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公主姐姐居然也是这般小气的人,将圣君看得这般的紧!”悠言不明白为何落尘会防着无名,但是想定是她占有欲太强,强到连男人靠近圣君她都不愿接受!
落尘会心一笑,并不说明一切,对于悠言来说太过单纯,说得太多反而会增加她的负担,所以只是点到为止便是最好,“不过军中军纪严明,你藏身其中,不要违反军纪,不然的话,璟尧这人异常严格,你若犯错,我也救不了你!”
“放心吧,公主姐姐,我这人吧师傅虽说我甚为顽皮,但是我却是极有眼力价儿的,让自己吃亏的事我却绝不会做的!”悠言笑得一脸灿烂,让人觉得天真烂漫真是再好不过,可惜自己再也没有资格再像她一样,无忧无虑,只为了爱情潇洒自由地活着。
“但愿在爱情里你也绝不吃亏!”落尘十分温柔地抚摸着悠言的小脑袋,想到自己曾经在爱中所受的痛,便十分酸涩,她没办法改变过去,但是却能握紧自己的现在!
大军临行前,落尘骑着马到城口相送,璟尧见落尘,十分的不舍,下了骑兽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道:“两个月内我一定回来,一同等待我们的孩子出世!”
落尘含泪而笑,对他此去北周城,十分担心,或许也确实是孕期将至,所以更觉不安,只道:“你承诺我的,永远不许食言,我会等你的!”
璟尧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看着落尘,最后心一狠,便飞上穷奇背,毅然决然地带领大军出了,他怕多耽搁片刻,自己便更为不舍,因此自此头也未回,直朝北周城行去。
而无名回首看向城门口的落尘,却露出邪魅一笑,想着,此去北周,纵然再回,他定不再是属于你的璟尧,而是我的神鹿哥哥!
落尘迎上那颇具挑衅的眼光,面色变得冷凝,若非有孕在身,她岂会让这人靠近璟尧身边半寸,但她愿意相信璟尧,绝不会有负于她。
连续行军一日,璟尧命大军在大山中就地扎营,除了巡逻的兵士外其他兵士都在生火煮饭喝粥,而璟尧独自身处帐营中,思索着如何迎战北周城,平日里有侯云他们在,璟尧与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士一同商讨战策,倒甚是得心应手,可如今侯云和九书都被奉命看守金昭城,以免王廷趁大军北伐北周城时趁虚而入,城廷便会因之陷落。
他独自一人思索着对策,正不知何解时,却见无名从账外走了进来,端来烤熟的野味,席地而坐,“大哥还是先用点吃的吧!”
璟尧并没心思用食,毕竟预计明日就可抵达北周城,但是到后到底该如何应对,却不得而知,毕竟国师就是贝隆王一事并无证据,如此莽撞就去攻城势必引起天下愤怒,“我没胃口,我在想明日的对敌之策,却还苦无头绪!”
“大哥既然是想住她夺得这天下,那何必顾忌这许多,直接攻过去便是,如今我们扩军已到五万兵马,再对付北周城不在话下,大哥何必为此优思!”无名对此甚是不屑,因为北周城是三城四郡中兵力最柔弱的城池,拿下这座城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战,只是下下之策,我的目的是拿下这叛逆之臣贝隆王,而并非想想跟北周城主开战,倘若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自动瓦解了此人的势力,才是最好不过!”璟尧所思的更为严谨也更为两城的建邦着想,不然就这样兵而去,先不说打草惊蛇,让那国师遁地而去,自己便成了无故北伐,必会逼得北周城主大雷霆,聚集所有力量反抗,如此一来,本已经建立盟约的其他城市说不定也会因此事而取消盟约,之前所有的努力便付诸东流。
“敌在暗,我们在明,如何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住这国师?难道还能让北周城主亲自将他押来送给我们不成?我想这城主定然已被这国师控制,我们面对的是仇视我们的强大的敌人,而并非仅仅是一国之臣!”无名说得掷地有声,璟尧又何曾不了解这些。
璟尧将桌上的书简合拢,放到案桌右上角,面对无名,在幽暗的萤火灯光下,心思涌动,深呼了口气,眉头却也锁得更紧了些,道:“白弟所说自是在理,但是此事不宜鲁莽,先不说战我们是否能胜,就算能胜,这五万大军是我们最后的兵力,大战后恐怕又会损伤过半,兵力一弱,王城便会虎视眈眈兴师南下,此事需得深思熟虑!”若以前跟尘儿一同出战,有她一同谋划战策,两人所思所虑都会一致,从不会有分歧,但是面对白弟,却现两人所想并不在一条线上,难免多言便觉无趣,只得道:“夜已深了,白弟去歇息吧,我再自个儿思考一会儿!”
无名确是嫣然一笑,这一笑却真是百媚生,若非璟尧知道他是男儿身,初次相见的人恐怕都会误以为面前这人是一个女人了,“大哥,今晚我们兄弟二人便一起睡吧,以前我们不就是这样,现在既然是在军中,兵士们都是几人共处一营帐,我和你也挤一处便好,多留出的营帐也好留给其他兵士!”
璟尧倒并想过无名有何其他意思,只以为他就是想将营帐留给其他兵士,他正准备答允时,突然一个影子从营帐外一闪,便如云烟一般闪现在了桌旁,然后此人将璟尧的臂膀环抱住,嘟着嘴,道:“不行,今晚我要跟我夫君一同入睡,你一个男人住在这里,怎会方便?还是请公子你另择去处吧!”
无名眉头一皱,仔细一看,此人军装打扮,但听声音便是女子的声音,借着萤火之光,却见这人正是曾经总是来骚扰自己的悠言,见她肆无忌惮地挽着璟尧的胳膊,无名脸色猝黑,沉声道:“你一个女子,混进军营,成何体统,还不出去,想军法处置么?”
悠言却嘟着嘴,瞪了无名一眼,颇为不屑,怒道“是落尘公主姐姐让我跟着璟尧圣君的,并且我是圣君的妾室,我随行服侍圣君又怎么了?今晚我要住这里,你请走吧!”
“你…”无名被气得七窍生烟,真恨不得一掌朝她击去,让她知道点教训,“无耻,身为女子却无端跑来说是我大哥的妾室,你好歹也是血魔圣尊,怎的你师傅没教过你礼义廉耻么?”
“我没说错啊,我确实是圣君的妾室啊,公子不信可以问圣君啊!”悠言一点都不怕这无名,毕竟这无名之前自己怎么对他好颜色,他都恶言相向,并且总是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让她很是厌恶,要不是为了听落尘的意见逼玄恩表明心意,她才懒得搭理此人!
璟尧见无名又要大动肝火,笑了一笑,劝道:“白弟不知,说起来这小家伙倒确实是我妾室,她倒并未撒谎!”
“这怎么可能?她可是血魔圣尊,岂会嫁于大哥你做妾室,更何况那落尘心眼极小,又岂会同意两女共侍一夫?”无名对此事实在无法相通,以为是璟尧联合这小妖精来蒙骗他罢了,并不相信。
“你倒又说错了,这小家伙还是尘儿亲自赐给我的妾室呢?她可心气大得很,不过你也别跟她一般计较,她年龄小不懂事,想必也只是为了好玩才混进军中,并且血魔圣尊随同一同作战,对我们百利无一害,你就莫跟她置气了!”璟尧对无名会因悠言气成这样,有些不解,心想大家同为男人,自己兄弟娶了个妾室他这个作为弟弟的怎的这般介意?对了,白弟心里一直深深恋慕尘儿,他知道我还娶了个妾室定觉得辜负了尘儿,因此才会这般失礼,璟尧相通这一节,便觉倒是自己对不住了,歉疚道:“你放心,她虽是我的妾室,但我跟她没有夫妻之实的,所以我从未辜负尘儿,白弟不要为此而替尘儿鸣不平!”
无名哪是在为落尘鸣不平,而是在为自己鸣不平,这落尘塞一个女人给他,他就答允下了,如此随便,可对自己,却总是拒之于千里,难道就因为自己不慎变为了男子,他便变了心么?那如若可以,自己变回女子,他是不是便会心仪自己了?无名越想越觉得心酸,不想让璟尧察觉自己的异样,无奈起身道:“大哥就好生享受夜光,恕我告辞了!”走后余光刮了下悠言,那目光中带着怨恨之意,让悠言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璟尧见无名已走,便转头盯着身旁的悠言,笑道:“现在该把我放开了吧!你这个小妖精!”
悠言撇着嘴,瞪了璟尧一眼,“这无名公子总是阴阳怪气的,看着就别扭,怪不得公主姐姐让我一定要防着他千万别进你的营帐,我起初还觉得公主姐姐太小心眼,连男人都防,现在想一想这无名公子心思太重,是该好生防一防,万一他跟你一处趁你不注意背后暗算你可怎么办?”
悠言不说,璟尧大概也猜到是落尘派这小家伙来的,也不知落尘是想让她来相助自己还是真的只是为了防无名,不管怎样,相信尘儿都不会有恶意,因此她虽然未经军令闯入军中,却也不责难,只道:“那你是当真要在这里睡了?不怕我其实也是个心怀鬼胎之人,对你图谋不轨么?”
“你才不会呢?公主姐姐说了,让我睡你营帐,才最是安全!”她连打了几个哈欠,想来也是困了,便起身走到兵士为璟尧铺的草席上,拉过被盖,迷迷糊糊地道“我先睡了,你要是要睡,就趴在案几上凑合睡吧!”言罢便当真熟睡了过去,那红通通的小脸在夜色中倒也显得娇美。
璟尧不由得哑然失笑,心想这悠言倒是心大,居然到自己营中睡觉,一个女孩子却也不知道避嫌,若是兵士们知道她是女儿生,我自己这一出城廷就勾搭女人的罪名恐怕就落实了,恐怕以后军中还会传出个圣君风流成性不堪受控于公主,所以军中私藏美妾,偷享美人欢。
璟尧觉得与她共处一室还是不妥,便正准备换一处营帐,让兵士好生看守这个营帐以防其他兵士误进,正欲收拾书简起身时,却见从外又闯进一个人,此人一身青衣,却正是玄恩,玄恩见悠言睡在圣君的榻上,还睡得十分香甜,顿时气得要炸了般,朝璟尧怒道:“我一直敬重圣君,却没想到你却这般下作,你娶了公主还不够,却还真想将悠言当做你妾室?我告诉你,她不过是跟我怄气才故意说要做你妾室,你别误以为你真有那般本事让她倾心于你!”
璟尧觉得今夜真是有些无奈又可笑,前突然一个女人抱着自己硬要睡自己的榻,后又来一个男人来责骂自己,他想看来这又是尘儿的杰作,也不知这尘儿又是耍什么把戏,却弄这许多麻烦,只得对这玄恩淡淡一笑,道:“玄恩圣尊恐是误会了,悠言姑娘来此也只是奉我妻子之命来看管我的,你知道,女人的醋意很大,尤其是孕中,疑心更重,所以她才派悠言前来,她就是我妻子的一双眼睛,我岂敢有冒犯之意!”璟尧不想跟玄恩说甚么大道理,也不想解释得很正义,显得自己特别高洁,越是这般说越会让玄恩生气,所以索性就这么说,去除他对自己的敌意,便大事化小了!
玄恩觉得他说得实诚,便信以为真,便去了怒意,走到草席前,将熟睡中的悠言抱了起来,准备离开营帐,临走前觉得自己带走悠言,岂不就少了监视璟尧之人,那这落尘公主怪罪起悠言这傻丫头来可不是很好,便回头对璟尧怒道:“以后监视你便由我来做,我定会让公主放心,绝不会让半个女子哪怕一只母蚊子都飞不进你的营帐!”言罢便出了营帐。
只可惜,落尘要防的是个男人,也是个公蚊子,这母蚊子飞不飞进去又有何意义?要是远在金昭城的落尘知道这玄恩如此曲解了她的意思,恐怕要气结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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