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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元沉默了。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味呢,不就是嘲讽他和齐日实力不行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时间不知道白白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肯定是啊,说实话我之前就觉得这人叽叽喳喳的不顺眼,表面看起来在夸白白,其实就是看不起白白吧】
  【安啦安啦,你们看他们和上次的小沈、小何多像,等到后面就会被打脸了】
  裴从安悄悄勾了下嘴角,说道:没关系,他们有这个说大话的本事,要是做不到也是他们丢人。
  被上司和对手两面内涵,方元暗道老大猪油蒙了心,不就是因为人家长得白白净净了一点吗?老大胳膊肘真就往外拐。
  心里不服气,方元赌气说道:那我和齐日可得好好努力一下,不能让你们小看了。
  江笑白笑眯眯往嘴里塞了一口布丁,不在意他的挑衅。这地方可不简单,最起码他进来以后就发现这古堡中满是阴气,可真等他仔细查探的时候,却发现那阴气无处不在,却又找不到一个源点。方元要真能找出这里的真相,那么他也是真的厉害。
  而且能蹭就蹭,何乐而不为呢。
  吃饱喝足,管家再一次出现,说道:这是诸位的房间钥匙,十点之前你们可以在一二楼自由活动。
  江笑白分配到的是一号房间,抬眼一看,发现裴从安居然也和他一样。不仅如此,齐日和方元也在一个房间。
  这个古堡还挺贴心的,最起码把熟人分配在了一起。
  正这么想着,背后传来一声怒吼,暴躁男握着手中的钥匙,指着聂王说道:我凭什么要和他一住在一起?
  一边说,一边对聂王羞辱辱骂。
  在他旁边,被单独分出去的一个男队友也很不高兴。毕竟十三人两两组合,本以为单独分出去的是三人小组,没想到却成了他。
  暴躁男用词很难听,听得江笑白直皱眉。裴从安已经站起来要走过去制止他那张臭嘴。这个时候,克拉克说道:别吵了,这是古堡的分配。
  他在队伍中说一不二,暴躁男臭着一张脸闭嘴了。克拉克询问管家:请问我们可以互相交换房间吗?
  管家依旧是那么得温和谦逊:当然,前提是这位脾气不怎么好的客人消失,那么那个房间自然会空出来,别人也可以接替他的位置。
  这是管家第一次表露出杀机,被针对的暴躁男身体一凉。
  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原本高高支起的骄傲头颅低了下来,暴躁男像个鹌鹑,再也不敢反驳。
  管家见他们再无异议,转身便离开了。
  江笑白也不想待在这里,和裴从安一起离开查看起了一楼的情况。
  最先去的肯定是那幅画。
  《最后的晚餐》高高悬挂在正对门的位置。江笑白指着犹大说道:我那会还说再来三个人那就是暗示我们十三人里有个犹大了呢,没想到裴哥你们就进来了,你说那个叛徒是什么身份?会和的上次的画皮一样,套了一层皮悄悄隐藏在我们里面吗?
  不像?裴从安摇头,这次来的人都是三三两两组队,大家都是熟人,上次换人也是大家分开以后的。要说唯一一个没有队友认证的人
  江笑白手指对准自己:是我?
  裴从安点头,摸着他的头认真说过:不过我能肯定这个小江是真的。
  江笑白心里一动,撇过头装作不在意说道:裴哥你这么信任我,没准我就是内鬼呢。他扮作鬼,张牙舞爪地晃了晃。
  裴从安肯定说道:不会有这样的可能。
  江笑白心情忽然就变得很好,可能是因为裴从安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两人又在一楼逛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好看的以后,向着二楼走去。管家将卧室给他们安排在了二楼。
  楼梯盘旋而上,富丽堂皇,动辄就是垂落的壁毯以及精美的油画。
  江笑白反正是一个都不认识,索性将摄像头对准油画,让观众看看能不能认出来。
  【这些油画画风有些不对劲】
  江笑白跟着弹幕仔细看去,果然发现了一些差别。比起常见的贵妇人以及高大白皙的外国人,这些油画的主角大多头发又黑又直,身材看着也不是特别高大。
  看这里。裴从安虚空点着一个男人的脑袋,他有两根山羊角。
  当然不排除有人喜欢画这种比较特殊的人物肖像,然而有一点很重要。大家平时都会多多少少接触一些各个国家的传说,自然知道山羊在西方代表恶魔。
  代表恶魔的山羊,背叛了的犹大。江笑白手指拄着下巴,不假思索道,这里的主人可一点都不像是虔诚的信仰者。
  裴从安点头,两人继续拾阶而上,看到的油画也越来越多,除了最开始的那个山羊角男人以外,其他的人物肖像或多或少也都带着一些动物的色彩。
  或者是鸽子洁白的双翼,或者是鹰隼尖利的鸟喙,更甚至还有一张狼首人身的画像,一双绿色的双眼凶狠地注视着来往的客人,也不知道是画师技术好还是如何,那眸中的垂涎仅仅是经过那副画都能看到。
  身后传来一声尖叫,两人看去,发现那个叫做乔颜的女孩子正抱着同伴的胳膊,惊异地盯着他们刚刚看过的油画。
  显然她们是被吓到了。
  克拉克也过来凑热闹,嗤笑一声,大肆批判着古堡主人的品味以及山羊男人的头发样貌。
  和这种人相处起来可真不舒服。江笑白小声叨叨了一句,拉着裴从安迅速找到他们的卧室。江笑白打开房间之后再次感慨,这次真的是他住得最舒服的一次,尤其是和上次的完山中学做对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管家先生说话还好听,服务也周到。
  也不知道这次结束以后古堡主人能不能开放让大家来旅游,有闲钱的一定要来试试,真的不亏。江笑白极力安利。
  大家纷纷推拒:
  【不了不了,这种福气不是我能承受的】
  【呜呜呜看着都好贵,但是说实话,服务是真的好,今天就这白白的吃播啃了两碗米饭呢】
  【不过白白你是不是越来越放飞了,今天心态真的好好啊】
  糟糕!太安逸差点忘记演戏了。
  江笑白一边将行李箱的衣服挂到衣柜里,一边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这不是到现在还没有危险出现吗?而且有裴哥在这里,我怕什么?
  他跳到裴从安身后,得意地帮裴从安捏了捏肩膀,狐假虎威做得足足的。
  裴从安好笑地把他的手移开,询问道:这次你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啊。江笑白懒散地趴在床上摇头,实在不行就把管家说得禁忌都触犯一遍,富贵险中求嘛。
  说着就在床上打了个滚,继而一蹦而起,拿着换洗衣服说道:裴哥我先去洗澡了,等会你再来啊。
  说着顺手关了直播间:今天不出去夜游,所以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明天晚上试着出去走一圈,到时候带你们一起啊。
  观众们虽然也有些不愿意,但听到明天能看到刺激的,也没几个人反对,和他乖乖道别以后,江笑白就关了直播间。
  他去洗澡,裴从安也没有闲着,先去把两人的床铺收拾了一下,然后再检查一下房间有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之前好几次出任务,什么墙壁上的小孔,还有床铺下面的地方都是睡着的时候最容易被突袭的地方,好在检查了一遍之后卧室里都没有这些东西。
  裴从安坐在床上观察整个卧室。
  整个卧室是非常大的,如果要说哪里有些不对劲,那么必然是他的大小,按照常理来说,这应该也可以隔开两个房间了,可偏偏古堡却选择了将他们两人放在一起,甚至特意让克拉克一行的一个人落了单。
  不过两人一组也能稍微让人放心一点,到时候互相可以守着,否则真的把江笑白一个人单独在一个房间,他反倒有些不放心。
  裴从安收拾房间的这会,江笑白已经从浴室里面出来了。他揉着还有些湿的头发说道:我已经把浴室收拾好了,裴哥你等会就可以去洗洗。我看了一下,浴室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怎么想的,那么大浴室也不安一面镜子?
  裴从安抬头:怎么不吹头发。
  懒啊江笑白拖长调子,低头将自己埋到了床铺里,还顺势用脸颊蹭了蹭柔软的被子,今天坐了一天的车,现在腰酸背痛的。
  温暖的壁炉,丰盛的晚餐,周到的服务,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能够麻醉人的神经。裴从安将担忧掩在心底,从浴室里拿出不插电式的吹风机给他吹起了湿淋淋的脑袋。
  温暖的风在耳边嗡嗡地响着,江笑白拉回自己和周公互相打太极的意识,顶着一头小乱毛挣扎地爬起来一点,迷蒙地看着裴从安。
  裴从安失笑。
  这孩子是真的困了。
  他捏了一把江笑白手感看起来很好的脸颊,好笑说道:我帮你吹一吹,然后你就休息吧。
  实在是太困了,江笑白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傻傻地应了一声,脑袋继续栽进了被窝里。
  给他把头发吹干,裴从安又任劳任怨地把人塞到了被窝里,一进入温暖的被窝,江笑白就缩成一团,看起来又乖又无害,和他平时表现出来的一模一样。
  裴从安帮他掖好被角,自己也去洗了澡,然后关灯睡觉。
  灯光开关声响起,月光挤占了空间,透过窗棂照射进来,洒了满室,如同霜一样冰冷。
  好冷。江笑白缩了一下脖子,冷风灌进衣服让他清醒了很多,他望着周围的建筑,不明所以。他不是在卧室里好好睡觉吗?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古堡也搞欺诈?原本的豪华大古堡变成破烂小地方,他睡觉的时候还特意换了身薄睡衣,这会冷风阵阵的,吹得江笑白脸颊疼。
  这会也不知道是哪里,周围有什么人,他也不好意思用取暖咒,只能两只胳膊抱紧,打量着周围。
  尊敬的客人,晚上好。管家的声音从天空响起,仿佛覆盖了整片寰宇,这是主人为诸位准备的一个小游戏,只有游戏结束,大家才能回到古堡,继续我们的参观之旅。
  江笑白抬头却只能看到一个水泥天花板,至于管家却是一点都看不到。
  这个游戏里,我们将玩家分为六组,投放到六个地方,每两人一组。每个区域各有位猎人以及一位猎物。猎人的手腕上会显示利爪图案。而猎人要做便是在接下来的时候尽早捉住猎物,猎物要做的就是在猎人手下逃生。待到猎人抓到猎物以后,请说抓到你了,即意味游戏结束。请各位猎人务必努力,早日完成任务。
  一个完全偏心猎人的一对一向木头人游戏。江笑白全程听下来只能了解到这一点。
  他看向自己手腕,红色的利爪印记极其显眼。
  他之前还说古堡看起来很安全,找不到危险的来源,没想到这会危险就来了。
  至于务必努力抓人?这种阴间情况下,真要抓到了猎物,那么猎物会遭遇什么样的情况谁也不知道。
  江笑白还不至于因为这种无缘由的规则让自己的手染上鲜血。
  也不知道裴哥那边怎么样,应该不会犯蠢按照这个规则来吧。
  江笑白将心神拉回来,看着古堡为他们准备的狩猎场。
  破、冷清。
  这是江笑白最直观的感受。这里应该不是古堡。古堡的每一处都透露着精美,精雕细琢,富丽堂皇。而这里,荒凉破败,墙面脏污,甚至锅碗瓢盆随意乱丢在了整个厨房。
  没错,这里正是一个厨房。从门内的玻璃向外看去,可以看到一张张铺着绿色餐巾的桌子,大概有几十桌,安静地摆放在餐厅里,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头。而那餐桌上,此时正散开坐着五个漆黑的身影。他们身体全都黑布所覆盖,身形也看不出区别。
  也许,猎物就在这五个人身影之中。
  江笑白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观察起来自己所在的厨房。
  天花板上蛛网密布,却不见蜘蛛的身影。台子上瓶瓶罐罐倒了一地,墙角还有碎裂的瓷瓦罐。江笑白接近台子。灶上架着一个大锅,锅里还有剩余的饭菜,两只老鼠正在里面耸动着脑袋,时不时发出吱吱两声。
  江笑白的接近的打扰了他们,两只老鼠抬头脑袋,猩红的小眼睛注视着的他的方向,如同两道闪电,快速扑来。
  江笑白侧身迅速躲过,那两只老鼠见到一击不成,迅速溜到了墙缝中消失。
  至于那锅被啃到一半的残羹冷炙,江笑白实在无法去接近,随手拿起地上一根棍子往里面搅拌了两下,确定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以后,在彻底无法忍受臭味之前,江笑白丢掉棍子,捂着鼻子来到案板另一边。
  四个颜色各异的瓶子摆在桌子上,另一边是一只盆里的死鱼。里面已经没有水了,那鱼却人性化地翻着白眼注视着江笑白,明明应该死了的,却仿佛能看到鱼腹正在一鼓一鼓。
  江笑白先看向那四个瓶子。每个瓶子里都有不同的颜色,每一种颜色在瓶子中出现了奇异的分层,神奇的是这种分层没有经过任何手段,却层次分明,没有融合在一起。
  四个瓶子中的颜色依次是:红白蓝、蓝蓝红、白蓝白、白红红。而在最后一杯子里,则放置着一块青铜钥匙。三种颜色占据了瓶子四分之三的位置。
  江笑白看了一眼就懂了,这不就是那个小游戏,要把相同颜色的液体放在同一个瓶子里。这里大概是将其他瓶子的颜色弄到一起,然后才能拿到钥匙。古堡的主人还挺有童心的。
  首先将第四个瓶子的白色移动到第三个瓶子之中。将第一个瓶子的红色倒入第四个瓶子。之后再将第二个瓶子的两份蓝色倒入第一个瓶子,红色倒入第四个瓶子。自此第四个瓶子全为红色,第二个瓶子为空。
  江笑白摸着下巴思考了半晌,讨了个巧,将红色液体全都倒入第二个瓶子,然后试图将第四个瓶子里的青铜钥匙倒出来。
  没用,那钥匙就像是沾了502,别提多牢靠。
  看起来还是要将所有的瓶子的颜色都分好才行。于是就这之前的分法,第一个瓶子的两份蓝色倒入第四个空瓶子里面。第三个瓶子的两份白色倒入第一个瓶子、蓝色倒入第四个瓶子。第一个瓶子的三份白色液体倒入第三个瓶子。藏着钥匙的三份蓝色液体倒入第一个瓶子。
  三种颜色分配完毕,桌子上的液体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清脆的叮当声过后,空瓶子里的钥匙滑了出来。
  江笑白拿走钥匙,打算去看一眼哪里能打开他,经过案板上死鱼之后,脚步一左一右又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