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说:“那不简单?应该是瞧出了这些人的把戏,将计就计吧。”
“宇阳,你是如何瞧出来的?”陈永新问。
“我哪有瞧出来?还不是凌阳提醒了我。”王宇阳感激地看着凌阳,“哥们,感谢话我也不多说了,我一辈子记在心里。”
凌阳淡淡一笑:“那你可得记好了。”
王宇阳呵呵一笑,李华却抓着他问:“我当时就在你身旁。凌阳怎么提醒你的呀,我怎么就没印像呢?”
王宇阳笑着道:“不会吧,凌阳说得那么大声……咦,凌阳,你……”王宇阳忽然想起来了,当时凌阳说要他赔时,他几乎是跳了起来。但下一秒,凌阳就对他说,瓷器是假的,要他先赔偿,等赔偿了后再反过来告他们敲诈勒索。
王宇阳这才忍了下来,当时他也想过,对方势大,胳膊怕拧不过大腿,万一钱给了,人家死不认账,不肯还,你还拿他们没办法呢。
凌阳就与他说:“有李华在,你怕他们做什么?”
王宇阳这才镇定了,让凌阳来主导那一场好戏。
当时王宇阳因为过于愤怒,也没有想过凌阳与他说话,为什么就只有自己一人听到,别人却听不见。
现在被李华他们一问,他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他吃惊地看着凌阳,骇笑:“对了,永新他们不问我还发现事情的不对劲,你与我说话,为什么李华他们听不到呢?就我一个人听得到?”
陈永新就说:“该不会练有江湖中传说的传音入密,是不是?”
众人大笑,但李华却没有笑,他紧紧盯着凌阳,问:“是不是,凌阳?”
凌阳笑了笑,即不否认,也不承认。
“随你们怎么猜,反正我是不会多说的。”
大家见状,也就没有再纠缠了,只是问凌阳怎么看出那瓷器是假的。
凌阳说:“庆朝的瓷器,一般都显丰满,浑厚,器型线条柔和,圆润,给人以质朴,庄重之感。这个瓷器属于亮青釉,而纹饰,主要有龙,凤,麒麟,山水,人物,花鸟,走兽等。画面豪放而潇洒,笔意酐畅而纯熟,构图疏简而高古。庆朝瓷器的胎釉大都是肉红色或虾肉色。可是李开祥那瓷器,却是白色的。另外,也就是最重要的,庆朝瓷器还有一个更显著的特色,那就是,每个瓷器底都会上书,本朝年号款,干支款,图记款等。多以青花书写,兼有暗刻,凸印等。我笃定,上边没有。”
李华说:“哇,真看不出来,你对瓷器居然这么了解。”
凌阳笑了笑说:“你应该说那些人运气不好,别的朝代的瓷器不选,偏要选庆朝时期的瓷器。唉,我从出生起,就全用的是庆朝瓷器,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你说,他们那帮人,不是明摆着送上门让我抽吗?”
众人心头一抽,庆朝瓷器现在可都是宝贝呢,人家却是从小就用庆朝瓷器,这也太牛了吧。
苏祥丽就说:“吹牛吧,庆朝瓷器在市面上可不多了,所以物以稀为贵,收藏都来不及呢,哪舍得拿出来用?”
凌阳淡淡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苏祥丽就认为凌阳被自己截穿后心虚,却被王宇阳斥责道:“你以为就你苏家那样的门风家世,用得起庆瓷?土豪的世界你不懂,就不要胡乱开口了。”
“哎,我说你……”正要说胆子肥了,王定阳却没有理会她,而是对凌阳说,“她没见识,乱说一气,凌阳,你不要与她一翻见识。”
苏祥丽气得柳眉倒竖,就要发火,被她的同学拉住,这才堪堪忍了下来。
王宇阳觉得大家就这么坐着也不那么好玩,于是就建议打打小牌,斗地主什么的。
凌阳无所谓,他入乡随俗。
于是,在场七个人,凌阳与李华,王宇阳开始斗起地主来。苏祥丽则拉着张韵瑶和同学兼同事袁真真一起斗,但张韵瑶从凌阳嘴里知道了苏祥丽的为人,不怎么喜欢,就没有来,只是看着李华他们斗。
苏祥丽斗不起地主,有些不爽,却也无可耐何,只好起身去张罗着茶水点心。
斗地主是一边倒地赢,无论凌阳是当地主,还是当农民,都是赢。王炸连出,炸得李华王宇阳二人苦叫连连。
王宇阳还好些,搭着凌阳这个农民,还能大部份地赢钱,但若是与李华搭挡,或自己当地主,绝对输。
输得最惨的就要数李华,几回合下来,就被凌阳的接连王炸炸得满天飞,荷包里的钱全都飞到凌阳那边去了。
“得得得,凌阳你的手气也太好了吧,不来了不来了,看,我钱都输光了。”李华把他空空的皮夹给凌阳看。
凌阳笑了笑,把牌往桌上一丢,笑道:“没办法,我的运气就是好,以后千万别与我赌呀。”他身上可是大气运的人,就是气运比较好的那种,牌桌上绝对是大杀四方的那种。
王宇阳也说:“得得得,我要好些,没输多少,不幸中的大幸。”
凌阳则让陈永新来斗地主,李华钱输得差不多了,就让张韵瑶上。
而李华就与王宇阳凌阳坐到另一边的小桌上说话。
李华问王宇阳:“小赚了几百万,这笔钱准备处理?”
王宇阳就说还没想好,他搔了搔头,说:“我胸无大志,只想当好医生,这些钱,你说用来投资呢,还是……”
“依我看,当然是买房呗。”苏祥丽说,“现在广州房价那么贵,还不赶紧买套房子搁在那,将来我们结婚也好用得上呀。”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苏祥丽说:“现在年轻人有了钱,肯定是第一时间买房子的,不然将来结婚怎么办?总不至于再与父母住一块吧?我才不干嘛。另外得再换一辆更好的车了,哎,宇阳,我同事的老公开着辆路虎,挺霸气的,就买这个如何?”
王宇阳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似笑非笑的。
李华与凌阳对望一眼,最后李华说:“这笔钱是宇阳的钱,应该由他自己作主支配,你怕是没有这个权利吧。”
苏祥丽说:“怎么没有,我是他女朋友呢。”又对王宇阳说,“对了,你朋友不是说,要给我爸治病么?”
王宇阳用嘴呶了呶凌阳:“凌阳会救,只是你又不信他的话,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真的是我那夭折的哥哥在作怪?”苏祥丽看着凌阳。
凌阳说:“嗯。”
“那……若真是我父母的第一个孩子在作怪,你有什么办法?”苏祥丽又问。
凌阳拿出一张符来,丢到苏祥丽面前,“这道符,拿去烧了给令尊吃,吃了后,再让令尊去麻衣观住上一个月,每日为那夭折的孩子礼福颂经,就没事了。”
王宇阳看着凌阳,有些着急。
凌阳摆摆手,表示他自有主张。
苏祥丽把符拿起来,放在手上研究着,袁真真也好奇地凑上前看,“这是符,有什么用吗?”
“避邪用的。喝了符水,那个夭折的孩子就不能再跟着令尊了。令尊后背心自然不会再痛。但想要根治,还得去道观里诵经打蘸,超渡那夭折孩子的亡魂,超渡成功后,使其没有怨念,重新去投胎,自然不会再找令尊的麻烦了。”
“哦,这样呀,那我就试试吧。谢谢你了,凌阳。”苏祥丽把符收了起来,正要放进包里,凌阳就说:“我这道符,是我亲自画的,一般人呢,我是要收取一万八,你嘛,看在宇阳的份上,给你打个折,就一万二吧。”
苏祥丽脸色大变,赶紧把符拿出来,“也就是一张纸而已,也要花钱?”
王宇阳赶紧说:“你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你以为画这么一道符不需要力气,不需要法力?”
李华也说:“这还算是友情价,我记得凌阳每次出手,最少都是20万起价的。”这是他瞎说的,主要是看苏祥丽不顺眼,这女人,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抛开她把王宇阳当免费司机兼钱袋子,单说她与王宇阳又还没论及婚嫁,就一副以王太太的形像自居。开始插手人家的钱财,估计是瞧到王宇阳有了钱了吧。
真是不要脸。
苏祥丽被王宇阳堵得下了不台,先是剜了他一眼,就说:“可是也太贵了吧,你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也还要收钱?”
王宇阳几乎背过气去,就说:“谁说朋友就不能收钱了?做你的朋友还真够累的。”
袁真真赶紧打圆场说:“祥丽不是这个意思,她的意思是,朋友帮忙,是该出钱。只是,可不可以弄个友情价?”
“这已经是友情价了。”李华冷冷地说,“要不是看在宇阳的份上,一万八,一文不少。或许,凭你自己,还请不动凌阳呢。”
凌阳淡淡地说:“我们做道士的,帮人家消灾解难,是必须要收钱的,这是祖师爷的规定。就是朋友也不列外。若是苏小姐觉得我不够朋友,那就把符还给我。令尊的病,令请高明吧。”
苏祥丽本来就想还回去的,只是又拉不下面子,也觉得不好意思,加上这人似乎挺有背景的,麻衣观的掌教,想来应该有些本事的吧。
于是苏祥丽就说:“好吧,一万二就一万二,只是万一没效怎么办?”
“喝了符后还得去麻衣观连续一个月的诵经打蘸。才能彻底好转让。”
“那,诵经打蘸需要另外付钱吗?”
“看着给,没硬性规定。”
苏祥丽就说:“那我给一块钱也是给,给一百块也是给,也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想给多少就给多少。”
“好吧,就试下吧。”苏祥丽也算干脆,把符收了后,就看着王宇阳。
王宇阳知道她的意思,是喊他拿钱了,不过这回他却是选择装聋作哑了。
苏祥丽气得不行,只好说:“宇阳,替我把钱付了呗,我没带那么多现金。”
王宇阳就说:“没问题,只是,那你什么时候还我?”
苏祥丽一副吃惊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宇阳比她更惊讶:“你身上没带够现金,我帮你垫付,难道你不该还我吗?”
苏祥丽睁大了眼:“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你女朋友耶?”
王宇阳气得半死,很想说“那我就该当你的提款机?”被凌阳阻止了。
“这个钱,应该你来付。”凌阳正色地道,“女孩子,就要自尊自爱,自强自立。哪能动辄就让男人支付的道理。”
李华逮着机会就说:“就是呢,虽说是处朋友,但也不能动辄就把男人当提款机呀?还视为理所当然,这可要不得呢,苏小姐,你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哦。”
凌阳淡淡地道:“更何况,生病的是你父亲,不是宇阳的父亲。你父亲看病,怎能让宇阳付钱呢?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
苏祥丽看了看王宇阳,又剜了眼李华和凌阳,忿忿地道:“女婿半个儿,更何况,我和宇阳正在处朋友,正是力求表现的时候,这笔钱不该你付吗?你若是付了,我爸爸知道了,肯定会夸你一声好的。”
“照你这么说,媳妇半个女,你想进王家门,也得力求表现。你未来公婆有什么需要,你这个未来媳妇,是不是也该去他们面前表现一番?他们肯定会夸你一声好的。”凌阳说。
苏祥丽再一次滞住,说:“现在可不比从前了,是女人挑男人,不再是男人挑女人。你们男人想要娶到老婆,就得好生表现,不然哪个女人敢嫁?”
“说得好。”凌阳击掌,然后微微倾身,他拦下还要说话的王宇阳,微笑道:“那苏小姐就好生挑选吧,祝你好运。”
苏祥丽气得不行,瞪着王宇阳:“王宇阳,我再问你一遍,这笔钱,你到底给不给?”
王宇阳闷了半天,这才道:“我若是给了,你就继续与我交往。是吧?”
“那也得看你的表现。”
“我若是不给,就要与我分手,是吧?”
“废话,一个对女朋友吝啬的男朋友,我要来干嘛?”
王宇阳忽然沉痛地拍了桌子,愤怒道:“我总算明白了,你与我交往,你并不是真心的,是不是。”
苏祥丽吓了一跳,然后也拍了桌子:“王宇阳,你胆子肥呀,居然敢吼我,还与我拍桌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表现,是极不合格的。”
“我知道了,我就知道,你与我交往,根本不是我这个人,而是为了我的钱。”王宇阳吼了起来,把正在打牌的张韵瑶几人也给吸引了起来。
“怎么了,宇阳,好端端的发什么火呀?”陈永新说。
苏祥丽也生气了,拍了桌子,不顾袁真真的阻拦,怒声道:“王宇阳,你也得庆幸你有几个钱,否则我岂会瞧中你?看看你这身高,看看你这副模样,我能要你你就该烧高香了,你难道不该把我供着吗?”
“等等,苏小姐,听你的意思是,我家宇阳若是不把你供着,你会怎样?”李华赶紧问。
“那就一拍两散。”苏祥丽昂着下巴道。
李华拍了拍王宇阳的肩膀,“苏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只想当女王,可我家宇阳只是想找个知冷知热的老婆,我觉得,你们之间怕是不太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