,崔槿羡慕道:“习武之人真是好啊,穿那么少手还那么热,不像我,天生畏寒,这都穿那么多了,还是觉得冷。”
其实她最冷的是脚,手脚都冰凉,只是她又不能脱了鞋子把脚放他怀里捂,她脑中想着程翊沉着脸,捧着自己的脚在怀里给自己捂脚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怎么了?”
“没怎么?你还是穿多一些吧,我娘说穿多一些,以后老时少受些罪,什么膝盖疼腿疼的毛病,你看我爹就穿的多。”
“嗯。”程翊弯起嘴角:“好像听岳父大人说过,他的里衣鞋子都是岳母大人给他做的。”
“......”这意思是让自己给他做?
崔槿想了想,好像她娘是会经常给她爹做衣裳鞋子,她爹每回穿了都会在他们面前嘚瑟,她娘的针线功夫好,只是如果让她做的话,她可没什么针线功夫啊。
程翊就说了那么一句,也没再提什么,崔槿道:“我听二哥说你们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这白日出来找我,晚上岂不是很忙?”
晚上忙着处理公务还时不时的翻墙。
“还好。”确实还好,只是他也不明白他父皇上回是抽了什么疯了,八成是找他下棋没找着人才派人那么说的。
崔槿又好奇的问道:“习武之人不怕冷,我怕冷,那是不是我习武了就不会那么怕冷了。”
程翊打眼瞧了下她那细胳膊细腿的,觉得她还是多穿点衣裳靠谱些。
程翊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见她面色还好,就是手太凉了。
“我这阵子白日就不寻你了,你在家好好歇着,天气冷就不要出门了。”
“你刚不还说不忙的吗?”
程翊还没说话,崔槿接道:“好吧。”
崔槿出去的时候就见一楼有一处人聚在一起,仔细一瞧那围在中间的姑娘可不就是昨日到长宁侯府的两位王家小姐,此时那里也不知发生何事,两个人即使被众人围在中间也还是镇定自若,不见一点慌张,旁边站着几个锦衣男子,其中一个男子面红耳赤的,显然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