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钱是的时候是沈长舟付的,其实他还是有点小存款的,这几年沈旭都会偷偷给他汇钱,一开始是打在苏父那,后来他到了可以办银行卡的年纪就直接打他这了,之前沈长舟一直死脑筋不愿意用,现在想开了世界多明朗啊。
三个满满的大袋子,好在沈长舟跟苏父借了车,一辆上海大众,外表严肃得像极了苏父。
要换平时苏父肯定不同意把车借给沈长舟,原因无他,沈长舟还没有驾照,不过今天苏父心情好,被沈长舟和苏瑾辞联手拐骗出来了。
把东西都放进后座,苏瑾辞嘴里叼着棒棒糖,一边嫌弃着草莓味的难吃,一边指挥着沈长舟去西边的小农庄,他们在那里借了套bbq的用具,然后一路开往周阴家。
在苏瑾辞把一整颗棒棒糖吃完的时候他们到了周阴家,苏瑾辞跳下车,吆喝了一句:“周阴!快来接驾!”
沈长舟本来半个身子都在车里收拾东西,听到苏瑾辞这么欠扁的一句,一脚就踹了过去,苏瑾辞往右退了一步,拍了拍身上,“君子动口不动手哈!”
沈长舟翻了个白眼,“过来提东西。”
门开了,出来的是周阴,沈长舟正对着车,是苏瑾辞先看到的周阴,苏瑾辞手指一直指着刚刚被沈长舟踢出来的脚印,然后做了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
周阴抿了下嘴角,往他们这走了过来,沈长舟拿好了东西,转身看到了周阴,笑了笑,然后把手里的其中一袋扔给苏瑾辞。
苏瑾辞哭诉:“兄弟如衣服啊!”
“少废话,阿阴的份在我这。”沈长舟提了提他手上的的两大袋,然后又对周阴说,“走,进去吧。”
周阴点头。
今天是中秋,周阴的家并无不同,也没有任何亲戚的到来。
进了客厅,把东西都搁在桌上。
沈长舟来过周阴家不是一两次了,倒是苏瑾辞,这摸摸那看看的,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外边的葡萄架,“周阴,那葡萄能吃么?”
周阴给他们倒了水,“嗯,今年比较眼熟,这个时间正好。”
苏瑾辞一听,就窜出去了,围着葡萄架看来看去的,最后只摘了片叶子在手里玩。
周阴站在门口,跟他说:“可以吃的。”
苏瑾辞有些苦恼的摇头:“我怕老沈打我。”
沈长舟:“……”
周阴抿了抿嘴,似笑非笑。
沈长舟手扶额,“这家伙平时可没有这么听我的话。”
周阴:“你摘吧,洗水池在里面。”周阴往屋里里指了指。
“好嘞!”苏瑾辞得了令,开始放飞自我。
沈长舟坐在木椅上,手里端着周阴给他倒的热水,“大伯呢。”
周阴跟沈长舟说:“大伯今天有点不舒服,还在睡觉。”
沈长舟:“噢,那……”
周阴摇摇头:“没事,就是要变天了,他膝盖疼。”
沈长舟懂了,那是风湿关节炎,不止大伯,连后来成为医生的周阴都有,沈长舟看着周阴,还好他现在还是健康的。
“行,那等吃的时候再叫大伯起来。”沈长舟把桌上的袋子打开,“肉质的都是现成刷好酱,呆会直接烤就可以,我们先把蔬菜弄弄吧。”
周阴点头,打开另一个袋子,皱了皱眉:“太多了,吃不完。”
沈长舟笑:“没事,外头那个正蹦哒着的肚子一个顶俩,剩下吃不完的明天可以弄成火锅,再不然就炒成菜。”
周阴不说话了,默默的从厨房拿了几个菜篮子出来,把各种蔬菜分开,动作娴熟,沈长舟静静的看着他,衣领随着弯腰的动作而轻轻垂着,露出好看的锁骨。
他想起了以前周阴给他做饭的时候。
周阴一直都很会做饭,一种菜能做出五六种做法,他偏爱做粥和汤,那种小火慢炖一点点把原有滋味一点点显露出来的感觉让他欣悦。
“你……”
等沈长舟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周阴正站得笔直。
沈长舟笑了,他用口型说了几个字,周阴转身就往厨房里走。
厨房没有开灯,借着外边透进来的光线能隐隐看见少年泛红的耳朵。
周阴手撑在水槽前,潮湿冰凉的触感压在掌心下,安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呼吸声都是急促的。
那个口型。
他说的是:我想亲你。
周阴指甲抠了抠水槽,水渍染上指甲,周阴低头看着,眨了眨眼。
我也想。
也想让你亲。
外边传来了沈长舟的声音:“阿阴,要帮忙么!”
周阴蓦然转了视线,“不……不用了。”
“噢。”这一声带着明显的笑意。
是啊,他害羞得多明显。
把菜叶子分开,泡在盆里一一洗净,然后再切好分类。
等一切做好,周阴端着出去的时候面色已经正常。
沈长舟正无聊到扣着贴在桌上的卡通贴纸,那年代久远的贴纸已经被沈长舟扣下来一半了,见周阴来了,抬头对他笑,眉眼弯弯,正是柔和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