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凛的话带着浓浓的威胁,一下子触及了叶祯祯的软肋。
她的母亲本就是她内心最柔软的所在,现在却被夜凛这样硬生生地直接用来作为威胁,这让叶祯祯一下子变了脸色。
“你要是敢动我妈的墓,夜凛,就算你英兰会的人并没有全灭,我也保证不会放过你们!”
少女的话语听上去带着超越年龄的阴森,语气中的凛然更是让人闻者心惊。
夜凛听着她的威胁,知道自己应该是真的激怒了叶祯祯。
可是,他的脸色同样没有任何的变化,说出话的还是那么冷淡:“所以,你现在最好马上过来!”
叶祯祯抓着手机的手已经捏紧,脸上的表情变了几个颜色,终究咬牙切齿地开口:“你在两园交界处等着我,我现在过去!”
她不敢赌夜凛到底只是随意的威胁,还是他真的会这样做!
妈妈埋骨之地是父亲千挑万选选好的,应该是妈妈最喜欢的方位和环境,要是挪动的话,肯定会扰了他的安息。
夜凛刚要回答一声好,叶祯祯这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摇摇头,唇角勾了勾,抬脚向两人约定的地点走去。
他要比叶祯祯先到,但是站在月洞门那里,他的脸色却不由沉了下来。
这里就是枪击案发生的地点,想到了那天叶祯祯的样子,他的眼眸就像是突然淬了冰。
他走到了那丛万年青那里,没办法想象叶祯祯一个女生怎么中了枪之后还在那里躲着忍了那么久。
那天的事情后来在夜森那里他已经知道了过程,所以才更加没办法想象这件事。
叶祯祯她,终究是与众不同的。
一次次超出了他的意料,比旁人还有任何事都要牢固地驻扎在他的心底。
叶祯祯赶来的时候看到夜凛站在那里,脸上更没什么好气:“你看着那些干嘛?!”
那天的事是被谁害的,还不是夜凛还有夜森。
但是,归根结底却是夜凛!
他和六合会之间的事情才是导致那些人最后想要反击的理由,而她不过是被牵连进来而已!
“你好象不太高兴?”夜凛转回身,抬眼看了一下叶祯祯开口问道。
“你觉得我该高兴?”叶祯祯冷冷地反唇相讥,被威胁来到母亲这边的墓园,而且等下还要去墓前叨扰清净,她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
“至少你考上青院了不是吗?”夜凛目光审视着她,她对于青院的看重他可以看出来。在知道自己没有考上时候她有多郁闷他也知道,现在既然已经考上了,她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夜凛可从来没有想到叶祯祯不高兴是和他有关!
在他看来,自己目前做的这些都是因为叶祯祯,所以她怎么会不高兴!
“考上青院那是必然的!”叶祯祯现在知道自己的成绩,说话一扬下巴带着隐隐的骄傲。
夜凛不由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不是想要哭鼻子的时候了!”
叶祯祯一愣,没想到他会对她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
夜凛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扬起的更高:“怎么,不想承认?”
叶祯祯直直地看着他,她对他也算是了解,并且两人在一起那么久,他还从来没有对她做出过这样的举动。
从表情到动作,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亲切,带着自然的宠溺。
这不科学!
这根本就不科学!
夜凛怎么可能会笑的这么无害,还这样地捏她脸颊,就像是见到可爱的小孩忍不住想捏捏脸一样。
叶祯祯的表情显然取悦了夜凛,他干脆十指紧扣地抓住叶祯祯的手向前走去:“再不过去太阳都要下山了!”
叶祯祯被他拉着向前走去,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
他表现出来的宠溺真是莫名其妙,前世是求不得,这一世是毫不费力。
“你干嘛这样对我说话,还捏我脸?!你以为我是小孩啊!”
她在后面很别扭地说道,被他抓着的手温热的厉害,带着一种微烫的温度。
“你本来就是小孩!”夜凛头也不回地说道。
小孩?
所以说,现在他对她这样是因为她小吗?
可是以前,他们一直都是相差这么多年龄啊!
他对她的态度还真是天壤之别!
叶祯祯被他一路拉到了母亲的墓前,没有想到,走起这条路,夜凛竟然也十分熟悉,就好像他以前来过一样。
“奇怪,怎么好像来过这里似的!”
站在墓前的时候,夜凛也有些奇怪地说道。
他本来是早就打听好了叶祯祯母亲的墓碑到底是在哪里,可是没有想到自己一路这样走来,竟然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叶祯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挣开了他抓她的那只手。
在她以前的记忆里,他的确是曾经来过,那是在他心情极好的时候,曾说过要陪着她一起来这里看看。
不过那个时候,这里埋藏的不只是妈妈,还有爸爸!
夜凛手里顿时觉得空空的,他立刻伸手一捞,再度抓住了叶祯祯的那只手,而且这次抓的十分用力,像是想要避免她挣脱。
“伯母好,我是您的女婿,我叫夜凛!”
夜凛抓好叶祯祯之后直接站在那里对着墓碑说道,说完之后还专门在墓碑前深深鞠了一躬。
叶祯祯看着他这副虔诚的样子,眉头蹙的更深。
他这个样子到底是要干嘛!
“之前没有专门来拜会过,抱歉现在才过来!”夜凛说着再度鞠了一躬。
等再度站起身时候,他这才开口说道:“伯母您放心,以后叶祯祯就交到我的手里,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叶祯祯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夜凛在认真地和眼前的石碑交流着这些事情。
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他们真的是新婚夫妇一样。
“来,祯祯,我们一起来和伯母说说话!”夜凛瞥了叶祯祯一眼,想要和她一起交流一下。
“妈,我来了!”叶祯祯看着母亲的墓碑,鼻子顿时酸酸的。
现在躺在冰冷墓地里的这个女人,本来不用死的。
都是那对黑心的母女,一下子害死了妈妈!
她现在是没有证据,等她找到证据,一定要让她们好看!
“刚才这位夜先生说话都是在开玩笑,我们之间就是合作关系!”
“妈妈你不用管他,好好安息就好!”
叶祯祯明知道自己说完这些话夜凛一定会生气,可是还是说了出来。
她不希望夜凛总是在主控一切,尤其是做什么事几乎都不给别人提出反对意见的机会。
“伯母,刚才祯祯那才是在开玩笑!”夜凛说着直接把在巴黎领的结婚证书从口袋拿了出来:“您看,我这里可是有证据的,我们已经结婚了!”
叶祯祯见到他把那本绿色的小本本拿出来的瞬间一下子愣住了,她真的没有想到夜凛会随身带着结婚证。
“你居然带着这个?!”
“是啊!”夜凛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这就是为了杜绝你对我们之间结婚关系的否定!”
“我没有否定你和我在巴黎结婚了,我只是否定我们是真情实意的关系!”叶祯祯看着夜凛开口说道,自己那个证书早就不知道扔到了哪里,但是夜凛居然直接带着随身出门!
“我们之间本来就是真情实意,有什么好否定的!”夜凛摇摇头说道。
“我们之间哪里有真情实意?!”叶祯祯看着夜凛没好气地说道。
“我们之间,我对你有真情实意,这就够了!”夜凛看着叶祯祯很镇定自若地开口说道。
叶祯祯看着他厚脸皮的样子,没有想到夜凛说情话这种事居然会这么有天分。
“所以,伯母,没事可以来看看你女儿,让她对这世界放心一些,别总是防备这个防备那个的!”夜凛说着对着墓碑再度鞠了一躬。
“我觉得防备心至少不是坏事!”叶祯祯冷笑着说道:“不然说不定哪一天我就在这片地方旁边陪我妈长眠了!”
“这种话不要乱说!”夜凛见到她这种冰冷讥诮的样子,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我没有乱说!”叶祯祯倔强地看着他,她怎么会是乱说。经历了生死,也知道母亲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怎么算是乱说。
谁知道什么时候那对母女就会把矛头对准了她!
“祯祯,是不是你身上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夜凛眉头终于开始蹙起,看着叶祯祯这么肯定倔强的样子,想起之前在温哥华的事情,他终于开始对叶祯祯担心起来。
“我身上什么事难道你都该知道?”叶祯祯嘴角的讥笑不断扩大:“夜先生,你应该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词语叫做隐私权!”
“可是你也应该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做保护欲!”夜凛看着叶祯祯很认真地说道:“我对你就有这种感觉!祯祯,你拜托我的事情也不是一件两件,所以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给我说,不要自己一个人背着!”
叶祯祯看着夜凛没有说话,但是眸光却锐利起来。
但是不管叶祯祯用怎么样的眼神看着他,夜凛却还是挺直地站在那里,任她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