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嫌弃我。”章萌一听到对方的拒绝的话,有一些不开心的嘟着嘴巴,那微微拖长的声音就好像是在撒娇一样。
容栩甚至跟对方对视的一瞬间,能够看她眼圈微红眼底,带着一点点婆娑的泪水。
他整个身子往前侧,手微微向前伸出想要轻轻的拍一拍章萌的肩,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出格,容栩很快将手收回。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那是你的心爱之物,况且做生意会有风险,若是日后赔了,那可……”容栩怕日后还不起这份恩情。
“既然不是嫌弃,那就收下我的银钱,我那银钱也不白给,日后要是铺子生意红火,记得给我分红便是。”
章萌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工艺不凡的发簪从乌亮的鬓边轻轻拆下,然后塞进了容栩手中。
明明是刚刚还是微微哭红了眼睛,结果现在故意装作一副很凶的样子,故意瞪大还带着一点红色和水光的痕迹,只会让人觉得更加的可爱。
“这……好吧。”容栩只好收下了。
……
回门那天,果然跟李李红梅想的一样冷冷清清。
“夫人,走吧。”李妈妈这样子一旁说着李红梅也没有故意端的架势,而是回头望了一下破旧的院子,苏府的正妻住的就是这样一个院子。
待到了李家。
“我昨日细细的查点了一下我的嫁妆,发现根本就没有那个贱人说的十两嫁妆。”李李红梅说话的时候,眼睛是正视着自己的爹娘的。
李红梅自己在苏府这日子一定过的会无比拮据,她今天就算是跟父母撕破了脸皮,也一定要把十两银子给要了到手。
要是没有这十两银子来体恤一下自己目前的生活状况,恐怕还没有来得及反击,就活活的饿死在了苏府里面。
“你这孩子在瞎说什么胡话呀,这两日在苏府是否还住的惯呀,这脸色是怎么回事啊?”这作为娘的自然是多多少少关心自己的女儿。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当初那个贱人设计想要把我送到苏府。”
李家夫妇都不是那种苛待女儿的人,见李红梅在苏府过得并不是那么开心,心里再喜爱银子,也只得将那十两嫁妆悉数交给了李红梅。
……
容栩典当完发簪之后,带着章萌很快挑选好了经营的铺子。
在章萌的坚持下,那铺子租在了整个小镇地段最为繁华的地方,隔壁就是酒楼商铺,木材也都是质量极为上乘的木头,剩下的就是如何用足够新颖的方式,吸引更多的人来选择他们的店铺。
随后章萌就嚷嚷着肚子饿了,随手一指,选了家最好的酒楼。
这可吓了容栩一跳,忙拉着她就走。
“容哥哥,我就要吃这一家。”章萌嘟着嘴,双脚像是长了根似得,一动不动。
“这家酒楼很贵……”
“我们不是还有一些剩下的银子吗?权当是庆祝我们的新铺子开业去吃顿好的。”章萌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闻到名厨的菜香味了。
“这……”容栩的态度有些犹豫了,谁都想图个吉利。
“走走走!”章萌拉着容栩就进了酒楼。
一进入酒楼,章萌就驾轻就熟的选了最好的位置,一招手唤来了小二。
“两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小二热情的问道。
“你这里最好的都给我上上来。”章萌大刺刺道。
小二一愣,他见过豪爽的客官,却没见过连菜名都不问直接上菜的客官,更关键的是眼前这两位的穿着也就比乞丐好一点。
见小二呆滞着,章萌一拍桌子:“怎么?怕我们没银子?”
“不不,不敢,小的这就去通知厨子备菜。”小二可不敢得罪,忙转身要离开。
“等,等等!”脸色发白的容栩紧忙唤住了小二。
小二顿住脚步,问道:“客官,还有和吩咐?”
容栩看了一眼章萌,悄悄咽了口唾沫:“我们只要一个菜就可以了。”
“啊?”小二瞪大双眼,不自觉的看向了章萌。
章萌忙站起来,挡在了容栩的面前:“他的意思是说,赶紧先上一个菜,我们快饿死了。”说完,对着小二挥挥手,示意他赶紧下去。
“哦,哦哦,小的这就去。”小二小跑着走了。
“章姑娘……”容栩不得不拽紧了银钱袋子,只怕这里所有的银子都不够今日这一顿。
瞧着他紧张的额头直冒汗,章萌嘻嘻一笑:“容哥哥,放心吧,今日这一顿花不了多少银子的。”
“这里可是镇上最贵的酒楼,你一下子要了这么多,先不说吃得了吗,又岂能花不了多少银子?”容栩虽然会处处依着她,但今日这事他还是有怨气的。
“容哥哥,不信你就等着瞧吧。”一丝狡黠闪过章萌的双眼。
说话间,小二急忙端上了一盘糖醋里脊。
一见到菜,章萌顿时两眼发光,也顾不上说话了,拿起筷子就开吃,还边吃边不断的砸吧着嘴。
仅就她这副模样就很让人有食欲。
容栩本还想多说几句,可见到她这副模样,反而泛起了于心不忍。
这么久,她跟着他一天好日子也没过上,现如今还倾其所有的帮他开了店铺,她如今想吃顿好的,他又何必非要拦着?
待日后赚了银子,他会经常带她来吃她爱吃的。
心中这样一想,容栩心里的那丝肉痛也就荡然无存了,对于章萌说的那句花不了多少银子的话也就没放心上,紧拽着银袋子的手慢慢松开,拿起筷子夹了一只鸡腿放进了章萌的碗里。
“你怎么不吃?你也吃啊!”随即章萌夹起一只鸭头伸到了他的面前。
容栩只好张嘴咬下了那只鸭头,说实话,鸭身上,他最不爱吃的就是鸭头,可人家都送到嘴边了,不吃都不好意思了。
诸不知,鸭头却是章萌的最爱。
一顿饭下来,章萌吃的肚滚腰圆,满嘴是油,还时不时的打着饱嗝。她面前的桌子上一堆的鸡鸭鱼骨头。
反观容栩,则是浅浅的吃了一些,面前的桌子上也只有寥寥无几的一些碎骨头。