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沈济人给孙平介绍情况:“病了的是陈栋梁,省公安厅的老厅长,全家都是警察,他儿子是海东区公安分区的副局长,他女儿在海北区当警察,海北区公安分局的孙立岩,是他学生。”
“据说是中风,第一医院也有手术条件,我们到了立刻组织手术,这个人,一定要救活,救活他,我就考虑考虑,不开除你,今天就是你戴罪立功的机会。”
孙平坐在沈济人旁边一言不发。
沈济人和孙平早到,和第一医院的人安排交接,准备好了手术和检查,随时等待救护车到来。
救护车到来,后面还跟着十多辆车,孙平一看,知道来的是大人物,丝毫不敢怠慢,组织人准备抢救和检查,医院特地开辟了绿色通道,全程畅通无阻。
陈栋梁已经陷入昏迷,被送到急诊室,陈骏驰、陈妍、母亲孙云竹、孙立岩、警局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在病房外焦急的等待。
沈济人现出来。
“沈院长,什么情况?”陈骏驰一脸严肃,就像是审问犯人一样问沈济人。
沈济人摘下眼镜:“正在检查和抢救,估计是有血肿,但是从患者的意识情况来看,病情似乎已经稳定了,没有进一步恶化。”
陈妍走上来,急切道:“请院长一定要救救我爸爸!”
沈济人指了指急诊室里,道:“主刀的是我的学生,名字叫孙平,是整个第二医院最好的脑外科医师,他现在的状态,比我年轻的时候还要好,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救治。”
“辛苦沈院长了。”孙立岩给沈济人掏出了一个红包。
沈济人笑笑,推开:“多谢孙局长的好意,不用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直系亲属留下就可以了。”
“哎呀,老头子啊,这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啊……”母亲孙云竹开始哭泣,陈妍红着鼻子,搂住母亲。
“妈,爸一定会没事的!”陈妍哭着安慰母亲。
“呜呜呜呜……哎呀,你说,你爸身体多好啊,怎么好端端的……”孙云竹哭哭啼啼。
急诊手术,一直折腾到早上,十多个小时的漫长手术,对医生的体能是极大的考验,做完手术,孙平手已经颤抖。
“大夫,怎么样?”一群人围了上来。
孙平低着头:“患者病情已经基本稳定,但是,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什么时候醒来,还不好说。”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陈妍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沈院长!沈院长!”
陈妍发疯了一样,找到沈院长,揪住他的衣领:“沈院长,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父亲的,对不对?”
沈济人叹气:“陈警官,这,心脑血管疾病,是当今治疗难度最大的疾病,预后情况不可预料,我们,真的尽力了!”
陈妍抱头蹲在了地上,眼泪吧嗒吧嗒掉在了地毯上。
“你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沈济人又叹气,低头看着陈妍,觉得可怜,道:“这种情况,就只有一个人,他,也许有点办法。”
“谁?”陈妍就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欣喜地站起来。
沈济人思索片刻:“之前有一个人,他亲戚也是脑中风,他来了医院,因为收红包的问题大闹病房,给病人不知道吃了什么,病人过了不到一分钟就醒了过来,完全没有后遗症,病人现在还在医院观察,但是,已经可以出院了。”
“我有这个人的联系方式。”沈济人给陈妍留下了徐海星的电话号码。
陈妍一阵风一样跑向陈骏驰:“哥,沈院长说这个人能治好爸爸。”
沈济人跟着陈妍一起出来:“我也不确定,但是,他确实是治好了他的亲戚,你们,联系他问问吧。”
“电话给我。”陈骏驰命令的语气,向陈妍伸出了手。
陈妍把自己的手机交给陈骏驰,陈骏驰拨通了徐海星的电话。
“你能治脑中风?”徐海星接通电话,对面是一个态度强硬的男人的声音。
“怎么跟你爹说话呢?”徐海星心里道。
嘴上则气呼呼道:“你谁呀?”
“我是海东区公安分局副局长陈骏驰,你现在马上来市第一医院。”陈骏驰久居高位,习惯了发号施令式的说话。
徐海星来了脾气:“不去。”
陈骏驰火了:“我现在命令你,立刻,马上,出发!”
徐海星一笑,也不解释,直接挂断。
陈骏驰差一点把电话摔了:“这人是谁?这么嚣张?”
沈济人脸连赔笑:“这小子是有点脾气,咱们这毕竟是请人给治病,有求于人,态度好一点啊!”
陈骏驰听不进去,把电话塞给陈妍:“去查查这个电话号码,把人给我抓来!”
孙立岩挡住陈妍,接过电话:“我来办。”
局长亲自发话,打电话给局里,念了一遍电话。
“名字?”孙立岩问沈济人。
沈济人:“徐海星。”
“徐海星。”孙立岩跟着念了一遍。
片刻,局里给孙立岩打来电话:“徐海星,旭阳市木林镇11组,现在海东市理工大学读机械专业,大三级学生。”
陈骏驰对沈济人怒目而视:“你找一个机械专业还没毕业的学生来给我爸看病?”
沈济人也愣了:“这个人是学机械的?他,上次也没说啊,他就把他亲戚治好自己就走了,我这是死皮赖脸留下了他的电话,就是为了预防以后出现这种情况好能用上啊,我也不知道他是学什么的。”
陈妍一跺脚:“我去把他抓来!”
“哎?你们,态度好点啊,这小子,吃软不吃硬啊!”沈济人提醒陈妍,陈妍头都没回。
挂了电话,徐海星继续躺床上玩手机,心里琢磨:“一定是大娘看病那天那个院长,就只有他知道我治病这件事。”
上午十一点,警笛长鸣,响彻校园,吓了徐海星等人一跳。
“卧槽,警车进院了,怎么了怎么了?”李文浩等人都趴在窗台上往楼下看。
徐海星有点发慌:“卧槽,刚刚那人不会是真的警察局长吧?”
赵洋:“怎么停在咱们楼下了?”
孙耀晨:“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楼道里噔噔蹬蹬,声音越来越近,咣当一声,徐海星寝室门被踢开,进来了四五个警察,把房间里给围的水泄不通。
“妈呀,你们干什么?我们都交代,我们全都交代!”李文浩被吓坏了,举起了双手,摆出了投降的姿势,差一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