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鸣眼神变冷,自从来到艾薇尔身边,为了得到神秘的黑暗之神青睐,他们可没少杀人。慢慢已经锻炼的冷血嗜杀,对皮耶罗的叫嚣威胁第一反应就是冷酷杀意。
皮耶罗对杀气无比敏感,瞬间瞳孔骤缩,跟身后的三个刀刃同时抽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秦一鸣和倪孟尝。
佣兵们没有是非对错观念,只要是敌人那就毫不留情的杀掉,根本不会跟你有半句废话。
秦一鸣大惊,两人武功虽好,枪法却是一般。也没自信能从这些枪法如神的佣兵瞄准下从容躲开,急忙跟倪孟尝让开去路,苦笑着摇头道:“想进就进吧,本来也是为你们好。不过若是因此给你们的主人带来意料不到的恶果,可别怪我们没警告你。”
皮耶罗对这种自贴金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带着三名刀刃大步进入,很快追到了前面两人身后附近。
艾薇尔轻轻回头,嘴角扬起一抹看不出喜怒的诡异笑容。进来之后的皮耶罗才发现屋子里的装潢和格调有点与众不同,别人家的大楼都追求宽敞气派,这里面却暗沉沉的让人很不舒服。
别的不说,进楼之后正前方和左右两边居然各有几道楼梯,分别通往了不同的地方,好像这大厅就是个蜘蛛的肚子,分别伸出八根腿通往未知的区域。
楼梯上面建筑也很古怪,像极了中世纪欧洲那种暗沉沉充满了迷信思想的古怪气息,墙壁上的灯光也是特意选择了阴暗的格调。
相比之下,整个建筑外面的设计反而是最正常的。皮耶罗谨慎的握着手枪,亦步亦趋的跟着,感觉好像在寻找一个跟魔鬼签订了契约的神婆,走几步就觉得连空气都变得阴森,鸡皮疙瘩不受控制的鼓起来。
宋怡马上走到大厅中央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低头看了看地板上的瓷砖。在头顶上暗淡的橘黄色灯光映照下,瓷砖正散发着琉璃色的琥珀光芒。
艾薇尔停下来点了根细烟,笑呵呵的道:“怎么了?”
宋怡深吸一口气,明眸转向艾薇儿:“有段时间尹子鱼一直在给我疯狂灌输一些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知识,我当时不理解,现在终于明白他的苦心了。”
“我反而觉得乱七八糟了。”艾薇儿咯咯娇笑,“你在说king中原的名字吗?”
宋怡摇了摇头,轻启樱唇说出一个词汇:“撒旦。”
艾薇尔神色一变,随即不着痕迹的吐了口烟笑道:“我不懂宋小姐的意思。”
“不愿意跪拜亚当,从九重天到地狱最底层,堕落了九个晨昏成为魔王撒旦。西方神话当中声名赫赫的堕落天使路西法。”宋怡目光灼灼的盯着艾薇儿,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我很疑惑,神话当中的黑暗之神有两个,厄瑞波斯和阿努比斯。厄瑞波斯据说是最邪恶的一个,反而阿努比斯在坚持守护亡者。阁下身为黑暗之神,却把一切按照堕落天使的黑暗九翼格局设计自己的公司,叛逆反抗中带着毁灭的味道,却又设计了撒旦的图案来表示自己坚守。我搞不清楚你究竟是瑞波斯还是阿努比斯,或者说是堕落于深渊当中的魔王撒旦。”
宋怡坦然的跟对方对视着,更毫无顾忌的说出了自己的质疑。
后面的皮耶罗神色震撼,且不说自己保护的这位圣母是第一个敢于质问黑暗之神的,她甚至在质疑黑暗之神存在的地位。
偷偷的深吸了口气,皮耶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两位看起来笑语嫣然,可一旦对话了就莫名其妙的关系紧张,如同两个面和心不和同床异梦的表面朋友,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撕破脸皮。
艾薇尔沉默了一下,然后笑嘻嘻打量宋怡:“你对神话故事倒是很明白,宋小姐讲故事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宋怡轻踩莲步走到最中央的地方,那里画着一个巨大的圆,里面被分成了几个部分。有天空有大地,天空之上还有虚无缥缈的祥云,大地之下也有黑云翻滚。
宋怡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个图案,貌似回忆起了什么,冰冷的俏脸上没有表情,却相当确定的说出自己的判断:“神话传说中记载着堕落天使路西法成为魔王撒旦的命运之途后来被某神秘画家画成了一幅绝世之作,名声甚至几度压过了名噪一时的最后的晚餐。只是莫名其妙的突然间消失了,画、人、故事和传说都没了。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重现……”
说完后淡定的后退一步,喃喃自语道:“尹子鱼跟我说这个的时候曾经很郑重的嘱咐过,千万不要靠近图画最中央的圆形,那是世间的混沌,孕育着最纯粹的光明正义同时也潜藏着最原始的恶与堕落,一旦坠入其中就是彻底沉沦。”
艾薇尔突然大笑起来,伸手轻轻一推,宋怡被迫迈前两步,恰好站到了图画的圈子里。
后面的皮耶罗等人脸色大变,纷纷掏出枪来对准了艾薇儿。
艾薇尔无聊的耸了耸肩,两只手指夹着烟淡定的看着皮耶罗:“傻瓜,就算我想对宋小姐有什么打算,也不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做文章。你以为king那家伙会饶了我?”
说罢烟视媚行的往前走,主动在地面的圆圈上踩了两下,咯咯娇笑道:“宋小姐你说得对,那幅画的确被我的祖父收走了,他是堕落天使路西法的忠实拥趸,后来直接按照画上的格局和比例修建了这座天使大厦——堕落天使大厦。”
宋怡回头看了一眼皮耶罗:“在下面候着吧,我在艾薇尔小姐这里不会有事。”
一道身影从最中央的楼梯尽头走出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艾薇尔与宋怡,冷冰冰的气质比最开始宋怡的感觉更加强烈,宛若从南极冰川中迈步而来,带着森然迫人的寒气傲然立在最顶上的中央。
“艾薇尔,你又做什么去了?”
艾薇尔抬起头来,眸子里面闪过一抹厌恶,冷冷的吐了口烟:“老娘去做什么事跟你有何关系?滚开,看见你我就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