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场子,混进一两个想刺杀裴三万的人其实挺正常。
但这个道士却是裴三万自己找的,所以,我现在很怀疑裴三万的眼光。
你特么请人但时候,你就不好好长长眼?
道士的一刀并没有刺中裴三万的要害,然后这哥们很戏剧性地施了一个礼,说道:“裴施主造孽太深,既然没人来了结,贫道便替他们刺你一刀。”
“呵呵,大师高义,我谢谢你了。”
裴三万呵呵一笑,忍着疼痛挥了挥手,让那几个保镖退下。
“继续吧。”
他说完,很虔诚地跪在了地上,而那把匕首还在他身上插着。
道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点了点头。
他动手的刹那,裴三万的几个保镖便冲了上去用刀指住了他的脖子。
这哥们也算机智,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能说出那番话,也算是个有脑子的人。
他没敢再对裴三万出手。深吸了一口,道士将提前收集的无根水倒入金盆,然后让裴三万叩头十次,起身摸香灰,再用无根水洗手。
五分钟后,当那盆无根水落地,仪式正式完成。
刺杀裴三万的道士让裴小菲留了下来,而裴三万直接被人送去了医院。
回到虎纹夜总会,东区新任老大,裴小菲同志直接把道士带到了会议室。
“你跟裴三万有仇?”
裴小菲占着主位,两腿搭在会议桌上,摆出一副很迷人的姿势。
看她那个样子,我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问道:“你想沟引谁?”
“徐浩然,我现在可是老大,你给我放尊重点。”
裴小菲瞪了我一眼,样子有点嚣张。
我当时就笑了,看着这个娘们,我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哟呵,你要造反?”
见我一脸怒意,她立刻把腿拿了下来,很撒娇地说道:“老公,人家错了啦。”
道士看到这一幕有些迷。
他干咳了一声,说道:“施主,我跟裴三万施主没有任何仇,刺他一刀真是为了给他赎罪。”
“哦,那我现在刺你一刀,帮你赎赎罪行不?”
裴小菲冷冷一笑,拿着一把刀子向道士走去。
“贫道无罪,啊!”
裴小菲没跟他玩虚的,直接给了道士一刀。
这娘们在太平县就敢跟楠姨叫板,何况还有个黑涩会老爸,捅人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她那一刀子扎的很漂亮,伤害不大,却很疼,从道士的流血情况和叫声就能判断出来。
一刀之后,接着便是第二刀。
三刀之后,道士哭了。
“我说,我说,有人知道我要给裴三万主持这次仪式,就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次裴三万一刀。我知道金盆洗手的规矩,他们又不让我要裴三万的命,我就答应了。”
“那些人长什么样?”
“没见面,他们打得电话,我一答应,钱就到手了。”
“手机号呢?”
“我,我删了。”
道士看着美艳至极却心狠手辣的裴小菲,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
见裴小菲没说话,他立刻补充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三十万。”
裴小菲冷笑,摆了摆手:“有命拿钱,你也得有命花,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道士如蒙大赦,捂着伤口跑了出去。
“徐浩然,你说是谁要暗算裴三万?”
裴小菲走到我的面前,皱起了眉头。
我白了她一眼,说道:“你问我我问谁?你爹能当上东区的老大,仇家一定不少,不过,如今他已经金盆洗手,那些恩怨也就没了,只要不是杀父夺妻的大仇,没人会再找他麻烦。”
“算了,那个老不死的,被人杀了正好,省得让我头疼。”
裴小菲冷哼一声,也没有再跟我多说什么。
我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如果她真不管裴三万,也不会把那个道士带回来审问,更不会派人暗中保护裴三万。
我没有再打扰深思的裴小菲,刚要离开会议室,我的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你如果还活着,今天见到你,我很开心。接下来,你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看到这条短信的一瞬间,我就迷了。
卧槽了一声,我立刻给他回了一条短信,问他是谁。
裴小菲听到我的话,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那个给我发短信的人,没有再回复我。
我的心再次凌乱了起来。
裴小菲走到我的身边,看了手机一眼,皱着眉头问道:“难不成是莱州的人?”
莱州现在谁还敢惹我?
就算是鬼姐,也得掂量掂量了。而且如果是鬼姐,也不会这么这么玩,以那娘们的性格,早就杀过来了。
我摇摇头,说道:“不可能,在这之前,就有人提醒过我,说我之前也有很多仇家,让我小心一点。”
“什么意思,你之前有很多仇家还用人提醒?你失忆了?”
我特么还纳闷呢。
看了裴小菲一眼,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真的想不起来我哪来的仇家,更不知道我有没有失忆。”
“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
想了想,我决定去医院试试,说不得老子特么的真失忆了。
收起手机,我有些无奈地去了医院。
进医院的时候,我又遇到了夏阳伟的主治医生,我记着好像是姓刘。
这哥们也是个奇葩,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又冲到我的面前,紧拉着我的手不放。
“徐先生你终于来了。”
我……
听这话,你听希望老子住院啊。
我特么是有些不爽,但也没有当场发作。
把他的手拉开,我笑道:“刘大夫,你老盯着我干嘛?我也不是你的病人啊。”
“呵呵,你哪是病人,你是我的贵人。徐先生六个联系方式呗。”
刘大夫很是激动,就跟老子真能让他飞黄腾达一般。
我不太想跟他纠缠,就直接给了他手机。
记下我手机号的那一刻,他激动到不行,接着打了一个电话。
“夏先生,徐先生的手机号,我帮你找到了,已经发给你了,您看我那事你是不是帮我……”
刘大夫的话没有说完,就瞪大眼睛惊喜地点着头。
“好,夏先生你放心吧,我绝对会帮你盯住他,谢谢夏先生。”
挂断电话,刘大夫咧着他的大嘴笑个不停,比中了五百万还要开心。
他看了我一眼,说道:“徐先生,夏先生一会儿就过来找您,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
卧槽,夏阳伟?
这老头不是知道我的联系方式吗?
我有些迷了,就说道:“夏叔不是知道我的手机号吗?”
“不是,夏老先生,是夏老先生的儿子,他很感激你,知道你垫付的医疗费还没还给你,就想补偿你。当时夏老先生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说不能拿钱来侮辱你,就没有给夏先生你的联系方式,夏先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就托付我找到你……”
刘大夫说了一大通,听明白他的意思之后,我呵呵一笑:“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就等一会儿,不过,现在我要先去看看病。”
“徐先生得了什么病?”
听到刘大夫的话,我的心里立马活络了起来。
医院有人好办事,何况还是一个实权主任。
想着,我直接把我的情况告诉了他,然后刘大夫直接把我带到了神经内科。
因为我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失忆,而且那个医生问我的问题,我也有些懵逼,比如,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自己得病的,以前头部是不是受过伤等。
我压根就记不清这些东西,只能给他一个很模糊的答案。
见我这个样子,医生也有些束手无策,就让我去做一下脑ct,先确定一下有没有受过伤,然后进一步判断。
半个小时,我被折腾得有些呆滞。
一番检查,那个医生也并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他只是告诉我,我的情况还要进一步确定,让我回家后仔细想想以前的事情,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就诊结束后,我见到了夏阳伟的儿子。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跟夏阳伟有五六分像。
“是徐老弟吧,我叫夏泗仁,今天过来主要是想认识你一下,顺便感谢一下你对家父的救命之恩。”
夏泗仁很客气地跟我握了握手。
比起夏阳伟那只老苍蝇,夏泗仁还是挺文雅的,但很快,我就发现,我特么想多了。
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夏泗仁嘴上的功夫那简直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徐老弟,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说咱们是不是见过面啊?哦,对了,我不是安阳人,家父已经回老家了,我有生意在这边,所以留了下来。徐老弟现在在做什么,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咽了一口唾沫,只想将自己的耳朵捂上。
到最后,我很不客气地说道:“夏哥,那个钱我收下,家里还有点事情,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哎,徐老弟,一起吃个饭啊,正好我今天有空。另外,今天除了还你医药费,我还打算……”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立刻伸手打断,以生病了为借口直接逃离了现场。
出了医院,我收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徐老弟,这是我的手机,等你养好了身字,一定要通知我,我们再商量一下报答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