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静安差点被他亲得背过气去,他一松开,便使劲推他。“老实交待,今个是怎么回事?”别以为亲懵了她,就不与他算帐了。伤了她儿子,谁都不行。
顾浩然紧张起来,他不知安安接受不接受得了那些处罚。“想好再说,两上儿子不一定替你兜着。”穆静安进入两个孩子的母亲,这个角色还是很快的。
顾浩然没了办法,只得一五一十得说了他审出来的情况。
“那人处理了吗?”同样穆静安不会放过想伤她儿子的人。
“我安排了。”顾浩然声音很冷冽,表示必死无疑。
“以后,小谨就不去军营了。”那地方真不适合养孩子。
“那你又要辛苦了。”顾浩然轻轻拥住她,这都叫什么事,明明是顾家对不起她,却还要她来养顾家的继承人。
“一只鸭子也是放,一群鸭子也是放,谈不上辛苦。”都这么大的孩子了,又能自理了,还真算不上。
“好啊,你把我儿子比喻成鸭子。”顾浩然伸手去咯吱她。
“别嫌这个比喻,有你嫌的时候。”穆静安躲,两人闹了一会,才去办正事。
结果到了晚上,便印证了穆静安的话,顾浩然真恨不得把这两只鸭子丢出去,特别是自己亲生的,一看就知是他带的头,还振振有词。
“小谨没跟爹娘睡过,带他来感受一下。”
“怕是你来享受吧。”穆静安打了一下他的光屁股,这孩子今天情绪波动大,估计又是控制不住了。
顾言谨拘谨得呆在床边,今天他真的像做梦一样。
“你个皮猴子。”穆静安先控制住自家的,又招手对新认的儿子说。“来,还是小谨乖,到这睡。”拍了拍秦睿身边的位置。
顾言谨还是有些不知所措,顾浩然见大势已去,便有些不耐烦这孩子的磨矶,大手一伸提起他,放了过去,惊得顾言谨顺手抓他的衣服。原来这就是爹的怀抱,没有娘的柔软,却比娘的安全。
安顿好两个儿子躺好,穆静安又读了一篇小故事,才熄了灯,准备休息,这一天,两小只又是打架又是受伤,还哭了好一会,不累才怪,不一会就睡着了。
两个大人倒还没什么睡意,靠在一起说话。“以后对小谨别那么凶。”
“我没有。”顾浩然搂着媳妇表示自己委屈。
“两个孩子一定要一视同仁,不能有偏颇。”穆静安不理会他,继续往下说。“也不用刻意对他好,我们既然接下了这个责任,就不会再误了他。”
“安安就是心慈。”顾浩然感叹了一声。
“不是心慈,是这个孩子触动到我了,原来在孤儿院时,我也是渴望过的。”许久没有想前世的事了,真的是隔世了。
“好,我们会比老流氓做得好。”顾浩然吻了吻她的眼。
“那当然,我是个好母亲。”穆静安现在几乎不受那个名字的影响了。
她的话间刚落,两个孩子便有了动静,一个变了身,一个在梦中叫‘娘’。
从此,顾言谨便在穆宅住了下来,每天同秦睿一个时间作息,兄弟间的感情也是越来越好,也越来越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
穆静安也做到了她承诺的,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顾浩然也在努力,只是顾言谨对他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顾浩然又隔应他那娘,终是进展不大。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迎来了顾浩然与穆静安重逢后的第一次分离,药王谷的白老爷子五十大寿,穆静安不得不去。
顾浩然那个不乐意啊,缠着人就不放,愣是一整夜就没放过穆静安,可他再怎么折腾,该出发还是得出发,一想到这一去一回十来天,几乎都生无可恋了。
穆静安被他累得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在谨儿不会骑马,他们母子三人坐马车,否则早把这男人踹下床去了。等到两小只都快晨练完了,顾浩然才放开穆静安。
“安安,早些回来。”
穆静安白了他一眼,一万个不想说话,在两小只等待得不耐烦时,穆静安才出了房门,简单洗漱后,带着早饭便上了马车。
一上车,穆静安便睡了,顾言谨有些担心,上前学穆静安照顾自己的样,摸了摸她的额头,秦睿有经验。“没事的。定是爹爹同娘亲讨论了许多战报,把娘亲累着了。”
还未入眠的穆静安磨牙,那个不知收敛的臭男人,又跟孩子胡咧咧了些什么。
一大两小一走,穆宅便安静了下来,顾浩然也可以不用再两头兼顾了,可他习惯了有穆静安气息的地方才能入睡,仍是每天回来。
好在,她在这个地方停留得长了,气息留的时间也长,倒能让也睡上那么几个好觉,可到了第六夜,他便如何也睡不着了,倒不是环境的问题,而是危险临近了。
他若总是在大营里,还不一定察觉得到。那是他儿时的恶梦,虽然这梦醒了,他也不怕了,却不代表不危险。他在北城看到了顾家家族的族老,那些个把他带离的人。
强行对他进行训练,研究他,想控制他,自从明白他不是他们能左右的,才万般无奈得放回了镇北候府的人。想再控制他,根本没有可能。
今年他二十八了,转年便是三十的人了,不再是三岁,六岁,十一岁,十一岁时都只能无奈得放了他,更何况现在。那这是为了什么?
一个可怕的画面跳了出来,是为了孩子,为了他的睿儿,一向冷静的顾浩然此刻无论如何都冷静不下来,只要事关安安与睿儿,如何让他冷静。
他的安安给他生了睿儿,且睿儿几乎是百年以事,唯一狼王的嫡传血脉,哪怕睿儿没有继承他的能力,也足以让族老兴奋,这是个大危机啊。
更何况睿儿的血脉比他的更纯净,心下不由慌了起来,他与族老之间是相对平衡的,他们不能奈何他,他也不能灭了他们,但是安安母子俩一旦对上他们就不好说了。
特别是他们只冲着睿儿来的时候,他心中万分后悔没有坦白自己是个怪物的事实,万一,万一,万一在安安没有预防前提下,出了点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死吗?那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睿儿,或安安,他们中任何一个出事,都不是他能承受的。心似被什么揪住了,生疼。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该怎么做?如何去做?一定不能让他们娘俩出事,拿定主意,顾浩然坐了下来,奔笔急书,安安与他分别了五年,为的就是这边关的安稳,他必须安排好一切,才能去冒险。
好在,已知大哥的下落了,若他不在了,出了什么事,这镇北军不至于散了。一连串的指令在笔下产生,唤来秦一,细细叮嘱了他。
交待完军中的事,又唤来秦帮的秦木(秦落不在,同去药王谷了),指示他帮中的后续事宜,以及对那几个怪物的严密监控,做完了这些,再也顾不上旁的,一人便出了城。
一到城外,便变了身,直奔药王谷的方向,安安她们应该开始返程了,他迎上去,碰头的时间能提前不少。
顾浩然是于第七日一清晨出的发,而单就这一日的上午,穆静安他们却临时改变了行程,之前确如顾浩然所料,他们开始返程了,同行的还有弄花一家。
在药王谷遇上以后,穆知行,白知林,白知松,缠着穆静安不说,也缠着秦睿,连带着顾言谨一起五个孩子差点掀了药王谷的天。
一听秦睿已见到了大将军的爹,那个大英雄了,都闹着要到北城来,自家刚办完大事,老爷子更舍不得两个小孙子离开,又想到北城冬天冷,而且每年这个时候都有战事频繁发生,越是不准了。好说歹说,才将两个小祖宗安抚住。
而穆行一家则是没这些顾虑,他们本就行商,每个城池几乎都有落脚点,在哪都可以当家,都可以过,更何况自家主子在北城,孩子又闹腾,便随了他的心愿,夫妻两人一起陪着往北城而来。
在经过离北城不到百里的茂县时,停了下来,这处是还未开发的温泉地带,早些年,穆静安便在此处置了房产,秦睿还好,打小在穆庄温泉泡着长大的,顾言谨就没见过了。
一合计,也不赶这一两日的时间,便临时改道去了茂县,与顾浩然迎来的路线正好错开了。而同行的秦落虽及时得将消息传了回去,顾浩然却是收不到了。
入夜,穆静安带着两个孩子住在自己的别院中,而弄花三口当然也有自己的地方,倒不是大人不愿在一起,也不是孩子们不愿在一起,正是因为他们乐意,大人们才不得不分开,太闹了。都是快五岁的年纪,狗都嫌。
刚想歇下,远远得便听到一声狼哮,穆静安立马变了脸,这声音太过熟悉,是大白。这种咆哮只有在狼悲凉无助时才会发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