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门,大家也没多说,各自离去。永芳跟在黄夫人和钱氏的身后,黄夫人对两人说道:“你们跟我来,我有话说。”
“是,太太。”
藕香院内,黄夫人阴沉着一张脸,好一会都没说话。钱氏和永芳坐在下首,两个人的心里也都不安稳,都在猜测二老爷究竟做下了什么事情,到底会不会危及到伯爵府。要知道伯爵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还有依附伯爵府生活的孙氏族人,这些可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若是二老爷真的犯了了不得的大事,那真要想法子将伯爵府摘出去才是。
黄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媳还有女儿,叫她们过来,也只是为了说说话。这会黄夫人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总觉的要出大事。黄夫人疲惫的挥挥手,“你们都说说各自的想法吧。”
永芳有点意外,没想到母亲黄夫人会听自己说话。这可是难得!永芳看了眼钱氏,无论说什么,也该是钱氏在前面,才合规矩。
钱氏斟酌着说道:“太太,媳妇心里慌。如今也不清楚二叔究竟是因何缘故被人拿捏住了,还迫于答应了婚事。看今日那周吕氏的言行举止,不过是个破落户。正如老太太说的,一个破落户能够威胁到二叔,定是别人手上攥着了不得的把柄,而且对方还有所依仗,这才有胆子要挟二叔,并且不惧怕伯爵府的权势。今日那周吕氏上门,说什么谈论婚事,分明就是挑衅,就是要挟。”说到这里,钱氏心生恼怒。
黄夫人叹气一声,“你说的不错,这事十有八九就是这么回事。只是如今老太太封了消息,咱们也不知你二叔究竟犯了什么事,到底严重到何种程度。这真是急死人了。”
钱氏安慰道:“太太不用担心,咱们伯爵府在京城经营这么多年,亲友故交遍布朝堂。老太太那里定能商量出法子,将此事化解了。”
黄夫人皱着眉头说道:“但愿如此。”
黄夫人没说让永芳说话,永芳便一直沉默着。此事不是她能够过问的,永芳暗自叹了口气,算了,想来老太太老爷他们定是能商量出个章程来的。
辞了黄夫人和钱氏,永芳回到秋实居。这一日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永芳想要好生理理头绪。不过永芳刚回来,永淑得到消息便赶了过来。永淑这回也不拐弯抹角的说话,而是很好奇的,很直接的问永芳,“四姐姐,妹妹听说有人家上门,说是二叔早年就将二姐姐许配给了那家人的小子。四姐姐,此事可是真的?”永淑很小声的问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点兴奋,一点点幸灾乐祸来。
永芳抬了抬眼皮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永淑,然后说道:“不知五妹妹是从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
永淑没想到永芳会这么说,尴尬了一下,讪讪然的笑道:“四姐姐,这事妹妹也是听下人们胡乱传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因此妹妹特意来问一声,也好安心。”
永芳似笑非笑的看着永淑,说道:“是真是假又如何,莫非五妹妹有什么法子不成?”
永淑很是尴尬,她没想到永芳一点风声都不肯露。永芳自然不会和永淑说起这话。怎么说?怎么说都是错。丫头们胡言乱语传瞎话,追究起来,总会有些人会倒霉的。这会永淑巴巴的来问,难不成永芳还像是说八卦一般的告诉永淑,事情如何如何。先不说老太太有吩咐,此事不可乱说。就是没吩咐,永芳也不想说于人听。有的事情心里面明白就是了,偏偏还要开口问,或是开口说,那就不行了。
永淑低着头,心里有点不高兴。“四姐姐真会说笑,妹妹能有什么法子。妹妹也是关心二姐姐才会过来问问,四姐姐不说就算了,何必这么对妹妹。不过也难怪,如今四姐姐不比往昔,老太太和太太都看重四姐姐,妹妹自是比不上的。”
永芳暗自笑了起来,这永淑怨气还挺大的。永芳笑道:“五妹妹,老太太和太太是否看重姐姐,妹妹心里该是比谁都明白。姐姐之所以不和妹妹说这些,一方面是姐姐没那背后议论人的习惯。另外一方面,是老太太下了命令,说是谁也不能在府中议论此事。若是被现了,老太太定是严惩不贷。”
永淑惊了下。
永芳则是继续说道:“五妹妹,姐姐觉着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没必要说出口。五妹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永淑尴尬的笑了笑,“四姐姐教训的是,都是妹妹糊涂。姐姐这里忙,妹妹这就告辞了。”永淑见得不到任何消息,反而还被永芳教训,这里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赶紧告辞离开。
永芳站起来,将永淑送出门,然后对青瓶说道:“吩咐下去,院里所有人没有吩咐,不能出院门。另外若是谁胡乱议论,直接赶出去,绝不容情。”
青瓶惊了下,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恭敬的答应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当夜,京城南边一处民房内,屋中亮着灯,很是亮堂。桌上摆着酒菜,两个人正乐呵着。其中一个正是白天去到伯爵府的黑胖妇人周吕氏,另外一个就是周吕氏的男人周福。周福一脸得意的样子,眯着眼睛,瞧那表情,好似在畅想什么美好的未来似地。周吕氏在周福的酒杯里倒满了酒,笑道:“老爷,妾身敬你一杯。”一脸娇羞的模样,只是那长相,配上那表情,实在是让人不忍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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