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对什么吗?”陶老四一脸懵。
“二哥,这是想从姓李的那,把七星草先拿出来是吗?”夜贤尧轻皱眉,这个难度有点大,有如大海里捞针。
“为何不能凭他有贡品,直接抓他?”见三哥的模样,便知事情不太好办,干嘛不打直拳。
“他有贡品,就能抓,我们还至于这么为难吗?”夜贤尧苦笑,随便一个解释便对付了过去,更何况他背后还有人。
“我来办。”顾浩然在他们对话时,已想好了办法,有点冒险,但可以试上一试。
“若是有个能寻草的帮手就好办了。”穆静安似无意中提到了一句。
顾浩然目光晃动了一下,面部表情柔和了几分,但没有说话。
几人就会出现的几种情况又商量了一下,才先后散去。顾浩然晚上有事,没有同陶子骏与夜贤尧一起回去,而是信步在街道上走了走,思考晚上行动的细节。要知时间可不多了。
所要找的东西又太小,这李府又不是那么熟,还真是有点伤脑筋,可他又不能不去,若是成功了,首先李刺史的名声想翻身就有点困难了,其次会令他与他的主上之间,间隙越来越大。
顺着这条缝,他们的目的也就会很快达成了。而最后便是还上了穆庄的人情,别看只是一个庄子,凭那样的财力,物力,人力,外加一个聪明的领导者,确实不容小窥。
她说他们自己是土匪,顾浩然想着,这个女子若真的想当个土匪,这江山都会被她算计得收入囊中。这一点,他决不是危言耸听。
财力一说,单凭向风阁买的这些消息就不是小数目;物力来说,不是谁家都能把那样的茶与水当作一般的;而人力,是让他最忌惮的,那天所见的护卫,整齐划一,气势逼人。
而他相信,这还是她穆庄最不起眼的一批,那穆老将军手下哪里会有弱的练兵手法。好在,不是那种喜欢权势之人,这十年来,也没听说过关于穆庄的任何消息,真个真的是在归隐。
若不是这个婚约,估计还不会入世,思绪似乎飘得有些散,脚步自然而然就有些漫不经心了,一股脂粉气息扑来,自身的反应力还在,立刻让开,人跟着也回了神。
“这位爷……”一个女子似是崴了脚,蹲在他身边可怜兮兮得看着他。
顾浩然冷冷看了一眼,转身离开,这种把戏他见得多了,也是他一直不愿呆在人太多的地方的原因之一,没去管身后的报怨与指责声,开始下意识得寻小路走,终走到了个僻静的位置,放了信号召唤手下过来会合。
一股药香引起了他的注意,四下是没有危险的,至于环境到是第一次打量,这是一片中等之家的住宅区,没有贫民区那么脏乱,也没有权贵之地那么豪华,透着一股子安静与祥和。
手下来得很快。“爷。”
“亥时三刻,李府,你,秦木。”他的命令一向简短。
“是,爷。”来人是秦落。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恭敬得递了过到。
顾浩然接过,扫了一眼见是个地址,这才想起来,自己回来后,吩咐手下去守那个出口时,多给了一个任务,便是查找安哲的落脚处。
一天一夜他们谈了许多,却是忘记问他的年纪,他的落脚点一类的常规化问题,只得命人速去查来,必定他手中有七星草,只有知道了他的下落,才能更好得保护他。
“不错。”难得给了一个肯定。
秦落心下一喜,爷可是开了尊口了,也不枉他去找风阁的人买消息了。这封城自己的人不多,带来的人也不多,找一个半大的小子,如大海里捞针般。
爷又要得急,只得花钱买消息了,好在这人普通,也没花几个钱,值了。告了退,隐去的身形带了几分飘忽,回去可以向秦木他们几个吹吹牛了。
顾浩然将地址又看了一遍,记在了心里,才开始打听,哪知才问了一个人,便得了一个古怪的眼神,定睛一看,原来自个站的这个地方,正是他要寻的地方。
到底是与这小子有缘。上前轻扣了一下大门,静心聆听里面的动静,预想的脚步声没有传来,反倒是有种“沙沙”的细碎的声音,接着又响起了一个沙哑的男孩子的声音。
“六子,开门。”
顾浩然失笑,也就他了,叫一匹马来开门。安哲这个时间确实在这,应该说,到封城这段时间,有一半时间在这。她喜欢自己打理药材,每到一地方,当地特有的,能收集到的,属下都会帮忙收罗些,都会堆在一间这样不打眼的屋子,让她慢慢忙活。
而这种时候,她不是穆静安,只是安哲,也是两种身份身上气味略有不同的原因之一,今个本是不过来的,那三兄弟走后,风阁便又有信息来了,有秦帮的人上门打听安哲的住处。
这秦帮是个老帮派,在江湖上也是几起几伏。在二十年前还曾一度消失过,据说当时的帮主娶了不该娶的人,生了个不祥之女。
对这种说法,安哲是很不屑的。果然,十年前,秦帮又横空出世,用雷霆般狠厉的手段,收拾了几个原来的仇家,强势得回归了。
若说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势力,一时还不好说,说是商会也算,生意遍布天下;说是黑帮也行,只要它占了理,自有它收拾人的一套法则,且官府也无可奈何;要说它是个镖局也行,只要你有门路,托到它手里,护什么,走什么,万无一失,旱路,水路,都有它自己的路子。
它不为非作歹,也守江湖道义,就是出手时狠了些,手段厉了些,而里面的人彪悍了些。而它的主子是一个叫秦俦的男人。
只知他的性别,其它一律不详,连风阁至今都毫无收获。好在这五年里,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到也相安无事。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一些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