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云满脸郁闷的看着他,“我啥时候把你当成女的看过?”
虽然杜世文生的好看,但是他并不是那种女性阴柔的美,也不是那种中性的美,而是非常有阳刚气息的长相。
面对这么有阳刚气息的一张脸,素云怎么可能把他当成女的呢?
她可是一直把他当成纯爷们儿。
更别提他那一排结实的腹肌。
世文沉默了一会儿,干干的打着哈哈说,是啊,“我一直以为你把我当姐妹的,还好还好,在你眼里,我是个男的,是个纯爷们儿。”
素云觉得很是莫名其妙,她把鸡蛋黄抠出来,只吃了蛋白,品尝其中已经浸润进去的五香盐渍味道和茶叶香。
世文则是像以前那样,把鸡蛋黄揉碎到白粥里,直接混合着一起喝掉。
他虽然经常被鸡蛋黄噎着,但是秉着绝不浪费食物,浪费女神的食物就是极大的犯罪这样的信念,那必须是素云剩多少,他就吃多少。
素云也注意到了他似乎总是在吃她的剩饭剩菜,不仅毫无怨言,每次还都津津有味的。
不过,她一直以为这他是养成的节约粮食的好习惯。
所以除了感叹一下,他娘好歹教育出来一个好品质以外,其余的,确实没有再多想过。
素云多买了几个茶叶蛋还有虾饼,带回去给老板娘吃,希望一会儿她能多给他们用点功夫,赶紧把贝壳帘子做好。
至于杜世文刚才提到的问题,她早就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老板娘给素云用穿好了针线,交给素云最简单的帘子做法,不需要变换花样,只要把贝壳穿上去就行。
素云当然拍胸脯保证自己可以胜任,然后就拿着老板娘砸好的贝壳,笨手笨脚的操作了起来。
为了保证自己的速度能跟得上两人,按时完成帘子的穿线工作,还有不能被杜世文笑话,素云只好摘了手套,解放双手。
杜世文刚开始点酸的时候还有点生疏,点了几次之后就变得无比熟练。
从一个接一个的,变成了一排接一排的。
老板娘就更不用说了,人家就靠这个吃饭,当然不会慢了,那手法突出一个快准狠。
小孔锤的圆嘟嘟,贝壳上还没有丝毫的裂痕,就连多余的粉渣子都没有。
素云刚开始是一板一眼的穿线,按照老板娘教她的,从贝壳背面穿过去。
每穿过去一个贝壳,就要夹杂一个中间空心的塑料管,然后再穿另一个贝壳。这算是一对儿。
等到这一对儿都穿完了,全部滑到线头最底端,接着才能开始穿第二对儿。
素云觉得,每次把一对儿往线头最低端滑都会很浪费时间,后来做的熟练了,为了节省时间,就用针先把一对儿一对儿的穿过去,然后等到攒到一大堆儿,再一通全滑到线头最底端。
一次工作,节省好几次的时间,那岂不就提高了效率,速度快的很。
于是在三人的通力合作下,这个帘子果然很快就穿完了。
老板娘提议,既然是为了讨老人家高兴,还应该再做一个,毕竟好事成双。
素云和世文也对此表示赞同,尤其是素云,刚刚掌握了技巧,现在正手热乎着呢,巴不得多穿几个,好好表现一下。
不过,这一次世文决定为难她一下,给她准备了不同颜色的线,要求她每隔一根线就要换一个颜色,相邻的线不能是同一个颜色的。
“你能行吗?”他挑眉问道。
“有什么难的?”
素云胸有成竹的说,“我这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社会精英,社会精英就是不管你做啥,都能做到最好。”
社会精英就是她,她就是社会精英。
于是,在经过一番外表看起来很是快速稳定又淡定,但是内心慌乱挣扎,实际上后背已经紧张到出了一层汗的操作之后。
素云终于是勉勉强强跟上老板娘和杜世文的进度,把帘子穿好,她骄傲的拎起来向他俩炫耀。
“看看,整个胜市,有谁的帘子穿的比我好?”
世文说没有了。
他打趣道,“放眼整个宇宙,也找不到比你穿的帘子更好的,毕竟这是你花费了时间和心思穿的,是独一无二的,是仅属于你的帘子。”
素云:“……”
这话乍一听起来很是矫情,但又有那么点道理,而且还挺熟悉的,似乎是哪部名著里用过的话。
不过,在那部名著里,她最喜欢的还是那只小狐狸。
每个人都是一只小狐狸,遇到那个人,爱上那个人,渴望被他驯服,一路陪伴他成长。
但是,那个人心里爱的,却是自己付出了时间和心血照料的那株玫瑰花。
每只狐狸都知道那个人终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因为他的心总是不在自己的身上。
等到那一天终于到来,狐狸甚至会鼓励那个人勇敢启程,回到自己的玫瑰身边,还会笑着告诉他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然而,对于狐狸来说,那个人也是狐狸费尽心血和时间照料守护的一朵玫瑰,狐狸也想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
只不过狐狸太爱那个人,所以愿意不牵绊他,放他去找自己真正爱的人,希望他过的幸福。
想想自己的前世,虽然没做过狐狸,也没做过玫瑰,但是每当想起这个故事,就会很喜欢这只狐狸的爱,因为里面充满了温柔与成全。
“是啊!”
素云想起自己的母亲,唯一一个温柔的成全她的人,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样。
没了女儿在身边,还会不会好生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我自己也很喜欢这个帘子,以后,我还要做更多的帘子,不仅给王大娘挂上,自己也要挂上,给我的咯吱咯吱也挂上。”
“我甚至还会开始喜欢贝壳撞在一起时候发出的清脆的响声,就像王大娘的笑声一样爽朗动听。”
在这一刻,她真的觉得,王大娘就是她在这里的亲人,是她的母亲。
世文:“……”
那他呢?
王大娘是她逢场作戏认的母亲,她却当成真的母亲来看待;
他是她逢场作戏认的丈夫,她会不会,在某一天,也把他当成真正的丈夫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