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找到有天赋的人之后并没有马上报告研究所，我是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的，”石小清声音发涩地说道：“如果他们跟我走，那我会给他的家人留下一笔钱，让他们生活无忧。”
江筱这才开了口：“那如果他们根本不缺钱呢？你会放过他们？”
石小清苦笑，“小小，那个年代，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很多人缺钱的，甚至都要活不下去了。那个时候能够以家中一人，换取一笔钱，很多人都愿意。”
阿万皱了皱眉说道：“这话倒是真的，我们当时进了研究所，也听说过好些人是自愿到那里去被研究的，不过他们说，一开始以为只是吃药打针，训练，没有想到还会死，也没有想到会被派出去做坏事。”
石小清神情微黯。
“我告诉过他们。别的捕猎者是怎么做的我不知道，但是我……”
江筱打断了她，问道：“你带走了多少人？”
这个问题让石小清心里一痛，一个和十个似乎并没有太大区别，因为她做了。
第4941章 她又不是善人
但是这个问题江筱这么问了，她却不得不回答。
“四个。”
江筱却有些意外。
“你能够做到捕猎者二号，竟然才送进去了四只小白鼠吗？”
她以为石小清说了谎。
石小清还没有说话，阿万却替她解释了。
“这个倒是真的，”他看着石小清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我们当时听说了，捕猎者二号是因为找的那四个人都是能力很强的猎物，而且，她还找到了一件东西，对研究所来说很重要。”
“什么东西？”
“一种药……”石小清没有让阿万说下去，自己接了口，她苦笑着说道：“那种药有些怪味，可是当时很多实验者都承受不了药剂的强悍药性，死了一大批，我发现的那种药草却能够让药剂的药性变得温和，用上了这种药草之后，实验者的死亡率大大地降低了。”
说到了这里，石小清看着江筱，神情也有些茫然。
“小小，我不知道这样算是帮了那些实验品，还是害了他们。如果没有那种药，当时他们很可能早早就死了，可是有了那种药之后，他们却要经受漫长的被研究过程，而且最后可能会变得感情缺失，变成麻木或是痛苦不堪的药人……”
她当上了二号捕猎者，其实也正是因为她逆天的嗅觉。
研究所认为她的嗅觉可以帮他们找更多的药。
抓人倒是其次了。
江筱听了这些，心中却是一松。
她一时也想不通石小清这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但是事情没有她之前想象的那么恐怖，那么难以接受。
“后来我不愿意再替他们做任何事，所以才彻底地逃离了他们，二号捕猎者也就换了别人，我以为有人当上了二号，我便彻底与这个身份脱离了关系，所以才没有跟你提起来的。”石小清垂下眼眸，唇色微白，“我……也担心你更厌弃我。”
江筱又沉默了一下，看向了阿万。
“你是怎么认出她的？”
“我当年被抓进实验所没多久，无意看到了她的照片，是研究所准备下达的抓捕令，他们说二号捕猎者背叛了研究所。”
阿万这话倒是让江筱明白了他为什么看到石小清的时候，认出了她是捕猎者二号的时候，眼神却不是憎恨恼怒。
因为石小清在他记忆里，是背叛了研究所的人。
背叛了敌人的人，就不算是敌人。
知道这一点倒是让江筱觉得好受了一些。
“你带进去的那四个人，后来都怎么样了？”
江筱问了这句话之后又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人都已经带进去了，又还能怎么样？
而且石小清也说过了，她是花了钱，与他们商量，由他们自愿决定的。
再说，早在最初她不就已经知道石小清是研究所的人了吗？还曾怀着那样的心思接近她爸爸。前尘旧事她可以原谅了，现在又怎么端起了善人的姿态，想要追问她手里有没有真的害过人？
她自己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石小清怔了一下，坦白地摇头：“说实话，我不知道。他们进了研究所之后自然就不归我管了，后来我也的确没有什么心思去过问他们。”
第4942章 还是感激她的
江筱叹了口气，“算了，当我没问。”
“小小……”石小清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看她的样子又好像不是不原谅自己。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吗？”江筱问道。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石小清赶紧说道。
至于说捕猎者二号这件事情，也的确是她想错了，以为早就已经成为过去式，所以才没有想起来要跟江筱提起来。
“江小姐，夫人她……”阿万看了看石小清，又看了看江筱……
“你想说什么？”江筱问。
阿万赶紧说道：“没什么，我是没有想到她是你母亲，可我觉得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她，我当时也听说了，捕猎者二号是一直想要逃离研究所的，后来也真的成功逃离了，正是因为她能逃，我也才受了她的启发，这一点我还是很感激夫人的。”
江筱看着阿万，见他不像是在说谎，便微一笑。
石小清见她笑了，心里对阿万很是感激。
“你也是研究所的药人？”、
“是，后来我们逃出来了。”
竟然还有那么多药人逃出来的……
“阿万，你去休息吧。”江筱既然问清楚了当年的事情，也就没有让阿万在这里陪着她们聊天。
等到阿万离开，石小清才又看向江筱，还是有些担心江筱心里有个结，正想再解释几句，江筱摆了摆手。
“妈，行了，这事就算过去了吧。研究所已经差不多完蛋了，这一个月里我们捣毁了一号基地，也打上了龙王的老窝，现在龙王带着捕猎者一号逃到了平州，已经成了通缉犯。昔年哥也抓了很多人押送回京了，因为一直在审问那些人，所以这几天也没有回家来。”
孟昔年跟她说过了，他回京之后还没有回过家，这些事情想等着她自己回来再跟石小清说。
石小清听了江筱的话果然很是震惊。
她看着江筱，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江筱出去一个月，竟然就把这些事情都做完了？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父女俩，不，还有孟昔年，竟然办成了这样的大事！
这三个人真的是……
石小清好不容易把这些事都消化了，突然想起来一事，“那我是不是可以自由出门了？”
现在没有了研究所了，那她是不是安全了？
也不用怕研究所的人还一直盯着她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家里，就是有人上门她都要赶紧躲进屋里，以后是不是就不需要躲躲藏藏了？
还有，是不是她想去d州也可以了？
江筱就知道她一定会问到这个问题。
“等过了这段时间吧，”她想了想说道:“我跟昔年哥见一面，看看京城他们查出了多少，要是抓的那些人能把京城藏着的那些研究所的余党都交待出来，他们肯定是已经行动抓人。”
“你要去见昔年，还是他要回家来？”
“我等会打个电话给他。”
“小小，你们做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爸爸没有受伤吧？”石小清还是很担心江六少。
江筱想到了她和龙爷可能是祖孙俩，心情便又有些郁闷。
“他没事。”
“那就好，你呢？你没有受伤吧？”
第4943章 你想去吗
“我也没有。”
“你这一次回来是不是就打算留在家了？”
“不，我回来两天，然后要去西都。”江筱说到了这里，又突然想起了江六少也是要去西都的，所以她要不要跟石小清提起这件事？
或者说带着石小清一起去？
这件事情她还没有考虑好，过了没多久，六少却就打了电话过来。
那时江筱在房里洗澡，电话是石小清接的。
晚上吃完饭石小清便跟她说了这事，然后神情有点儿怪怪的，又有些抑制不住的欢喜。
“小小，你爸爸说……你爸爸问我，想不想跟着你一起到西都去，他说他也要去。”
江筱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六少竟然会自己主动跟石小清提起这件事，难道说六少心里对她还是余情未了的？
所以也想她了？
想要趁这个机会与她多相处相处？
不过，他既然这么问了，江筱就问道：“那你怎么回答他的？你想去吗？”
这话简直是问得多余。
看石小清的神情都知道她是想去的。
她也一直想着见六少。
“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吗？”石小清脸上有淡淡红霞。
“也可以，我在那边买了房子，住起来也方便。你想去的话明天就收拾收拾行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